“母妃,请恕孩儿直言,”龙舞笙叹口气,“您当真是糊涂了……”
涟馨不解,“此话怎讲?”
龙舞笙苦笑,“其实母妃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年,您是如何得宠的。如今,又何必对得失如此计较,如此伤心伤神呢……”
一句话说到了涟馨的心坎里。“舞笙,你……”她怔怔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忽然就心慌了起来。
“母妃,”龙舞笙叹口气,“孩儿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会伤了母妃的心,但若不点醒母妃,母妃还会深陷进桎梏里,无法解脱。所以,有些话,尽管不当讲,孩儿还是要讲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母妃,我知道你是为父皇移情灵妃而伤心,可你有曾想过?父皇他是天子,他不只属于一个女人。您身居宫中数十载,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他今日可以宠你,明日也可以宠别的女人,母妃您又何必为了此事耿耿于怀,跟自己过不去呢?”
涟馨伤心的笑,“话虽如此,可母妃,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前不久还在自己枕边恩爱柔情的男人,怎么可能转眼就爱上别的女人?怎么可以移情得这么快?
“母妃,”龙舞笙见她还是不清醒,只好道,“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父皇其实根本就不爱你吗?”
涟馨一惊,“你胡说。”
皇帝怎么可能不爱她?他都宠了她十几年了。
纵观前朝,宫里有哪个女人,能得皇帝宠爱如此之久?
“母妃,”龙舞笙叹口气,“难道非要让孩儿把事实说出来吗?父皇爱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庆皇后。”
这一点,他也是从杨漓紫那儿听说了庆皇后的死因才忽然想通的。
然后回想起这些年皇帝宠爱过的女人,才终于发现,这些女人,无一不有庆皇后的影子。
母妃如是,水凝胭亦如是。
说得准确一点,皇帝这一生,爱过的,始终只有庆皇后一人而已。
龙舞笙的话,仿佛一记闷棍,一下子敲打在了涟馨的身上。
“不,舞笙你胡说!”她哆嗦了一下,有些惊慌失措,却怎么也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母妃,”龙舞笙叹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初你得宠,可是因为庆皇后?”
涟馨顿时就呆了。“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疯了似的闹起来,脸色苍白得可怕。
她拼命的摇着头,像是要否定什么似地,摇得满头都是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