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欢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老大夫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们对自己做了什么,只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漂泊在汪洋大海上的船,飘飘荡荡的,怎么也靠不了岸。
她很着急,很想找个地方停下来,可一直都在浮着,浮着。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声音在说着什么,飘飘忽忽的,像来自对岸,又像来自天堂,最后,她头一歪,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她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
“欢喜。”她虚弱的叫。
欢喜趴在床边浅寐,听到她的声音,激灵一下张开了眼睛:“啊,姑娘,你醒了?”
她扑过去用手背探她的体温,高兴道:“姑娘,不烫了呢。”
杨漓紫笑笑,“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吧?谢谢你啊。”
欢喜松了口气,腼腆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我去叫老大夫过来看一下。”说罢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
大雪天请大夫不容易,所以欢喜多给了老大夫一些银两,请他在府里歇息了一晚,怕万一杨漓紫再有个什么意外,找大夫麻烦。
老人家也很尽责,一大早的,欢喜一过去叫,他马上就起床,拎着药箱子过来了。
又是一番望闻问切,老大夫也松了口气,“姑娘,您的热症已经退了,就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生调养。这样,老夫给您开付方子,姑娘让下人去抓药,按着这方子调养,就没什么大碍了。”
杨漓紫颔首,“那就多谢老人家了。”
“只是……”老人家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杨漓紫笑道,“老人家有话不妨直说。”
老大夫看了看一旁的欢喜,杨漓紫会意,对欢喜道:“欢喜,你让人先去给我抓药吧。”
“哎。”欢喜应一声,走了出去。
“老人家,您可以说了。”老爷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了杨漓紫的好奇心。
老大夫沉吟了一下,斟酌着用词:“那老夫就直言了。姑娘不久前,可曾小产过?”
杨漓紫奇道,“这您都能看出来?”
老大夫颔首,“老夫是从您的脉象上把出来的。姑娘脉象显示,上次小产后,您身体里的余毒还未清除干净,所以身子才这么虚弱……”
“您说什么?”杨漓紫怕自己听错了,“余毒未清?”
她中的毒萧云哥不是早替她解了吗?怎么会余毒未清?
老大夫见她疑惑的样子,心知有异,于是道:“敢问姑娘因何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