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先把我手上的血给摁住了行不?”
欧阳宫虽然见惯了大风大浪,也碰到过很多血腥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啊。
而且,我现在手背上流的可是我自己的血。刚刚欧阳宫动手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温柔,以至于原本只应该是一个很小的针眼,现在看起来还有点儿大。
“好啊,我很有耐心的,你慢慢来。”
什么叫斯文败类,什么叫披着人皮的毒蛇,这就叫。
我拿了一个棉球,摁住自己的手,跟着他坐上了他那加长型跑车。
他是一个很会说的人,懂的也多,还想跟我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来着。
但我真的不想跟他谈:“欧阳先生,我头好晕,好想睡一会儿。”
“睡吧,要是你睡着了醒不过来,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的腿优雅的交叠着,左手搭在右手上。
“那个,我忽然不想睡了。欧阳先生,你眼镜多少度啊?”
他成功的威胁到了我,我是怎么着也不敢再睡了啊,就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欧阳宫挂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我不近视,只是戴着眼睛看起来要友善一些。”
心机BOY,对于欧阳宫刚刚说的这个话,我只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形容词了。
这次我们来的别墅,和上次来的别墅是不同的。
到了屋子之后,我发现他的屋子里好多人体模型,看着都阴气森森的。我觉得,哪怕是用他这个别墅来拍恐怖片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看到了那副画。
他的确装裱得很精致。画中的女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背上画着一副画,骷髅,蔷薇,和毒蛇。而女人眼睛里都带着妖媚之气。
这幅画,就是陈楚画的我。为了这幅画,我被他按在阳台上……
“小凤,你说,陈楚画你是不是画得特别的好。”
我觉得欧阳宫太关心陈楚了,他一定是喜欢陈楚。
“不要乱想,我的身体只对女人起反应,还是像你这样漂亮迷人的女人起反应。至于陈楚,我关心,是因为我把他当亲兄弟,不想她被你这朵有毒的花给害了。”
欧阳宫一面给我解释,一面拿了画笔,摆上了颜料。
“既然我有毒,欧阳先生最好也不要靠近我了。小心中毒身亡。”
他靠近我,将我身上的外套脱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陈楚现在既然已经把画交给我了,就证明,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存在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那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画上的你很美是不是?”
陈楚低语,那声音就像是吟咏诗人在颂诗一样。
“那是当然!”
我本来就美,我为这美付出了代价,我为什么要否认这美的存在。
“小凤,我也觉得很美,所以,我想要看到真实生动的那个样子。”
他将我衣服脱得光光的,然后拿颜料在我身上作画。
画好之后,也让我看。
“居然是一模一样。”
欧阳宫说:“不好意思,模仿能力太强了而已。现在,是让我看到你那情动表情的时候了。那个表情,是在被他干的时候露出来的吧。”
“欧阳先生,求不虐啊。我现在还感冒呢,不能做那种运动。”
“没关系,出出汗就好了。”
不由分说的,我就被按在了墙壁上。
这个男人,哪怕是做这样的事情,看起来都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还差一点儿……”
然后,我认输了。
离开别墅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到感冒好了不少。
不过,我觉得欧阳宫真的也是太过份了一些。
君耀化形,站在我身边:“小凤,你在这样被动,那你注定是要被吃得死死的了。然后永远没有翻身出头之日。”
明明知道君耀就是趁机想要让我撩欧阳宫,我这一次居然没有跟他对着说:“他真的是太过分了。这样的毒蛇,就该让我这个法海来收了。逼我!逼我!逼急了我还不知道反攻啊!”
听到我这样说,君耀露出了微笑:“所以,你决定了要撩他了吗?”
“决定了,撩,撩不动,让他厌烦了我也是好的。君耀哥哥,他的资料,以及接下来的一些行程,全部都麻烦你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姓欧阳的,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让你好过。
“那尹洛?”
我淡笑:“也撩,失败了就失败了,要是成功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不怕欧阳宫剁了尹洛?”
我回答得自信满满:“不担心。要撩动欧阳宫,比登天还难。我敢保证,尹洛比欧阳宫要陷得快。那样,等欧阳宫动心的时候,我已经跟尹洛说再见了,出不了事儿。”
君耀宽大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然后说:“你现在终于出息了,知道想要什么,知道该怎么做了。”
“哼,君耀哥哥,我上辈子跟你有仇是不是?看见我终于肯往火坑里跳了,你的心情就变得这么好。”
陈楚也好,欧阳宫也好,对于我而言,那就是火坑。
“我们不是上辈子有仇。”
“那你还这么对我?”
“而是上了好多辈子。”
黄昏降临,夕阳如血,天边的云彩看着像是一只飞翔的凤凰。
难不成?在许多年许多年之前,我和君耀真的有仇。
君耀好看的丹凤眼眼尾明动:“小凤,欧阳宫和陈楚虽然是火坑,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灭了这场火的。”
“那接下来,我可又得开始忙了。”
午夜00:00。
香炉染青烟,白纸落红字。
欧阳宫。
君耀拿出了一把有着繁复花纹的匕首递给我:“将你的血滴到那上面去。”
“不是吧,以前进行仪式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复杂,现在还要滴血。”
君耀就听不得我啰嗦,拉着我的手,朝着中指就是一刀。
血滴在那个宫字上,纸上升起青烟,构迷途幻境。
“必撩之人,要走的程序就是多。太麻烦了。”
仪式完毕,我就睡觉去了。手腕上的镯子有点烫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铺了白纸开始画画。
陈楚在我身上画,欧阳宫也画。我要是再不露一手,岂不是要被他们看不起了。
不过,我可不是写实派,白纸上欧阳宫带着眼镜儿,却是Q版的。
我给同城快递打了电话,让他把这个画送到欧阳宫那里去。
会引起什么效果,我不管。
我想去找尹洛了。对着帅气迷人的大明星,感受感受初恋的那种感觉,比去想毒蛇猛兽要好得多。
结果,大明星正在上一档真人秀节目,姑且暂时没有时间理我,我就又只有宅在家里。
距离我送去画三个小时之后,快递公司给我送来了一份快递,打开的时候,看到是一个玻璃缸子,缸子里面是一条正在爬行的毒蛇,我吓得差点当时就摔了。
好在君耀替我拿了过去,然后弄死丢了。
“君耀,欧阳宫……他……他太可怕了。”
我扑进他的怀里,触不及防的。
君耀抱住了我,拍着我的肩膀:“要是怕,现在进行取消仪式还来得及。”
“不要,我一定要给他一点儿颜色瞧瞧的,一定要。”
“还是这么不服输。”
陈楚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我却查到了欧阳宫最近常常办公的大楼。
这天,我就站在那大楼楼下,抬起头来,望着最高那一层楼的窗户。
“要开始去面对他了?”
“不,那么着急干什么,等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之后,再去他的面前拿回主权。”
是了,最开始,就是应该先拿回床上的主权,其余的,可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