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缓缓滑落,当清冷的空气袭上倪宛宛身上时,她蓦的清醒过来,忍着浑身燥热,她用尽全力狠狠地推开左阙:“走开,我宁死也不让你碰,走开。”说完,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着。嘴角甚至留下一抹血丝。
左阙见状,顾不得许多,上前便点了她的穴道:“我知道你恨我,如果,如果你实在不想看见我,就把眼睛闭上。你可以,可以将我想象成……欧阳玉。”闭上眼,大掌也跟着盖上她的眼睛。
左阙苦笑,看来她真的很讨厌他碰她。
“左阙,不要碰我,你会死的。你碰了我,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啊?”倪宛宛泣不成声,泪水像绝了堤的河水一般汩汩而下。
左阙一愣,随即展颜,还好,她不是讨厌他碰她,不是讨厌就好。拿开手掌,细细地吻去她的泪水,“别哭,虽然我不知道这泪水是不是为我而流,但是我已经让你流了太多泪,所以别哭。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不,不要,这个春药没有解药的,你碰了我,十二个时辰后死的那个人就是你。慕容照的目的是你。”倪宛宛声嘶力竭,大喊着。
左阙笑着看着她,缓缓地附上她的耳垂,轻声道:“我不后悔。我爱你。”
“左阙,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啊。”
“你原谅我了吗?原谅我那么无知的伤害你?”
倪宛宛连连点头:“原谅了,原谅了。我不恨你了,不恨了。”
“那就好,我死而无憾了。”低头,他轻柔地吻上她的锁骨,笑意盈盈。
“左,左阙,求求你,不要……”口中不断低喊着,一颗颗晶莹的泪也不断地从她眼中滑落。
“别哭……”
“左阙……”
“我爱你……”
看着疲累昏迷的倪宛宛,左阙支起身子,如释重负地笑开了。终于,她不再恨他了,终于呀。
手,缓缓地抚上她的眼,鼻,耳,唇,一寸寸怜惜地轻抚着。深情的蓝眸深邃如潭,不舍地紧紧锁着她,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她了。好想就这么将她刻入自己的灵魂里,带着她一起沉沦。但是他不能这么自私啊,她还有欧阳玉,还有很多爱着她的人。
宛宛,我爱你,就让我先去陪咱们的孩子,我们会一起等你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会替你肃清前面的障碍,不会再让慕容照伤害你了。蓝眸狠厉,左阙倏的全身紧绷,他还有十二个时辰,该是对阎血门下最后一道命令的时候了。他要慕容照付出惨重的代价,他要他死无全尸。
起身,左阙仔细地替她穿好衣物,看着依旧昏迷的她,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红唇。随后,轻柔地抱起她,将她的脸埋入自己的怀里。走出破庙,提气往山下掠去。
“砰。”一只大掌重重地拍向桌面,上好的楠木桌子不堪摧残,竟被硬生生地拍出一道长长的裂缝。垂首不语的人猛的身子一颤,吓得瑟瑟发抖。天啊,从来没见过主子发过这么大的火,少夫人失踪,对主子的打击居然这么大。
“继续找。”欧阳玉咆哮出声,高大的身躯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头发已经被他抓得一团乱,整个人都陷入烦躁不安中。
“是。”某家丁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脚底抹油般,迅速跑出房门。
“该死的,到底在哪里?宛宛已经失踪一夜了,我真怕是上次刺杀她的那伙人干的,如果是那样,肯定是凶多吉少。”暗狠狠地咬牙,一想起上次宛宛在冷宫被刺杀的事情,他便怎么都冷静不了,“玉,我也出去找,我实在坐不住了。”
“你不行,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已死之人,你要是出去,岂不是白白浪费宛宛的苦心吗?”欧阳玉阻止道。他和南宫夜冷都出去找了一夜,可是依旧一无所获。右相府和南宫夜冥两个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
此时的南宫夜冷痛苦地抱着头,自责不已。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无故到欧阳别院闹事,挑起事端,宛宛也不会跟着出府,直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早在倪宛宛失踪之际,暗便忍无可忍地各自揍了欧阳玉和南宫夜冷一拳。也是在那时,南宫夜冷知道了暗还活着,甚至一直藏身于欧阳别院。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没向他解释事情的始末,他也能大致猜得出来,暗装死,宛宛装疯。
欧阳玉他们的主要目的只是要瞒着南宫夜冥,因此对于南宫夜冷知道这事,也只是警告他保密。既是宛宛的意思,南宫夜冷自然从命。
“不行,我还得出去找。”南宫夜冷倏的站了起来,他不要坐以待毙,否则他会疯的。
“站住。”欧阳玉冷冷地拦住他,盯着他如同他们一样憔悴的脸色和布满血丝的双眸,还是忍不住气愤,冷酷地说道:“宛宛是我们的妻子,你只是一个外人,不管怎样,以后都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南宫夜冷一愣,他们的妻子?果然,宛宛真的两个都要了。沉默片刻,他猛的抬头,毫无惧色的对上欧阳玉冰冷的视线:“我爱她,我的爱并不比你们任何一个少。如果她能同时接受你们,那么我也不会放弃的,我也要她。”
“你。”欧阳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宛宛对他本就存有好感,如果他再纠缠下去,只怕……该死的,这个南宫夜冷,怎么这么像水蛭。
“宛宛……”一声欣喜的叫唤,拉回了对峙的两人。他们同时看向出现在门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