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宛宛一愣,退后几步,不耐烦地说道:“停止你的皇帝优越症,我不是你南宫国的子民,这里的花草树木,飞鸟蝶虫也不归你管,你一天到晚朕朕朕地说给谁听,你想灭我全家?等你出了这个洞再说。切。”
话音刚落,倪宛宛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躺到了篝火旁,背过身去闭上了眼。
南宫夜冥开始懊恼,他怎么又开始跟她吵架了,他并不是要跟她摆架子,只是做了那么多年皇帝,话语早就定了型,一时如何能改正过来。
看了她一眼,他伸手点了穴,也不去管染红的肩膀,和衣躺到了地上,看着忽明忽暗的篝火,疲累地闭上了眼。不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良久,倪宛宛才转过身,晶亮的瞳眸没有丝毫睡意。看着不远处沉睡的俊颜,幽幽地叹了口气,过了将近十五分钟,她才无力地站起身,将他肩膀上的染血布条轻柔地解了下来,走到洞口汲水,直到把他肩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完好,才走回原处,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躺下睡觉。
第二日清晨,伴随着山间异常清脆的鸟儿,倪宛宛狠狠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视线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张熟悉地脸孔,倪宛宛咬牙切齿,该死地南宫夜冥,靠那么紧干什么?
爬坐起来,她走到洞边掬了把水漱了漱口,再抹了把脸。回头,却看见南宫夜冥依旧睡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耐烦地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说道:“起来了,我们该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出路了。”
良久,见他依旧毫无动静,她终于火大地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不想刚接触到他的肌肤,她的脸色陡然巨变,好烫。
该死的,居然开始发烧了,看来暂时他们都别想找出路了。虽说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但是至少武功高强,怎么会连这点御寒能力都没有吗?
奋力地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倪宛宛重新跑到洞口,将布条沾湿。突然,她浑身一震,然后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看他躺的地方。原来,他是替她挡住了山间夜里的冷风,加上受伤未愈,这才发起高烧的。这个男人,明明霸道难处,现在却……
浓郁的香味飘满整个山洞,南宫夜冥抽了抽鼻子,幽幽转醒。看着面前专注地烤着肉的女人,嘴角微勾,疑惑地问道:“你哪来的肉?”
“天上飞的鸟,我趴在洞口用暗器射的。”倪宛宛撇撇嘴,本能地回答,随即一愣,抬头看着脸色泛红的他,如释重负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他睡很久了吗?南宫夜冥爬起身,立即感觉到一阵晕眩袭来,壮硕地身体无力地重新躺回了地面。探手抚上自己的脸,灼热的温度吓了他一跳。
“温度已经降了不少了,我们现在没有良好的条件给你治疗,你就忍耐一下。好好休息。”倪宛宛走到他身边,探了探他的额头,这才满意地返回原处。
撕了一大块大腿,他又走到他身边:“你都昏睡了一天了,肚子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南宫夜冥愣愣地接过,看着她温柔地举动,不禁疑惑:她对他的态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善了,莫不是她对生病的人特别好?
倪宛宛津津有味地撕咬着手上大块的鸟肉,从来不知道,原来鸟儿烤着吃是这样美味。微笑地低下头,见他一动不动地发着呆,不禁皱眉问道:“你怎么不吃?是认为我烧的不好吃还是你一个皇帝吃不惯这粗野山食?”她最讨厌他一副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高傲皇帝样了。
南宫夜冥忙回头神,将鸟腿放入嘴边咬着,否认道:“没有,烤的很好吃。”
倪宛宛怔愣,她以为他一定会回嘴反驳,没想到……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微妙。
良久,倪宛宛终于受不了地打破沉默,站起身来,开口说道:“今天晚上的冷风一定又会很大,我找找看有什么东西可以遮住洞口。”说着,便开始朝洞口四周搜寻着。
南宫夜冥咬下最后一块肉,抹了抹嘴,然后又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另一块鸟肉,边吃边说道:“我昨日缠在树上的那块白绫,你可以将它射下来挡在洞口,我想多少会挡点风。”
“恩,我试试。”倪宛宛走到洞口,仰躺在地上,眯着眼看向那飘洒在半空中的白布,猛的,她突然感觉一阵颤抖,迎着呼啸地北风,白绫凄厉地打在崖边的石头上,那种凄凉的感觉,似乎那条白绫正缠着一个女子的脖颈。
想到这,她将头重新缩了回来,对上南宫夜冥不解的目光,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白绫,那条白绫,它有没有缠过你那些嫔妃的脖子?”
她的话,没头没脑,南宫夜冥却听得清楚,怒火瞬间染上眼底。他狠狠地瞪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它只是我的武器,和那把软剑一样。”她以为他是暴君吗,随随便便就拿条白绫杀了自己的嫔妃?甚至还变态地将白绫带在身上?
倪宛宛耸耸肩,重新探出身子,抽出袖中一块锋利的刀片,嗖的一声射向白绫的顶端。“哧”白绫很快地裂开一道口子,倪宛宛的兴奋还维持不到一秒,便无力地垮下脸,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块指甲大的裂口。
重新抽出一块刀片,再次用力射去,“哧”又一小块裂口。再射,再射,差不多丢掉十多把刀片后,倪宛宛终于火大地回身。
“南宫夜冥,你是不是存心整我,你带的是什么破布,还让我射下来?那么一小口一小口的裂,我射到明天也射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