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烦不烦?大盗就大盗,先让我下去行不行。”倪宛宛猛翻白眼,他知不知道在这上面说话很累呀,她现在肚子又饿,眼睛又花,全身乏力,还要担心左阙安不安全,谁还有心思和他在这讨论采不采花的问题。
“呃。好吧,那先下去再讨论。”揽过倪宛宛腰身,两人飞身而下。
一落地,倪宛宛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呼,这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看了看四周,已是空无一人,看样子应该是酉时了。左阙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慕容天可是个狠角色。
心中甚是担忧,抬步便要走出大殿。
这时身后又响起了声响:“你就这么走了?”
“呃……”倪宛宛转身,抱了抱拳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告辞。”
言毕,转身。
“我真的是采花大盗。”身后的人第三次重申,语气甚是哀怨,为什么她好像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倪宛宛嘴角开始剧烈的抽搐,脚步加快,远远的抛来一句:“采花大盗不是晚上才出来活动的吗?你晚上再来找我吧。”身影随即消失在门外。
某人一脸郁闷,他真的是采花大盗,只不过是个很有原则的采花大盗,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呢。哎,罢了,他晚上还和天翼堡的丫鬟小红有约,先养精蓄锐去。
身形一闪,大殿已是空荡荡一片。
看着面前的分岔路,倪宛宛皱眉,痛苦,纠结。完蛋了,她好像又忘了走哪条路了。
算了,只能求助那个采花大盗了,重新跨进门槛,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倪宛宛再次皱眉,痛苦,纠结。
“你不是采花大盗吗?好歹我也是朵花吧,就算入不了你的眼,也不用消失的这么快吧。”真是欲哭无泪呀。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倪宛宛一愣,回头便看见左阙一脸的风尘仆仆,心情一激动,猛的上前抱住了他:“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自己竟然这般在乎他,看到他平安无事的站在自己面前。心头那股沉甸甸的压抑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泪,几乎夺眶而出。
左阙狠狠地拥紧身前的人儿,满脸歉意道:“对不起,让你担心受怕了。”
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倪宛宛闷闷地问道:“怎么会去那么久,你遇到麻烦了吗,还是被慕容天发现了?”
抬起她的头,细细摩擦她精致粉嫩的小脸,左阙低声回答:“没有,他没发现我,我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和另一个中年人碰面。两人坐上马车便往郓城城郊而去。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我一直远远地跟在后头,没想到他们进入树林后便消失不见了,我怀疑里面有密道,只是寻了很久也没发现,这才耽搁了些时辰。”
“哦,算了,不想这些了,我们去看看路霖他们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倪宛宛耸耸肩,轻松着岔开了话题。慕容天想干什么她并没兴趣,她只要身边的这个男人没事就行。
“好,对了,你是怎么下来的?”
“呃,慢慢爬下来的……”
“哦。”
一辆简单舒适的马车缓缓停在蹲着两个大石狮子的天翼堡门前。
白雪嫣扶着神色恍惚的柳老夫人轻轻走下马车。两人皆缄默不语,一同走入堡内。
谁知眼角一瞥,一身穿道服,手持佛尘的年轻道士正在门前摇头叹气。
感灵寺的打击不小,如今又见门口一道士对着天翼堡紧蹙眉头。柳老夫人心中更是恐慌,脚步渐渐发软,有些不稳的由着白雪嫣扶着走近道士身后。
“道长,你这是?”
那道士听见后面声响,一回头,手中的佛尘往臂后一挥,满脸严肃道:“夫人,请恕贫道直言,这堡内大大的不妙啊,今晚恐怕有血光之灾啊。”
“道,道长。”柳老夫人一阵目眩,勉强扶住身边白雪嫣的手臂,声音渐显微颤,“今日感灵寺的两位大师也是这么说的,不知,不知道长是否有解决之道。”
狡黠的眸光隐在慈目的表情下,假扮道士的路霖无奈的抬头,说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夫人,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若是人为阻挡,必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这妖言惑众的臭道士,胡言乱语些什么?”柳老夫人犹自不解,一旁的白雪嫣已忍不住出声打断。
眼角闪过一丝精光,路霖冷笑道:“是不是胡言乱语,姑娘怕是心中有数吧。”
“嫣儿,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屡屡冲撞大师?”柳老夫人略带不悦,疾言厉色道。
“我,姑妈,对不起。”
“呵呵,无妨,夫人,贫道言尽于此,先告辞了。”路霖摆摆手,在她们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迅速闪入一角,胡乱扯掉身上的装束,无事一身轻的飞身而去。
是夜,月明星稀。
夜深人静的天翼堡内,一个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人影正缓缓挪动着,行至后院,迅速闪入假山后面,不见人影。
屋顶上掠下两条身影,紧跟其后,同样闪入假山里面,与之保持距离,竖耳倾听。
不久,里面便传来轻微的对话声。
“小珍,你已经来了。”
小珍?隐在后面的倪宛宛轻挑秀眉,这不是左芸儿的贴身丫鬟吗,怎么会和白雪嫣有接触?
小珍微微喘息,显然刚刚来的有点急。只听她压低声音沙哑的说道:“表小姐,你这么急找小珍出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