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一抱,便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抬步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躲在她怀里,倪宛宛暗暗的松了口气,装晕这招挺好用,下次接着用。
没走几步,南宫夜冥便看到迎面跑来满头大汗的贴身太监李公公。跑到面前,李公公便看到他怀里的倪宛宛,神情一愣,随即将手上的拂尘甩向肩后,恭敬的哈腰道:“奴才叩见皇上。”
“什么事?”脚步未歇,南宫夜冥径自抱着怀里的女人往前走去。
李公公弯腰跟上,低眉顺眼的说道:“回皇上,王爷求见。”
南宫夜冥脚步微顿,同时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体一僵,嘴角勾笑,薄唇轻贴近她敏感的耳垂,低沉暗哑的声音倾泻而出:“皇弟来了,接下去有好戏看了,不过,你要是指望皇弟来救你,那就打错算盘了,朕明白的告诉你,你,谁都救不了。呵呵。”
说完,狭长的眼眸一眯,声音重新恢复冰冷,对着身后的李公公说道:“叫他在御书房侯着。”
“是。”拂尘一挥,李公公疾步而去。
倪宛宛只觉一股寒意从头窜到脚,心中一片恶寒。紧闭的的眼睛微微颤抖,却硬是不肯睁开,只能鸵鸟般的缩在南宫夜冥的怀里不响不动。
南宫夜冷,你可千万要救我啊,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在这里,她迟早会死于非命的。
“皇兄,把她还给我。”一见南宫夜冥,南宫夜冷礼都未行,便直接向他索人。
南宫夜冥斜睨他一眼,径自走向御书房,步至案桌后的龙椅上,伸手接过李公公递上的上好龙井,闲闲的呷了一口,然后挑眉问道:“谁?”
南宫夜冷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上前两步:“昨日夜里是你派人掳走了她,皇兄又何必装作不知呢?”
“皇弟,说这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不要平白无故冤枉了朕啊。”南宫夜冥依旧不急不慢,手中的茶盏放于桌上,又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
“臣弟与暗交过手,确实是他劫走了宛宛。”相对于他的云淡风清,南宫夜冷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啪”手中的奏折猛的一阖,南宫夜冥双眸危险的一眯,冷冷的说道:“皇弟对朕的隐卫倒是清楚的很啊。”
南宫夜冷心中一突,该死。
撩起衣袍单膝跪地,垂首避开他的问题,说道:“皇兄,臣弟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臣弟求你,放了宛宛。”
“皇弟,那个女人对你真的如此重要,值得你对朕兴师问罪?下跪求人?”
“是,她对臣弟很重要。”抬首,语气坚定。
“她确实不在朕这,暗是受着伤回来的,至于你的女人现在在哪里,恐怕要你自己去找了。”阴沉的勾起唇角,南宫夜冥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什么,暗受了伤?”那宛宛不是……
南宫夜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切,挺直的身体微微颤抖。
半晌,脑中才恢复理智,停止颤动。
皇兄的话不一定可信,那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如此看来,皇兄是不可能告诉他实话了,他还是另想办法吧。
想到此,便也不再纠缠,微微一拱手,垂首说道:“既是如此,臣弟自己去寻找便是,先行告退。”
“嗯。”南宫夜冥挥挥手,继续拿起奏折翻看着。
南宫夜冷躬身退下。
刚走至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皇兄为何要派暗掳走宛宛。”
“朕只是好奇而已,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皇弟你如此重视。”南宫夜冥也未抬头,只是盯着手中的奏折,缓缓说道。
“是吗?”他不信,一个字都不信。若真如此,皇上只需让他带她进宫就是,何必派五个隐卫半夜摸进王府呢。
走出御书房,抬头看了看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自他进宫开始,一举一动便被人监视着,白日里想要摸清宛宛在哪里,只怕行不通。看来只有等到晚上了,希望宛宛能坚持到那时候才好。
“啪”奏折重新被阖上,看着消失的人影,南宫夜冥淡淡的喊道:“李公公。”
“奴才在。”一直垂首一旁的李公公连忙趋上前听从吩咐。
“出去劝解劝解他。”皇弟,希望你不要让朕太费心思才是。
抬头看了皇上一眼,李公公弯身作揖,“奴才明白。”
拂尘往身后一甩,跟着踏出了御书房。
“王爷,留步。”南宫夜冷正待往前走,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回首,便看见李公公微微喘着气跟了上来。
“李公公,什么事?”
稍稍平了平气,李公公拂了拂心口,这才抬头看向南宫夜冷,说道:“王爷,可否移步御花园,奴才有几句话要同王爷说。”
略微迟疑了一下,南宫夜冷抬手说道:“李公公,请。”
李公公是服侍他父皇的老公公了,一直安分守己,很得父皇器重。也是自小便看着他们兄弟长大,感情一向慎笃。只是这些年他搬出皇宫,住进王府后,接触也就渐渐少了,但是对他的敬重仍然未改,李公公也断然不会害他。
两人踱步至御花园,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李公公感慨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转眼间,又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过些日子,老奴也要随先皇而去了。只是,老奴有些舍不得皇上和王爷啊。”
情之所至,竟悄然落下几滴泪。
“李公公……”
“老奴没事。”李公公抬起袖袍拭了拭眼角,微敛神色,“王爷可还记得皇上的母后央贤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