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突然瞄到她紧紧抓着木栅,青筋暴露的细小手指,她又得意一笑:“看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哼,两天没吃饭了吧。骨子还挺硬的。”
倪宛宛猛的一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问道:“是你?是你阻止别人给我送饭?”
“呵呵,没错,像你这种叛徒,死不足惜,要不是门主这两天一直在疗伤,你早被处决了。”
不想倪宛宛听了这句话,反而冷冷一笑:“叛徒?真正的叛徒是你吧。栽赃嫁祸的人是你,在茶里下毒的人是你,告密的人也是你。你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做贼的喊抓贼。你还要不要脸。”
未了,又冷冷的睥睨了她一眼,补充了一句:“你应该知道,左阙最恨的就是叛徒,如果他知道了。你这辈子都别指望他会爱上你。”
无梦脸色一白,随即又冷笑道:“那又如何,门主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叛徒。你不要忘了,你手上任何证据都没有,而且现在作为众矢之的人是你。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
倪宛宛闭上眼,重新滑落到了地上。她现在浑身无力,实在没有精力再和她吵了。况且这个女人本来就神经不正常,若一时抽风,指不准就会朝自己刺上一剑。想到这里,内心一寒,开口说道:“如果你讽刺我讽刺完了,你可以走了。”
“哐当”一声,木栅上的锁猛的被劈断,无梦一脚踹开了门,走了进去。倪宛宛皱眉不解的抬头,然后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可不认为她会那么好心的劈开锁救她,不杀她就算好了。
心中虽然不安,她还是假装镇定,清晰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无梦缓缓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一脸的奸笑:“你当真这么天真,以为我只是来这里看看你,陪你说说话?”
倪宛宛很想翻白眼地告诉她,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无梦又是一笑,猛的退后几步,“唰”的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条一米多长的鞭子。阴沉沉的看着倪宛宛,然后狠狠地朝地上甩了两下,鞭子摩擦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门主现在没时间处置你,那就让我来代替。你知道这个鞭子打在身上的滋味吗,告诉你,很疼,很疼。哈哈哈。”她会让她疼到完全没有知觉的。
倪宛宛瞪着大眼,心惊胆战的看着她手中的鞭子,缓缓的往后退去。她果然是个疯婆子,不可理喻。
“你就不怕到时候左阙知道了,饶不了你吗?虽然他现在还在怀疑我,但是他也还没确凿的证据来定我的罪。你这样擅作主张,只怕到时候你根本无力承担他的怒火。”她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希望有谁刚好记起她这个人物,过来看看。
无梦的笑声戛然而止,不屑的冷哼道:“你认为我会让你活着走出去给门主看吗?呵呵。那我就好心告诉你,等你死了,我会将你偷出阎血门好好安葬的。”
“你要杀我?”是的,无梦是个阴狠毒辣的女人,她会独自来地牢找她,就决不会简简单单的放过她。这点,她早就该想到了。“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彻查此事的。”
“呵呵。”无梦又是一阵得意的笑:“全阎血门的人都知道你这个女人阴险狡诈,如果存心要逃出这地牢,那也不是不肯能的事,到时他们只会更恨你,然后派人到处追杀你。谁都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蠢吗?他们……啊……”倪宛宛话刚说一半,无梦的鞭子便“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往她身上抽去。
倪宛宛淬不及防,慌忙抱住肚子往旁边躲去,可是背部还是让鞭子沾到,腰背间的衣物霎时开了一个口子,受伤的肌肤沾着点点血珠,火辣辣的疼。
“哼,没想到你饿了两天,居然还有力气躲,不错嘛?”说完,又一鞭子落下,打在无力趴伏在地上的那抹身影上。
背上的衣服应声而裂,鲜血,顺着无梦手中的鞭痕缓缓流下,滴落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倪宛宛只感觉浑身都热辣辣的痛,好像全身都要撕裂开来,脸色越发苍白,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鼻腔缓缓的喘着粗气。
咧了咧嘴,她依旧紧紧的抱着肚子,慢慢蹲坐起来。才到一半,无梦又是清脆的一鞭,将她重新摔到了地上。倪宛宛狠狠的咬牙,告诉自己坚持下去,她决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可是,无边的痛疼蔓延全身,尽管意志坚定,意识还是渐渐开始模糊,眼神也开始散乱,面前的石墙看在眼里似乎在剧烈的晃动。
背上的痛如火灼一般,疼痛难忍。倪宛宛狠狠地咬紧下唇,下一刻,鲜血便染红了整个口腔。
此时的无梦似乎还不肯罢休,鞭子握在手中抖了抖,居高临下的看着纹丝不动的倪宛宛:“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啊……”又是一声惨叫,只是喊出口的却不是倪宛宛。无梦被一股凶狠的力道猛的弹上石墙,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怒步而来几人,狠狠的倒抽一口气。他们今天不是不会在门里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无梦,你是向天借了胆子吗,竟然敢私自行刑。”左阙满脸怒气,尤其是看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倪宛宛时,更是心惊肉跳,迟迟不敢走上前去查看,生怕自己面对的已经是一具尸体。
虽然他恨她的欺骗,恨她的背叛,也曾想过要好好的折磨她,但是现今看到她这模样,心中却开始狠狠的抽痛,那种感觉,竟比知道她背叛他时的感觉更加强上几分。像是要生生撕扯他的肉一样,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