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辰!”玥无心看到他霎时笑起来,稚气可爱的看着他。
沐流辰冷眼转过头:“真扫兴,又是你。”
“你扫兴,我可不会。”玥无心童心的笑声传来:“我看到你很高兴,几天没有见到你,我都想你了。怎么,身边还带着这个没用的人?”
千梦姬一听来气了:“你说什么!你这个死人,还好意思说我。”
“找死吗!”玥无心一个瞪眼,眼瞳立马渐变成血红色。
沐流辰转眼望过去:“还想打一次架?”
“我舍不得跟你打,伤了你,我会心疼的。还有,上次你伤了我,我可以不计较……”玥无心望着他,笑着的时候是发着内心的。
千梦姬感受着这个气氛,觉得有点奇怪。还有这地上的这个男生是谁,手上拿着的,好像是桃木剑,还有血。
“玥无心,你滚不滚?”沐流辰眼瞳开始慢慢变红。
玥无心看了看沐流辰和他身后的千梦姬,还有地上的男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着说:“今天我就不跟你们玩了。沐流辰,你等着,我玥无心想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了。”
她再望了沐流辰一眼,转身飞身而上,消失在空中。
“什么意思?”千梦姬眨了眨眼睛,都有点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沐流辰一手盖住千梦姬的脑袋:“你不需要知道。”他望向面前的男生:“把刚刚你打散的魂魄,全部如数奉还。”
男生抬头,撑着疼痛的身子站起来:“刚走一个女煞,现在又来一个,不错啊。我有本事打散它,可没有把它还原的本事,它们已经魂飞破散了。”
“它们只是想要投胎的魂魄而已,你打散它们,要它们怎么投胎?”千梦姬从沐流辰的身后探出头来,看到了他的样子。
月光下,是一个一头深褐色的短发的男生,略带英气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略黑的皮肤,显现出他有些别致的帅气。
看到千梦姬的一瞬间,他的眼睛顿时一亮:“千梦姬……”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千梦姬盯紧眼睛再仔细看了看,隐约感到有些眼熟。这个男的,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也见过我,绘画系的……”
“白染?”千梦姬脑袋里浑然闪烁出这个名字。他是绘画系的才子,白染,在学校里还挺出名。
白染嘴角绽放出笑容:“嗯,我叫白染。”一瞬间,望着她心里那块原本就绽放出花海的地方更加美了。
“收起你的目光,不准看她。”沐流辰愤怒的抬手把千梦姬推到了身后;“她是我的人,你最好,收敛点。”
“你的人?”白染可笑的看着他:“你是一只鬼,竟然还敢说她是你的人,真是异想天开。”
“不会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沐流辰突然消失,又出现在白染的面前。
白染黄符一抽,在他逼近的一刹那,贴在了他的胸前!
原本以为会有很大的作用,可是沐流辰只是稍稍停了下来,很淡定的扯下黄符:“只有这个?太小儿科了。”
“怎么会?你竟然不怕黄符……”白染惊讶的后退两步,吃惊的看着他。
“当然。”
法风铃往空中一丢,在沐流辰的眼前悬空起来,发出巨大嘈杂的声音。沐流辰故意做出一副有些难受的表情,可是却又仰头一笑,用手握住法风铃,笑着晃了晃。
千梦姬跟着就看到不管是黄符还是风铃,还是八卦镜竟然都对沐流辰一点用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伤到他。
简直无敌了,摄青鬼原来这么厉害……
“砰!”桃木剑被踢开,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白染惊讶的望了一眼地上的桃木剑,想起刚刚他那极快的速度,还没有回过神,桃木剑竟然就被他打落了。而且原本以为那些法器会有用,但是竟然都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还是吸了我的精气?”白染手上什么都没有,眼神默然的看着他。
沐流辰笑了笑:“就你这些小儿科就不要拿出来用了,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可以滚了。”
“你到底是什么?”白染眯起眼睛。
“鬼。”
话音一落,白染牙齿狠狠咬出一道手一道口子,用力往他面前一甩!
血飞溅,接触到沐流辰的脸,他顿时感觉到脸灼烧般的疼,双脚仓皇失措的往后退了一步!
乍一看,他的左边脸被他的血给灼伤,裂开一个很大的口子,肉陷进去,还有绿色的血往外流出来。
千梦姬都吓尿了,看到他脸上绿色的血手脚顿时冰凉。怎么他还有血,而且还是绿色的!
“绿色的血,竟然是只摄青鬼。”白染下意识的往后退。摄青鬼不是普通的鬼,甚至有的比女煞还要厉害,女煞或许很好认出来,但是摄青鬼却很难分辨。就算是自己的血,最多能够伤到他,其他的没有什么用。
沐流辰微微低头,手触碰到了一下伤口,抬头的一瞬间眼睛猛地变成血红色:“原来是天生的捉鬼师……”
随着沐流辰的一步一步向前靠近,白染转过身拿起桃木剑就是往后跑!
“别追了!”千梦姬跑过去拉住他:“你放了他吧,你不会杀人的对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有个捉鬼师,自己却还是愿意这样在他的身后。
再一转眼,白染已经跑远。跑远的时候,还回过头看了千梦姬一眼。
沐流辰疼痛的皱起眉头,感觉到脸一阵阵灼烧的疼。
“回去。”他轻声道,径直走到了她的前面。
一路走回去,千梦姬不断瞄她的背影。他脸上的伤应该很痛,只是他不说而已。原来鬼也是有血的,而且他的血还是绿色的,看来那个百度搜索出来的关于摄青鬼的东西是真的。
回到别墅,沐流辰这次进去,大厅的灯没有自行亮起来,而是他手动开了灯。他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来,闭上眼睛似乎很疲惫。
“你……伤口很痛吗?”千梦姬走过去,歪头看了看他,神色有些担心。
沐流辰抬起头,两眼血红的看着她:“担心我?”
“没,没有。”
“我这个样子,你不害怕?”沐流辰忽然凑近她,双眼蹬着她。
千梦姬被他血红色的眸子吓得后退两步:“你家里,有没有药箱?我去给你找东西包扎一下。”
“电视机下面第三个抽屉。”
千梦姬立马转过身,跑到了电视机旁边,蹲下身来找出了药箱,拿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正流着绿色血的伤口,她小心翼翼的拿出药和纱布,轻轻的贴在他的伤口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
这一刻,一切都变得好安静。沐流辰望着她,看到她每个动作下的温柔,心里绽放出笑容。可能,从第一次遇到她,被她解开封印开始,未来的很多事情就真的有了一个结局了。他感觉,她的出现,仿佛是在内心深处给了一份很珍贵的温暖,想躲开都无法躲开。
“好了。”千梦姬笑着站起来,收好药箱。
“我不是人,你这样包扎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沐流辰忽然调侃的冲她笑了笑。
千梦姬鼓起嘴巴,一脸鄙视的看他:“那你还要我去拿,然后给你包扎!”
“我喜欢。”
“不过这样也是有用的,至少你出去现身,不会吓到人,就是多了一块纱布而已。”千梦姬还是有些疑惑不解:“那既然不能用药好,那怎么才能恢复?”
“跟女煞一样,吸人精魄。”
“啊?”千梦姬呆了:“你要跟玥无心……一样……”
“不会。”沐流辰站起身,皱起眉头:“我会让它自己好,过几天就好了。”
“那那些被我放出来,被白染打的魂飞魄散的魂魄怎么办?”千梦姬低头手指对着戳了戳。
沐流辰望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魂飞魄散的不管,其他的必须抓到。”
说着,他伸手轻轻地揪了揪她的脸,灿然一笑:“肉脸。”
话音一落,他转过身就上了楼。
千梦姬愣愣的站在原地,气的咬牙切齿。
第二天一大早,千梦姬迷迷糊糊起来,揉着眼睛从走廊下楼来到一楼,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才开始清醒起来。
今天正好是周末,要是在表姐的周末,肯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表姐那一脸恶心的面膜了。一大早的,沐流辰怎么不在,去哪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是……”
“我是白染,你昨天晚上见过的。”
白染?昨晚的那个捉鬼师。与其说是捉鬼师,倒不如说是只是一个学生。千梦姬有点诧异:“嗯,有事吗?”
“我可以约你见个面吗,在学校的大榕树下。”
一番说话过后,千梦姬挂下电话,内心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去赴这个约。
夏日的阳光透过大榕树的缝隙照下来,温暖的照在草地上,散发出淡淡的暖光。树荫下,绿草丛生,还时不时有小蜻蜓飞过。
白染站在树荫下,丝丝绒绒的光线照下来,散开一片金色的碎片似的。
身后传来一阵踩着草的清脆脚步声,他转过身看到千梦姬走过来扬起一个笑容:“你真的来了。”
“嗯。”千梦姬简单应一声:“之前听说过绘画系你的事情,觉得你画的画挺好看的。找我什么事?”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为什么要问。”千梦姬笑了笑:“想要知道我的号码也不是一件难事,你知道也不奇怪,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离昨天的那个人远点,他会伤害你。”白染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眉头紧皱看着她。
千梦姬下意识退后一步:“他会不会伤害我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说。”这个白染,怎么那么奇怪,就见过一次面,就跑过来跟自己说这些话。
“他是鬼,而且还是只摄青鬼,哪有鬼不害人的?”
“他还没有害过我……”千梦姬惊讶的不是他说这些,而是惊讶自己的心里竟然会护着沐流辰。
“梦姬,我是为你好!”白染突然靠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神经病啊!”千梦姬快速挣开他,转过身就快速往前走。身后还传来白染再次提醒的声音,让她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离谱的事情。绘画系的学生竟然是个捉鬼师,天呐,脑袋都大了。
“砰!”
千梦姬额头一撞,感到软绵绵却又结实的抬起头,对上一个极其凌厉的目光。
佐歌!
“走路看前面。”佐歌郎朗的声音响起,结实的胸膛转了一个方向绕过她就朝着前面走。
千梦姬呆在原地,半天反应过来一转过头拦住他:“佐,佐歌……”
“……”
“你还记得我吗?”千梦姬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佐歌望了望她,脑袋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画面,却又瞟过眼去:“不记得。”
“那天在水池里你把我捞上来,啊,不是,呸,是救上来!”千梦姬语无伦次,五官好像都纠结在一起:“你带我去了温泉,你忘了?”
“那又怎样?”佐歌冷眼道。
“你应该在学校里听说过我,我是千梦姬啊……”
佐歌神色起一丝微妙的变化:“不认识,别挡着我道。”
望着他眼里让开这两个字,千梦姬就满眼憋屈,硬是拖着双脚让开一条道,眼看着佐歌就这样无情无义的走了过去。
走到前方,佐歌眼睛不由得瞟开一个方向,又收了回去。
千梦姬一脸失望的站在原地,大呼一口气,望着佐歌的背影发呆发呆。他的背影都那么好看,在阳光下好灿烂。
佐歌,我就不信了,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