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这样的解答你都不能解释的了的话,是否需要我来替你解释下这一切呢?”
“你的意思……”
陈欣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我们最终调查所得的结果,只是眼下手中的所有证据所指……你可能会是那位很不幸运的嫌疑人。”
不难想象,这次出来的正真目的,实际上就是为了这个?或者对他们而言,还有其他的原因也不一定吧,“要是按照局长的意思,我可能是早就被抓去充当代罪羊了吧。”
“香香,容止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现在或多或少是可以肯定了,只是有件事我不知你自己是否有意识到,你们现在锁住的那栋公寓,看似有着很多人进出,可实际上个什么地方,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不就是……殡仪馆!!!”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把自己曾经在殡仪馆的事情给忘了?我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曾经有在过殡仪馆,而眼下我为什么要哭?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的身边究竟发什么了?
“芳雪華的案子原本一直是我在案中监视的,只可惜中途发生了些不可抗拒的人为因素,同时你又正好遇上了那么个案子,本来局长是有心想你来背锅的,可谁知你却因祸得福的给了那些人台阶下,也就正好保住了那么个部门。”
“原来……我存在的意义仅仅只是因为……”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了个相当有意思的事情,芳雪華和吴香香,早在多年之前,其实就是同一人,可为什么一个并不出众的自卑女,能够和如此庞大的芳華地建扯上关系呢?想必,现在也只有问问你这位当事人了。”
如果说曾经的欣哥在我面前是个圣人的话,那眼下的现在,他则就是一个魔鬼。
“若非这些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可能还不知真相竟是如此残酷。”
“是不是感觉很委屈?”
“并不……”我摇着头,违背着自己的内心抱怨着,我甚至不知道这样的谎言算不算是谎言,更重要的是,有谁会在意这是谎言吗?可是内心极其疼痛的我,却又忍不住眼泪的滑落而下,原来……谎言还只是谎言。
陈欣将行李箱拉手压下后,在点燃香烟的同时,也像我一样的坐了上去,“年轻人嘛,懂得合理宣泄情绪是对的,可不能把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当成逃避现实的借口吧。”
“我……”算了,到底有没有逃避,可能就算骗过了别人,也不一定能够骗过自己,在躲藏进那个崆峒的世界里,我甚至真没替自己打算过未来,就连被分配到局里的哪个部门,我也就像是入乡随俗一样,觉得只有能有钱就可以了,拿着那样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工资,时而忙碌的表现下自己的能力,完全都只是因为自己在这样的活着,可事与愿违的压抑感,让我无数次的想要去挣扎,可挣扎之后呢?我并没有主动去改变过什么。
每天睁开双眼的时候,我都像是庆幸一般的感动着,就算是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并不代表我不可以过的很好,但事实的真相却又一次次的告诫着我,不仅是我所住的地方,还有我本人可能会到过的地方,还有那些我曾意识到过的地方,都有可能会是证明我存在的事实。
那次何珍的上门到访,确实是把她吓到了,她甚至只能用怪吓人的说来带过之前的恐惧,“剧院着火的那夜,我想……因该是另一个我去放的吧。”
陈欣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死亡花名册也许就是邓志尚曾经手里的那本剧本吧,徐香香留下的诅咒,容止为了不祸及到我身上,而妥协了芳雪華将东西带到了医学院,这也是为什么林秋之后会来的原因吧。”
“看来现在的你的思路相当清晰啊。”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心许只有这样的将所有一切给回忆起来了之后,才有可能走出这个我一直走不出的迷宫。
“既然警方早已知道我可能就是芳雪華,为何又不把我给抓起来呢?”
“抓你?什么证据?前世杀人?金屋藏鬼?分身栽赃?”
我没有说话,或者只要是他一开口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
“香香,你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不能都只是去看表面,难道你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吗?”
说道此处陈欣也叹了口气,“以前我和林秋还是警员的时候,那家伙还老觉得我会耽误他前程,好几次都有不想跟我的冲动了,可是后来呢?不还是和我现在一个样,该看淡的,自然是得看淡,该学着放弃的,自然也是要学会放弃。”
“我们以前当警员的时候也什么都干过,比如当众顶撞上司啊,公款玩乐啊,婚外情啊,借工作身份知法犯法啊,电影演员尼古拉斯凯奇所扮演的坏警察,他做过的事情,我几乎是一件都没有拉下过。”
“可……这不一样好吧。”我做的这些虽说是没有他干的那些严重,可但凡只要是牵扯上人命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像他这样淡然的来理解呢,毕竟现在我已把自己恨的要死了好吧。
“没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就好比拿故事里的人物来说吧,将军只要在阵前喊个冲字,想想看,最终会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而后的多少年里,谁又能把当时每一个战死的人字给记下呢?又或者说,你和我昨夜救了那些孩子后,市里会记住我们的又有几个呢?如今的局长只要点点头,他就可以得到很多我们得不到的,可多少年之后呢?我们若还是在这样劳碌的活着,别人是否已住在了海湾别墅安度晚年了呢?”
“人生短短几十年,你若把它看的太轻,这只能说明你太年轻,若把它想的太过于复杂,又只能证明你活的太累,你以为人生是在演戏吗?它有给过你剧本吗?你的每一步是否真的是在按照计划踩着来的?每个整日都奋斗在一线的劳苦大众,有所会觉得他们是牛B的?正常人都能做的,那叫特殊吗?常人都可以超越的,那能叫天才吗?”
我懵逼了,我突然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了,这简直就是传销组织的内部洗脑步骤啊,我甚至都开始有些怀疑了,他是否有真的知道我的过去?这绝对不是在想激活我的另一人格?
话说,为什么我会有想到另一人格的存在呢?难道现在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容止杀了的那个人,难道就是我人格里的另一个?
“等等等,你说的这些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有说过之后说的这些一定就和你有关系吗?”陈欣一脸莫名的反问道。
“我靠!太欺负了,老娘现在就回去自首,你NDD太气人了,简直是骂人不带脏字的,这样给人开课还收了5万块,起码到最后还给人好评什么的啊,你二姨夫的,还陈老师上课讲哲学了,为什么不干脆去买个照相机站大街去你啊。”
被他气的稀里糊涂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语无伦次些什么了,反正该骂的我也骂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至于答案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总之这什么的师徒游戏我也是受够了。
站起身拖着箱子就往回走的我,一时竟忘了来时我们可是坐着三轮车来的,这简直就是尼玛的他坑妹啊。
举目四望一片漆黑的乡间小路,怎么可能会有走到城市的可能,这来时都不知在车上颠簸了多少个小时,要说走回去的话,怎么可能……
“假如你还想搞清楚自己是谁的话……”
“当然!”这次我学聪明了,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拖着箱子又飞奔回到他的跟前,“走吧,前面因该就是乡镇地区的农村人住处了,趁着现在别人还没有睡觉,我们赶忙去找个住的地方。”
说话间,我已经拖着箱子快步走在了陈欣的前面,这一次是换他真的懵逼了,隐约中我还听见了他有像是在嘀咕说,没理由啊,这家伙怎么突然间就顿悟了?
走了差不多10几分钟,我们来到了个镇子上,这还真不像我平日里看的那些小说一般贫穷,简直就和城市里的夜市一样热闹。
“欣哥,这会不会有些……”看着不远处某家大院外正有一群中年妇女跳着广场舞,愣的我是在那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些啥。
陈欣见怪不怪的看了我一眼,“很奇怪吗?请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农村人,指不定现在别人还过的比你好呢。”
“少来,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想起那些下乡的小说,还有电视里演的知青故事,我就很容易的把这些给带入进来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有多少年没再来过农村的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政策好了,就把他们改变的成这个样了呢,即便是街头有贴着XXXX地建什么的,也并不代表着开发商就可以一手则天了嘛,何况现在还有些失忆的我,也根本不记得曾经自己到底有过怎样的遭遇。
“对了,难得来这里一次,要不要找这里有个王瞎子算一卦?”
“很灵吗?”
“不知道。”
“那还叫王瞎子?”
“我怎么知道,以前别人都是这么叫的,反正来都来了,一会儿找到住的地方后,就让他给你算算好了。”
说罢,我就跟着陈欣拖着箱子从镇头拖到了镇尾,总算是找到了一间有房的宾馆。
“就剩一件双人间了,二位到底是要不要啊?”
“我——”看着老板那似笑非笑的老实样,我差点就没忍住想要同他好好解释一番。
“明白了,就要这个房间了,只是明天要是有多的房间话,一定要告诉我一声。”陈欣很干脆的递给了对方一千块,其中也包括了五百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