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却把我拽了出来,我以为他嫌我麻烦不要我了,吓得我又想钻回他的怀抱里,才听到容止无奈的声音,“不好意思,她胆子比较小。”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看到的是一个拥有一双笑吟吟的眸子的女人微笑着望着我,“你是香香吧?我是这家婚纱店的店长,刚刚吓到你了吧?”
我懵懵的看着她凌乱的发丝下干净白皙的脸蛋,和依靠拄着拐杖行走的双腿,才明白了她还真是店长。
虽然呢,看起来有点不方便而且……略凌乱。
店长一出现,不知为何,一楼和二楼两层楼的灯像是有感应一般,自动全打开了,婚纱店在霎时间变得明亮又好看。
我也立即挣开了容止的手,尴尬的捋着头发看着她,“店长,我是吴香香。”
直到容止推了我一下,我才乖乖站好,脆声说道,“我是来实习工作的,有过工作经验,大名吴香香,女,今年……”“好啦香香,我知道了。”
看到容止无奈的眼神和店长捂着嘴笑的开心又温柔的样子,我才意识到……自己又犯傻了。
看着店长一脸温和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小小声的问道,“店长,那……您觉得我可以吗?”
“唔……”店长一脸温柔的撑着下巴想了想,“我很喜欢香香呢。”
我还没来得及欢呼着跳起来,店长突然就说了一句,“但是化妆技术高不高我还得再看看呢。”“娘子为死人化妆获得了很多好评。”店长以为是玩笑话,就挥着手笑着说,“怎么这样说呀。”
我听的还真吓得我心脏抽了抽,不爽的瞪着他,虽然说是这的确是真的,但是这么说真是有损形象啊!
容止接收到我愤怒的眼神反倒用无辜的眼神回望我。
“娘子,这是事实啊。”
“事实你也别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啊。”
“那人在看我们。”
……
我赶紧收回和容止不停交换的目光,干笑着看向一直好奇望着我们的店长。
“你们是夫妻呀?真好……”
我看着店长一时间有点落魄的神情,安慰道,“店长你那么温柔又漂亮,肯定一堆男生啦。”
店长笑了笑,“你丈夫那么帅,真羡慕你。”说完看着容止的脸竟然就愣愣的还真是被吸引住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我竟然有点愤怒,假装看了看窗外。
“呀,有点晚了。”
店长也随着我探出头去看了看,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天的天气格外可怕,夜空中竟然一颗星都没有,夜晚中的居民纷纷熄了灯,街道更是一片黑暗。
只有零零散散几户人家开着灯。
“嗯,是挺晚了。你们的步伐稍微走快点赶回去吧,我这婚纱店是不好啊,真是越晚越……”
店长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去房间,最后几句话甚至没听清在讲什么。她一离开,一楼和二楼两层楼的灯又仿佛感应到了一般,在几秒内唰的消失了。
婚纱店一瞬间竟然又陷入了黑暗,与窗外夜晚中无垠的黑色天空混在了一块,一刹那竟然分不出是夜空还是婚纱店里的灯火。
想起店长最后说的那句,稍微走快点赶着回去,这句话还真是太诡异了,而且婚纱店越晚越……
想着我又急忙拽着容止,赶着脚步下了楼,发现楼下已经没有了血迹,歌声还在继续,我却发现有点不一样。
来不及了,就也没认真去看了,快速推开还在咿呀作响的玻璃门,正想走出去,却发现门已经锁死了。
看了看楼梯上的二楼,一片漆黑,时而还发出呜呜的声响,吓得我打消了要回去找店长的念头。
容止仿佛预料到了一切一般,展开袖子一把把我揽紧,袖子才刚展开,我们就已经到了我家楼下了。
“早知有这神功能,与其天天在地铁上等我,还不如就手一挥接我回家呢……”
嘀咕着,突然想起,最后转过身去看二楼时,猛地发现一楼的婚纱,全部变成了艳红色!
原来……原来所有的不一样就是在这!
那艳红色娇艳欲滴,红的让人瘆得慌,就像是……被血染红一般!看来,是刚刚那个诡异的舞者的血迹。
越想越发慌,还不如不想。
头一抬才发现容止也正看着自己,一脸笑意。
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纳闷的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娘子终于肯为为夫吃醋,为夫高兴。”“什么吃醋?”我看着容止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又想到之前我好像……
看到店长一脸迷恋的表情,是不爽了一点……看到店长关心我们的表情,是不开心了一点……然后又说了一点点想和容止回家的话……
可是,真的只有一点点好不好啊!
唉,看来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只好装傻。
容止闻言挑眉,“娘子不记得了,嗯?”
我假装淡然的挥了挥手,“什么东西,听不懂听不懂,现在好晚了,我得去睡觉了。”
容止继续不怀好意的靠近我,“娘子是真不知道?”随后又支起身子微笑着凝视着我因心虚而低下的头。“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我猛地抬头。
“不过既然娘子要睡觉了,做丈夫的自然要陪着呢不是?”听到这话我猛地又低下了头。
“哎呀是是是,吃醋又怎么样呢,能代表什么呀?”我敷衍的胡乱说说,“之前娘子和为夫关系很好。”
知道他又想起了之前的事,也不再多说了。
我看天色越来越晚,准备上楼,又听见他在后面喊我。
本来以为这人怎么记性那么好,肯定又是想起了晚安吻……转过身看着他,却发现他并没有嬉闹的神色,沉重的望着我。
看我看着他,便认认真真的说道,“刚刚那女人,是野鬼。”
我以为他是那店长,吓得一缩,“啊?那我还能不能在她那里工作了?她看起来那么温柔,怎么会……”
“嗷呜!”头顶上挨了一个爆栗,不满的抬起头,看到容止一脸无语的望着我,“为夫说的是那个一直在跳舞的那个女的。想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的应该的确是那女的,店长明明这么温柔……
“啊,婚纱店里都有鬼啊,不过野鬼是什么啊又?鬼不都是野的吗?还有分血统纯不纯正不成吗?”好奇的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鬼还能怎样。只不过有些鬼,是自愿成为放逐的鬼,也就是自杀的人生前并不是好人,那就有可能成为野鬼。”
容止又认认真真的和我解释。
“哦。”
我回答着,心里又想着,这婚纱店都有鬼,要不要人好好活着工作了。
“不过是特例。”“啊?”
特例,那是什么东西?可别告诉我鬼也有特例。
“那个女的……”似乎又怕我理解错,容止想了想,还是努力的改了名称,“你刚刚所见到的店长。因为是取魂师,所以身边特别多鬼跟随。”
“等等等等,取魂师又是什么东西啊?”
看容止还准备讲下去,我又一次忍不住打断了他。
他也不生气,就又讲上了取魂师。
“在像娘子类似的人群中有很多类人,普通的人类,人猿,猛兽,僵尸等等等等,还有很多。取魂师只是其中普通人类的一种,也像医生老师这些是一种职业。取出鬼魂魄的医师。”
他看我一脸懵懂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懂吗?”
之后看我困意绵绵,还是搂住我直接消失在了楼下,转眼便到了我家床上。
不是我说!有能力也别随便进出我家好不好啊!
他又接着说,知道我困了,就一拉,还顺势把我躺倒在了他的大腿上,我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谁知道他……还紧绷了起来,沙哑着声音叫我别动。
感觉到某个地方的变化,我不再扭来扭去,乖乖的躺倒不说话也不动了。
俯下身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又接着说了下去,“因为普通驱鬼的只是让鬼离开,永不再回来,但人类取魂师却可怕,取出魂魄不再放回,肉体还在原地,但魂魄已经不在了,那些有躯体的野鬼鬼魂最是怕取魂师。”
我打了个哈欠问道,“哈~哦,那就是说,刚刚那个不停转圈跳舞的那个女的就是野鬼咯?”
“嗯,是的。”
“可那女鬼傻吗,明知道这里有取魂师干嘛还傻傻的跑过来让她取走魂魄啊?”
“不是傻,是因为野鬼是唯一有办法去面对取魂师的,只要用自己的办法破坏了每个取魂师与众不同的阵法,在附近的取魂师也会消失,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迫害和影响。”
我哦了一声,“这么说取魂师也不好,还得时时刻刻担心有没有野鬼来伤害自己,破了阵法不仅会被吓死,对身体还有伤害,那还去当什么取魂师啊,不要告诉我是因为太酷?”
容止弹弹我的额头,无奈的扶额,摇摇头回答,“哪有娘子你想的这样,每个取魂师不过是祖传的。”
“那他们祖先傻啊,去做这么没有保险的工作。”
容止倒还开起玩笑来了,“或许是因为和殡仪馆这份工作一样工资高?”看到我不爽的瞪他的眼神,他也不再说什么了,看着我因为累而紧闭的眼眸发着呆。
“所以,你看到我那条彩信一早就明白了,结果还让我去为了实习应聘,是不是?!”
容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谁叫为夫的娘子胆子大呢?”
“容止!”
知道我生气了在他身上翻来翻去,他也就停下了调侃的话语,转为认真的语气继续讲道。
“所以,为夫才想要跟你说的是,因为那女的……呃那个店长,是取魂师。所以婚纱店难免不了是天天恶战,一堆野鬼围绕其中,娘子这样胆子并不大的,还是得小心注意点才是。”
我从他腿上抬起头看他一脸认真的神情,也点了点头。
看来婚纱店的工作也不好熬啊,这年头,什么也不好找。
房子不好找,车不好找,就连个好工作也不好找了。
这么想着,我竟然沉沉的就着容止的腿睡了过去。
梦里我梦到一个温软的东西吻着我的嘴,之后又感到身体一轻,转瞬间就被放到了床上,感觉到已经很困了,还被梦魇搞得死去活来,有点不爽,到处挥舞着双手,却被一下子紧握住。
感到身体被那个软软的东西亲来亲去,很不舒服,又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只能动来动去,很久,感到一阵酸痛,心里想着终于不会再做梦了吧。
就这么想着,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