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东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生在了一个陌生的驿站内!
“映雪,映雪??????”谭介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亲自照料。然而白东月却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昏迷,手脚不时的还胡乱捶打几下,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似的!
谭介风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帮她拭去头上的汗珠,而后气急败坏的朝拿了钱财的店老板低吼一声,“大夫怎么还不来?”
“是!客官,我这就去催!这就去催!”
因为白东月的身体时好时坏,更惊不起长时间的颠簸,所以谭介风只好选择了一家就近的驿站休息!
“哎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正说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白胡子老头便踏进了房门,他双眸微蓝如同蒙了一层雾深陷在两个眼窝中,脸上褶皱极多,几乎可看出骨架的轮廓。瘦弱的身体装在宽大的灰袍中,好似风一吹便会倒!但是声音却异常洪亮。
一看就是个老道的大夫!
“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夫人是怎么了?”
大夫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谭介风,不由的巴咂了巴咂嘴,“印堂发黑,阴气缠身,见鬼的症状!”
谭介风极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他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个大夫,说出这番话,他便足以让他人头落地了!
“哎呀,火气还挺大,”老头儿不温不火的朝他做了个鬼脸,“哎,别着急,待我给她号号脉!”
说罢,谭介风便极不情愿的腾出来一个位子!
隔着纱帘那老头儿帮她看起诊来!
切入手腕,那老头儿,眼眉一拧不由惊了一下,眼前这个沉睡的女人竟然是一具阴虚之体,照此情况所看该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跟上了!
见那老头,老眉紧促,谭介风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大夫,你若能治好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老头儿眼眉一条,玩儿味的挑逗道:“我要你身上这把剑,你可愿意?”
谭介风一愣,这个老头儿还真是好眼力,这把剑乃极寒之地玄铁所铸,削铁如泥,歃血不占,加之巫主又对它施了些灵法,居然还能斩杀狼人等一族怪物,它乃是一把绝世好剑,纵有千万珠宝珍物都是无法与它相比的!可是如今映雪躺在那里,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拿去!”说完,他伸手刚想去解剑带!
老头儿却忽然改口变了卦,“逗你的,给些碎银就行了!你这夫人的病,别人看不了!阴魂缠身,不好治啊,不好治!”
闶阆一声,利剑横空而出,谭介风双眸低眯,口气不容回绝道:“今天你治好也得治,治不好也得治!治好了剑是你的,治不好,你的命是我的!”
老头儿咕咚咕咚的干咽着唾沫,脸色也被吓得苍白起来,不过是开个玩笑嘛,想不到这家伙还真不知趣了!
“哎哎哎,你先放下,放下!咱么有话好好说!”
“走开,走开,啊,你们走开??????救我,四郎!”正当二人为此争论不休的时候,白东月却猛地坐了起来。她双手捂着耳朵,异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同时还说出了一句让谭介风无比震惊的话,“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谭介风与那老头儿对视一眼,顿时心里充满了疑问,四郎?她在叫四郎,难道是玉面四郎?莫非她真的是那玉面四郎口中的赤玉?随即,他用审视的眼光看去床上陌生的白东月,“映雪,前几日,我们还在一起,难道你忘了吗?”
白东月一脸纳闷怯生生的看着眼前妖媚不凡且杀气十足的男人,吓得都不敢与之对视。
她闪烁着眼神惊异的四下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似乎她对每一个物件都特别感兴趣也特别的好奇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姑娘。
最后听无人回答,她只好将目光再次定格到了谭介风身上,怀着万分的好奇,她极为腼腆的羞涩一笑,“公子,您见过一个穿白衣的银发男人吗?他叫四郎!”
四郎?居然叫得这么亲切?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在自己面前如此亲切的寻找另一个男人呢?可恶!
谭介风的脸瞬间便被气绿了!他用剑狠狠逼住那老大夫的脖颈,邪魅的眸子微微泛红,杀气索饶,暗沉的声色随着他胸腔的怒气缓缓而出,“快,把这女人给本王治好!”
噗通一声,那自命不凡的老家伙立刻被逼跪到了地上,他双手作揖哆嗦着猛地在地上给谭介风磕了几个响头!
“大侠饶命,大侠手下留情!您先容我看看好吗?”地上的老头儿央求着,急得差点要哭了!
白东月自出格以来一直都生活在西山的小村落里,由于家里穷几十年间去往城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那里见过这等弑杀的场面!
谭介风的妖孽容貌就不用说了,头发半黑半白,邪眸睥睨一切傲气凌然光是站在那里已经会让人心生畏惧了,如此一来,白东月更是吓成了弱弱的小白兔!
她缩在床角紧紧环抱着身子,下意识的将手指咬在了唇间,一双星眸大睁惊恐得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也要杀了我吗?”
谭介风邪眸一眯,心中顿时升起一团疑惑顷刻便化为疑云萦绕上了眉头!他剑眉微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被吓得六魂无主的白东月,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求饶的老头儿!
薄唇微扬,笑意浮上,一张妖孽带有绝杀的面容忽然便从嗜杀的阴戾转到了仁慈的微笑上!
“你抖什么?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起来吧!给我夫人好好看看!去吧!”
“是是是!”那老头欣喜的连连的使劲点着头,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着急麻慌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便紧着朝白东月的床走过去!
“等等!”缓缓的一声,拉得很长很温柔不带任何威胁的口气但却似招魂一般的可怕。
那老头的腿立刻又抖成了筛子!他急促的喘息着心下也变得跟敲鼓似的慢慢的将自己的头转了过去,“大大,大侠,你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的头发怎么变黑了?”谭介风不温不火的柔情一笑,余光瞥过白东月,她好像还是很怕似的!难道本王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那白发老头张口结舌的半张着嘴,汗如雨下的惨叫一声,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地府的牛头马面,“啊!我错了,饶命啊!大侠!”
他恸哭一声忽的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假发,猛地又跪去地上,求饶磕头如小鸡啄米!
白东月秀美紧皱,好奇的盯着地上那个白发老头儿向其投去十分惊诧的目光!咦?他带的居然是假发?那些褶皱的容装如此逼真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刚才还是一个年过六旬的白发老头,怎么眨眼间连声音都变了?好神奇啊!
“哼,江湖骗子!”谭介风冷冷一笑,寒光闪过,刺啦一声,将手中的剑收入剑鞘!
那骗子老头啊的一声向后一缩,惊得差点都小便失禁了,“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也是为了谋生啊!我上有七十瘫痪老母,下有儿孙四个,我??????”
“好了,今天算你命大!滚!”
“是是是,我滚,我滚!”说完那骗子便连爬带跑的滚出了房间!
白东月双眼惊惧眼神一直追随着那大夫飘出了房门!她的身子使劲向后贴在墙上,而心却在勇敢的呼唤远离,带我走,带我走!谁来带我走?内心的呼唤无人能闻,除了眼前这个形态不正常头发撞色的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