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天给她介绍工作和住的地方,他几乎是话一出口就已经组织好了后面的语言,告诉她不是白住的,要付租金的。
而那八成新的手机也是如此!
在中意面前,他每走一步,都要开动脑筋。
中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御策急忙死死地拽住。
“干嘛呢你?被我说中了就退缩了!我这个被算计的人都甘之如饴的享受,你出招的人还顾虑什么!尽管放心大胆的算计我凌虐我吧!”
面对御策难得的死皮赖脸,中意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沉声道:“御策,这次你真的失算了。我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是想要算计你。我刚才是真的想跟你道歉!我的人品至于这么薄弱了?我不过道歉而已,你就想了这么多!看来我以后还是维持之前对你的态度,不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我都不会给你任何好脸!没办法,这是你自己找的!”
中意说完,狠狠地推了御策一下,转身朝外面走去。御策嘴巴张了好几张,到最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最后还是御策送中意回家。
到了楼下,中意看到小区草坪上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瞳仁闪了闪,没说什么。
御策坚持要把她送到屋里,中意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也没反对。等进了房间,御策又要喝咖啡,中意让他自己找,便一个人进了卧室换下衣服。
等她出来后,就看到御策站在酒柜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中意,你这里刚才进行了一场世界大战?我的酒呢?”
“啊?”中意不解的看着御策,等看到空空如也的酒柜,中意脸色一冷。该死的金猊,是把御策的酒卖了还是扔了?刚才还看到他在楼下草坪前的长廊那里搂着一个美女亲亲我我,难道是卖了酒有钱泡美女了?亏他现在还有心情谈情说爱?
“我……”中意很少有面对御策语塞的时候。
御策笑了笑,不过仍是放心不下。他倒不是心疼酒,而是觉得奇怪,中意没事不会拿走他酒柜的酒,地上白色地砖的缝隙里还有一些淡淡红色液体,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洒了的红酒。
“中意,你这里还有谁跟你一起?”御策单刀直入。
中意深呼吸一口,淡淡道,“是我弟弟。上个月我母亲突然送回来的也没说什么时候接走。”
御策脸色变了变,皱着眉头看她,“是我上次在电话里听到喊你的那个男人吗?”
御策心底有种怪异的撕扯,像是被人摁住了胸口,堵得难受。
中意点点头。
“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他也住在这里。是我疏忽。”她语气平静,似乎并不想解释太多。御策的心一瞬冰凉透骨,他摇头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而是冷冷的浮在表面。
“好了,你休息吧。”他丢下一句话,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离去的背影萧索僵硬,明明是一个让他震惊愤怒的事实,可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这会竟然选择一言不发的逃离。
当他见识到崭新的最蔺中意后,他曾发誓,他往后的日子不要再如之前般为了御家而活,他要按照自己的意思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他要追求蔺中意,他以为自己足够勇敢,可当真正的考验摆在面前,他才发现,他在蔺中意面前就是个懦夫。
他的强大只停留在表面。
御策摔门走了,中意看着空空的酒柜,脸色如霜。
过了一会,金猊晃着身子回来。
公寓的钥匙中意有两把,给了金猊一把。金猊熟练地转动门锁,看到中意站在吧台那里并不觉得奇怪。中意回来的时候,他正搂着金紫燕扮演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的角色,安慰丧父之痛的金紫燕。
金紫燕从小就是被金家人娇养在温室里面的花朵。金家虽然出了一个古组织的执行总裁,但却人丁单薄。金紫燕是金家这一辈唯一的传人,又是女孩子,出了这种事,能安慰金紫燕的同龄人几乎没有,都是家中长辈。
金紫燕对金猊印象很好,加上金猊也姓金,无端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金家的根基并不在S市,只有她叔叔金山作为古协会S市分部的执行总裁在这里工作。金紫燕本是跟父亲来这边度假的,谁知父亲竟然跳楼了。
金家乱成了一锅粥,金峰是金家出名的混世祖,混了大半辈子也没什么本事,靠自己弟弟挣下的江山混日子。唯独金紫燕是金家全家的宝贝。从小就乖巧伶俐,聪明好学。
先前金紫燕痛苦不已,悄悄甩开叔叔的保镖一个人走在小区后面,正好被金猊撞见,金猊不愧有着千年道行,不管是安慰人,还是看透人心都已是炉火纯青,短短一个小时,就让金紫燕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金猊却独独抓不住中意的心。
所谓一物降一物,金猊却看不懂这个道理,硬是要在征服中意的心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金猊进屋就脱了上衣,露出精壮性感的上身,微微眯起的墨蓝色瞳仁散发迷离氤氲的光芒。
“金猊,酒柜的红酒呢?”中意站在他身后冷冷开口。
金猊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不小心砸了。不过你别担心,稍后我也会出去找工作的,到时候挣了钱还给你。”他说的轻松随意,中意眉头皱起,抬手指着身后的酒柜,“你……”
她本想说金猊是发了多大的脾气才会砸了十几瓶珍藏红酒,谁知,手臂刚刚抬起,中意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绚烂的七彩流光,在流光闪烁中,她眼前忽然跳动出一组组奇怪的数字好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