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小何的人都当小何又想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花样,互相看了一眼,并未在意。
“你……”小何本想挥开身上纱幔撕碎中意上衣,忽然,下巴那里一凉,有冰冷的匕首刺在他的咽喉位置。
中意眼底无辜惧怕散去,一瞬清冷,悠然绽放。
她淡笑不语,抬起另一只手放在小何唇边,示意他闭嘴!
小何没想到自己藏在汽车座位下的匕首,竟会成为中意此刻抵着他喉咙的凶器!
纱幔层叠之下裹住小何身体,那匕首在他转身欲逃离的时候,倏忽深入一分。中意牢牢将小何控制在手心。
鲜血一瞬溢出,小何喉间一痛,咕哝了一声,却不敢发出任何呼救声。
他震惊的看着一脸淡笑,眸光却似冰刀寒彻的中意,只觉得后背湮起层层寒气,喉咙被割破流淌出来的鲜血,沿着离手缓缓淌下,滴在艳色牡丹花的被子上,鲜血越来越多,很快就湮起了一滩殷红的痕迹。
小何有些害怕了,周身冰冷发颤,如果这样淌下去,他很快就会血流干而死的。而此时床内侧的中意却似乎并不着急,手腕沉稳捏住匕首,不紧不慢,瞪着轻灵幽冷的眸子安然看着,她就是要看着他血流干而死。
她青丝披散慵懒的斜靠在床内侧,白衣虽然沾染点点血迹破碎不堪,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反而是带着让人窒息的绝美惊鸿,只是这看似澄澈无害的神情深处,又透着嗜血无情。
拿捏匕首的手纤细莹白,看似随意无心,仿佛横隔在她眼前的不是小何一条人命,不过是一只随意捏在她手心的蚂蚁,生死由她说了算。
小何之前也知道乔中意不好惹,但那时因为有冷阳在她身边,小何从未将一个女人放在眼里!小何越来越害怕,却不敢说话,感觉血越流越多,呼吸也渐渐变慢。
中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小何敢有所动静,她手中匕首定会毫不犹豫的插入他咽喉,如果他不动,流出一定的鲜血,他就会昏迷不醒,这样不至于引起门外那些打手的注意。
因为屋内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让暗卫觉察出不对劲来。她现在的样子是跟小何同时躺在床上,轻纱遮体,看起来是小何想要一点点的折磨她。
她向来很有耐心,静静等待她想要的结果。
入夜,孤儿院后院……
菱花窗迎风开启,寒夜凉风幽幽渗透进来,冷风拂过如玉削一般冷凝绝世的面容,枭野寒气丝丝涌动,带出让人窒息的含量气息。
站在那里的子曰和田一具是面色发青。有嘶嘶冷风吹拂在后背,让他们将身子埋的更低。
“老大,刚刚收到消息,中意是被小何从地下室秘密带走的。已经……一天一夜了。”子曰说到最后,声音很低,几乎不可闻。
一旁田一也懊悔的捶胸顿足脸上满是自责和羞愧!
“老大,中意当时出去的时候,我们都没料到郑晓梅胆大包天敢动她!没能及时派人跟上,后来看到了中意的信号,但是回来叫人的时候却让小何有机会带走中意!都是我的错!”
子曰双手捶在地上,手背关节血肉模糊,他现在心中岂是简单的愧疚和自责!根据道上的消息,中意进地下室之前就受伤昏迷了,又落在小何那个变态手里!如今小何的别墅没传出一点消息,中意对冷阳又是一门心思,如此一来,中意岂不是被小何那个禽兽欺负了?
思及此,子曰脸色一白,自裁的心都有了。
而子曰并没有觉察到,当他们说出中意去处的时候,冷阳如潭墨瞳之中涌现的那一抹龟裂,深幽冷凝的寒瞳丝丝漾开蜿蜒冰封的冷光,似乎要将周遭一切悉数吞没。
暗夜冷风,嘶嘶吹入房间,却无法撼动他此刻周身涌动的冰封气息,空气都仿佛被他散发出来的压迫气场冻住,一时间,暗夜愈暗,遮云蔽天一般。
冷阳苍白手掌紧紧握起,手背青筋迸射,绝世面容的清冷无波下隐藏的是一颗随时大开杀戒的心。
他微微阖上眼眸,琉璃光明灭不定,在眼底翻腾泥浆巨浪。掌风聚集一团强劲掌风,凄厉扫过子曰面颊!带着三分肃杀七分焦躁!
子曰吐血倒地,颤抖不止。
中意已经失踪两天两夜了。
当他收到子曰电话的时候,就连夜往回赶。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如此急切,昔日对待任何一切的冷漠无情都抛诸脑后,哪怕这一次是他除掉李家借机上位的最佳时机,他都丢下不管,快马加鞭的回来。
走之前没跟她说一句话,也没看她一眼,难道,这就成了永别吗?
她在地下室呆了一夜,又在小何那里呆了一夜!
冷阳一贯冰封寒彻的心,再次撕裂一道口子,他告诉自己,她是属于他的中意。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离开他!
他如此在意,也只在意她!
“走!”半晌,他清冷傲然的声音才缓缓响起,竟是带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沧桑。
子曰垂着头应声,擦干唇角血迹,立刻出去准备车子。
可没曾想,他回头的时候,冷阳已经翻身上了孤儿院后门的摩托车,根本不等他们。
子曰不敢大意,开出孤儿院的老爷车,与其他人紧随其后。
冷阳颀长身躯傲然骑在摩托车上,风驰电掣而过大街小巷,很快就隐在苍茫夜色之中,纵使背影薄凉冷凝,那杀伐枭野的气场,却让人呼吸一窒,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