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君道:“玉岚,你看这泉水,跟峨眉山的有什么不同?”玉岚道:“没看到什么不同啊。”沈誉君道:“看起来不同,你把手伸到水里在试试。”玉岚蹲下,伸手到湖水里。顿时感觉一阵温暖,如同冬天双手冰冷之际,将手伸入暖水之中一般,不由得惊喜道:“这水是热的!哈哈,真是好玩,山里居然有热水。”
沈誉君道:“这泉水又叫灵泉,传说黄帝就在这里沐浴了七七四十九天而返老还童,羽化升天的。”玉岚道:“这喷涌而出的泉水,时常都是热的吗?”沈誉君笑道:“你冬天来,它也是这么热。”玉岚惊喜莫名道:“我可以在这里洗澡吗?”
沈誉君一愣,不知道如何答话,玉岚也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问而已。”沈誉君呐呐的道:“这泉水,是可以洗澡的。而且据传说还可以治疗病痛,祛风辟邪。”
玉岚不再言语,找到了一处石头,坐了下来,脱下鞋袜,把脚放入泉水之中。沈誉君见玉岚玉骨冰肌,双足如同玉雕般晶莹剔透,而且纤秀之极,忍不住看得呆了。玉岚转头看了看沈誉君,轻声的笑了笑。
沈誉君一惊,忙把目光视地道:“在下失礼了。”说完转过身去,玉岚笑道:“呆子。”沈誉君听着玉岚拨弄水面的声音,心中暖流缓缓通过。心中不禁想到:“自己如果和玉岚一起携手遨游江湖,足迹踏遍中原的名山大川,这一辈子不分开,该是如何美妙。当真是此生别无他求了。”想到此处,不禁脸上微微发热。
过了半晌,玉岚道:“沈誉君,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沈誉君一愣,自从玉岚见到自己,一直到今天,都未曾对自己直呼其名,转过身去道:“在下答应过姑娘,要陪伴姑娘赏雪三年,踏青三年,在下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如山,一定做到。只是怕姑娘不肯让我这个呆子相伴。”玉岚轻声的笑了笑道:“你过来。”
沈誉君呐呐的不知所措,道:“姑娘是否把鞋袜穿好,在下……这个……”玉岚道:“咱们江湖儿女,不必计较世俗礼法。”这正是刚才沈誉君说的话,沈誉君无奈,硬着头皮走到了玉岚跟前,却不敢直视她的裸脚。
玉岚道:“你转过头来,看着我。”沈誉君无奈,转过头去,看着玉岚蒙着面纱的脸庞,玉岚手一挥,把面纱取下。沈誉君顿时见到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庞,当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顿时眼中如同所有的一切景物都消失了,只见到玉岚美丽的脸庞,闪烁着淡淡且柔和的光芒,甜美的笑容似乎直接印在了沈誉君的心上,脑中思维凝结,霎时间心跳加剧,目光痴呆的看着玉岚。
玉岚嫣然一笑,当真是笑能倾国,沈誉君看的更是入迷。玉岚道:“怎么啦?看傻了?”沈誉君似乎一惊,不由得满脸通红,如同煮熟了的螃蟹一般,遮遮蠕蠕的道:“姑娘……姑娘貌似天仙,在下.......在下看的…这个…在下失礼。”
玉岚笑道:“我取下面纱,就是给你看的。”沈誉君不知所措,不敢回答。玉岚转过头去,看着泉水涌出的地方,悠悠的道:“我记得刚刚被师父捡到峨眉山的时候,我才八九岁,大师姐曾问过师父,为什么不让我出家,师父对大师姐说:‘这孩子以后必定容貌美丽,恐有感情纠葛,何况她八面玲珑,异想天开,绝对不是能清心修道之人,不适合出家。可是这孩子心地善良,待人宽厚,恐她以后上当受骗,你要好好的看待于她,别让这孩子轻易的陷入情感纠葛。”
沈誉君不知道玉岚为何说起已经作古的心照师太的遗言,是以并不答话。玉岚继续道:“师父还说:‘江湖险恶,你作为大师姐,要替为师多操劳操劳。这孩子容貌太过美丽,恐怕福缘不会深厚,你作为师姐要好好帮帮她。’后来在我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大师姐送了我这条纱巾。告诉我,步入江湖之后,一定要把脸遮挡起来,什么时候碰到可以让自己托付一辈子的男人了,而且必须在对方认同的时候,才能把面纱取下。”
沈誉君静静地听完,心中又惊又喜,道:“姑娘如此垂爱,在下受宠若惊,只是……只是在下乃罪大恶极之人,姑娘名门正派子弟,峨嵋派更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大门派,门下弟子不曾有丝毫污点。如果姑娘对在下垂青,令师姐恐怕……恐怕……”
玉岚打断沈誉君的话:“我师姐能以峨眉整派声誉担保于你,相信她对你非常的信任。何况其他三派掌门也如此坚定,我相信她不会不同意的。”沈誉君心中不胜欢喜,霎时间只感觉欢喜之情涌遍全身,这几日经历的生死离别似乎都忘在脑后,喜道:“我……我何德何能,能修来如此福气?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心中兴奋难以言喻,一个筋斗翻到后面,连续又翻了十几个筋斗,笑声在山谷回荡。玉岚见他如此高兴,心中欢喜,笑道:“你看你,像个孩子似的。”
沈誉君奔到玉岚身旁,情不自禁,握住玉岚双手道:“玉岚,我能得到你的垂青,真是这一生最大的欢喜,我一定会扬眉吐气,让武林中人承认我的存在。不会给你和峨嵋派带来丝毫……”玉岚立刻道:“我不要那些虚名,也不要所有人承认你,我只要实实在在的你,能陪我走完今生,我就知足了。”
沈誉君点头道:“好,好,咱们俩从此携手江湖,浪迹逍遥。”玉岚点了点头道:“三年前你的影子已经在种在了我的心中,三年后见到你,更是让我满心欢喜,你的忧伤,你的悲哀,你的苦楚,你的坚强,你的优秀,你的善良,无一不深深的打动我的心。”
沈誉君道:“我众叛亲离的时候,你曾对我伸出援助之手,所有人憎恨我唾弃我的时候,你站在了我的身旁。我的心,也深深的被那个云雾中的仙女牵绊着,如同烙印,挥之不去。”玉岚心中甜蜜无比,沈誉君热血澎湃,二人在这幽静的山泉旁,享受着爱情带来的莫大喜悦。
玉岚见沈誉君对于自己的表白如此的兴奋,心头不由得也高兴,轻轻的将头依偎在沈誉君的胸前。沈誉君看着玉岚清秀的面孔和白嫩的双足,感叹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一直不明白人到底能如何的倾国倾城,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世间真的有如此美女,可以傲雪凌霜。”玉岚听心上人夸赞,更是高兴。
静静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誉君见玉岚的脸已经模糊,心中一惊,这才发现了天色已晚,皓月当空,星辰璀璨。沈誉君道:“玉岚,天色已晚,恐人误会,咱们回去吧。”
玉岚道:“误会什么?这山中风景如画,清幽无比,我还没尽兴呢。”沈誉君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跟我在山中过夜,恐怕别人在背后玷污你的名声,咱们还是回去吧。”
玉岚也知道自己一个女孩子如此做法未免大胆,也恐旁人说三道四,点头道:“那好,我就这么回去,一定吓他们一跳,这样也公布了咱们二人的关系。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以后你想不要我都不可以了。”
沈誉君笑道:“你貌若天仙,温柔体贴,聪明伶俐,沈誉君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怎么能不要呢,除非你不要我了。”玉岚嗔道:“谁答应嫁给你了,什么得妻如此,说的这样难听。”沈誉君一愣道:“我一定娶你,让你做我沈誉君的妻子。”玉岚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不要以为你可以看到我的容貌就可以把我娶到手,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师姐一剑杀了你。”
沈誉君疑道:“如果我对你不好,你就一剑杀了我,干嘛还用玉贞掌门动手。”玉岚扭捏的道:“人家怎么舍得。”沈誉君心中大乐,道:“好吧,如果我对你不好,我就跳到这云海之中,去做山里的白猿。”
玉岚好奇心又被勾起,问道:“这山里还有白猿吗?白色的猴子还是什么?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白猿这种东西,是什么是什么?”沈誉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说,黄山深谷中,有神仙一般的仙猿,飞纵于千沟万壑之间,如履平地,大家都没见过,你不要当真,是一种传说而已。”
沈誉君刚刚说完,见到玉岚表情便知道她已经明白,紧接着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沈誉君有一天对不起你,就算不能自杀,也没有脸面活在天地之间,只好去这山谷浓雾中做一只猴子了,从此没脸见世间的人。”
玉岚喜道:“这还差不多。走吧,咱们回去,师姐恐怕着急了。”沈誉君道:“此处在黄山深处,离龙门会总舵很远,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玉岚点了点头,沈誉君握着玉岚的手,心中高兴,二人施展轻功回黄山龙门会总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