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语调无波,有条不絮的道:“我早知道这解药是毒药,故此叫来太医分辨一下,当着众侍卫的面指责他送解药,再将他给就地解决。而我便可以趁南周国送假解药一事发起攻击,寻个出兵之由。”
魏雪盈听到最后这话,算是明白了楚翎如此做的原因。
她知道楚翎生气南周国,无论是不是为了她的事,攻打南周国也是迟早的事,她能理解。
“既然你要攻打南周国,可你杀了此人,而云狂会认为你是故意,也是间接将云狂陷入了困境。想必此人的身份随着死也会暴漏,更会知晓此人是云狂派来,云狂便会成为南周国引起战争的导火线,处境会很不好。”魏雪盈分析着目前的情况,开始担心云狂。
楚翎不悦的皱着眉,左一句云狂,右一句云狂,听在耳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所以他埋怨的眼神的瞪着魏雪盈,表示他的不爽。
魏雪盈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妥,立即解释:“你别误会,毕竟云狂也是好意,如今........”却因为此事而让云狂陷入困境,她总觉得哪里不好,似乎有些对不起云狂。
虽然之前云狂背叛过她,也伤害过她,可毕竟也救过她,帮助过她,所以她比谁都清楚,很不希望牵涉到云狂,能够避免便避免。
若是这一辈子不相往来,那也就罢了。
“雪盈,你的心越发柔软了。”楚翎叹息一声,眼神带有深意的盯着魏雪盈:“凡是伤害过你的人,即便你心有不忍,也万万不能再有怜惜和同情之心,因为只要你有,你便有弱点,而这些弱点就是他们伤害你的筹码,懂了吗?”
魏雪盈点头默认,没有反对,因为楚翎说得对。
“雪盈,我理解你的担心,这是正常。但是别说是因为此事会让云狂陷入困境,早在他第一次给你解药时就已经陷入了困境。据我所知,云狂因为给你解药,被他的父王关押囚禁,朝政都不让他参与,他如今被幽禁,就等于断了翅膀飞不起来。”楚翎将云狂的处境说出,不选择隐瞒魏雪盈。
魏雪盈惊讶,不语,但是眼里却写着自责。
想着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云狂陷入如此困境,她便有自责,即便这一切都有说不出的复杂关系。
“虽然我这么做只会让云狂的困境越来越深,但是他如今安分守己太过窝囊,我若是不加点力气催使一下他,他便只会一直那样无动于衷。要知道,只有把人逼急了,才会做出一些令人都震惊和错愕的事出来。再说,他不是一直想要王位嘛!我如此做是在帮他,他若是不懂得在困境中生存,那他离那王位便没有资格。”楚翎冷静的自辩分析道,为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找了个说法。
魏雪盈的眸色明显柔和了几许,语声渐低,甚是感叹:“哎!事到如今,好似也只有这样了。”
做都这么做了,她也不能去指责楚翎的不对,毕竟谁都有自己的想法,处于大局上,楚翎无措。
云狂,但愿他能找准机会振作起来。
至于对云狂的这份歉意,就当他曾经所欺骗和背叛她之后带来的后果吧!
“别想了,我已经颁发了圣旨,三天后便是于凤城和立春的大喜之日,你作为娘家人,想想要给立春哪些嫁妆吧!”楚翎温淡道,不再说这个话题,转移到喜事上。
魏雪盈面上一喜,眼光紧锁着楚翎:“这么快。”顿了一下又道;“太好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倒是真。
楚翎不放过魏雪盈脸上的每一分毫变化,望着她如此高兴,他的内心一软,无言望她半响。
魏雪盈尴尬的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嘛!我就是高兴。”在皇宫里生活,她现在觉得有点喜事,她都足以乐的满足。
这段时间的丧气事太多,便让她的心情跟着沉入低估,所以一有喜事,她就精神抖擞。
“你要打起精神,到那天可有得你忙。”楚翎极轻地点了头,注视着魏雪盈秀美的面容。
魏雪盈点头,投入楚翎的怀抱:“你哪里也别去了,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我,好不好?”她撒娇道,此时的样子真像个小女孩。
楚翎点头,眼里露出无限的温暖爱怜:“好,我哪里也不去,就陪着你。”他也正有打算。
魏雪盈嘿嘿一笑,定了心神,不去多想,就在楚翎的怀抱中慵懒而歇。
南周国:
路上,花子梨的手里拿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牵着一个人,那人便是叶霓裳。
叶霓裳的情绪很低沉,面容难看无比,整个就乌青色。
“快点走,天黑之前我们需要入城。”花子梨见叶霓裳慢吞吞的走动,便转身催着她加快脚步。
叶霓裳冷笑一声,沉声道:“抱歉,我走不了,我累了,需要休息。”说完,她干脆就坐在地上,毫无形象。
花子梨望着带着些许无赖的叶霓裳,惊了一跳,难以置信。
可想着他对叶霓裳的认识只限于表面,便没多说,轻声但郑重地说道:“叶霓裳,这一路上我尊重你,可不代表你有拒绝的权利。”
叶霓裳抬起脸,一双讥讽的眸子无声的诉说着不满,她摇摇头,笃定的道:“我今天就不走了,有本事你背我?”
花子梨诧异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淡定的表情,神情如常的道:“叶霓裳,玩笑也得有个度。”然后温言催她离开;“快走吧!天黑之前我们没有离开这里,指不定晚上会出现些什么不安全的东西。”虽然他们出了树林,可也在郊外,并不安全。
叶霓裳继续摇头拒绝,干脆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说,但是态度很坚决,她不愿意再走了。
面对此刻无赖的叶霓裳,花子梨一时还拿她没办法,便睁大,而眼里散发着怒火瞪着叶霓裳。
叶霓裳闭上了眼睛,虽然看不到花子梨的怒火,却能察觉到,不过她一点都不怕,非常淡定的一字一顿地道:“要走可以,明天再走,今日就在这里歇息了。我一个女子都不怕山郊野外,你怕什么?”她在刻意的嘲笑他的胆小。
花子梨皱眉,非常不悦,他极力压制的怒火即将要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