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看到忽隐忽现的影子,对于罗舒然来讲,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只不过有时候,有些影子会变得异常清晰,其中便有一个撑着雨伞的胖子,不定期的出现在罗舒然的视线里。
起初遇见那人的时候,窗外正下着雨。浓密的雨点将天地的一切融在了一起,在鬼影和雨水同时在眼中燃烧。只有那个影子站在雨里不动,不论罗舒然去哪里,做些什么,都会看到那个伫立影子和她寸步不离。
“那个人到底在做什么?”罗舒然虽是不经意的看着,可是心里也大致有一个印象。奇怪的是每逢下雨,她都会看到那个撑着红雨伞,身材臃肿的人站在窗外。
想靠近却又没有机会,想和他说说话,却又不知道那个人的来头。最好的方法是视而不见,这也是罗舒然平静生活多年却没有出现事故的原因。
原本以为这样下去就好,直到那次罗舒然偶然去乘坐电梯,在打开电梯门的那一刻,竟然看到了一个体型巨大的胖子撑着鲜红的伞站在电梯的正中间一动不动。
就像是那句话所说的,电梯的恐惧之处就是,你永远不知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里面会有些什么。
罗舒然显然被这一幕惊吓到了,可是此时的电梯里不止只有他一个人。要是现在说出来,不但不会舒缓现在尴尬的情景,相反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在电梯里打伞的人,不是非主流的行为,就是在某方面不方便说明的怪人。
电梯里撑伞,很有可能是鬼!
罗舒然狠狠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由于那人站在电梯的正中间,她还特意想中间走了走,证明自己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很冷,这人的身体周围全是凉意。罗舒然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见门口有人走过来,这才向着角落走一走。在她很小的时候,家里的外婆就告诉她,如果真的遇到了不好惹的东西,一定不要直视它的眼睛。
罗舒然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不仅仅是因为她胆子小,更是因为罗舒然的外婆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驱魔人。
虽说将这话一直记在心里,可是罗舒然依旧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这样的情况还是自己第一次遇见,如果自己遇到的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呢?
她的眼睛禁不住向着那人的身上看去,只看到那人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雨靴,一身黑亮的西装,头上的礼帽压的很低,完全遮挡住了脸。暗红色的雨伞几乎占据了整个电梯的上空,很难想象如此庞大的雨伞,他到底是如何带进来的。
罗舒然不由得不自然的跺了跺脚,身体的摆动也让她的视线发生了变化。可是这一看倒是不要紧,反倒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原来那人一直到穿着西装,一双发红的眼睛,也正在透过低矮的礼帽直勾勾的看着她!
罗舒然只觉得不妙,还没有到自己想去的层数,就果断选择下了电梯。出来的时候,还觉得背后阵阵发凉,冷汗也打湿了额头。
之后连续的之后,罗舒然一直高烧不退。最后还是外婆给她开了一点土方,驱鬼治好的。自然,那个带着红雨伞的人,也再也没有再罗舒然的视线里出现过。
“刚刚看着这雨伞我才想起来,确实和那时候是一个人。”罗舒然望着桌子上的头颅说道,“原来按个人是个阴人吗?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鬼谷看着罗舒然发愣,随后吞吞吐吐的说,“你是说你曾经遇到过撑伞的人?”
“有什么问题吗?”罗舒然耸耸肩,“我连摆渡人都见过,为什么区区一只野鬼,就让你这么注意……”
“并不是我注意。”鬼谷说道,“你遇到的不是鬼,确实是一个阴人。只可惜那家伙变成了鬼灵,人不人鬼不鬼。”鬼谷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脸色变得惨白,好像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如果你是在几年之前遇到的,那么就证明,那家伙早就知道你的事情了?”他拍案而起,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我还以为这一次会有些胜算的机会,结果突破口还是被这家伙预先掌握了。”
“鬼谷,你和我曾经看到过的人认识?”罗舒然问道。
“认识?”鬼谷冷笑着,“就算他化成了灰,我也可以认得出来。你看到的人有可能就是茶森,七歧图拆开的罪魁祸首。当然,也是所有阴人之中的败类。”他狠狠的骂着,想借此机会,抒发心里所有的不快。
罗舒然虽然有些勉强的笑着,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也许,鬼谷和茶森只见确实发生过什么事情,只不过现在却是不是问的时候。
“死的这个人是童虎,一般来说,这家伙即便脑子再笨,也不会招来如此的深仇大恨。可能做到这一步的,除了一种警告,更多的还是挑衅。”鬼谷轻轻的说着,随后剥开了童虎的眼睛。
“虽然是身材很相近,可是童虎的眼睛不管怎么变化,都不会变成红色。红色是恶鬼的标志,和童虎无关。”
看和鬼谷这么坚决,罗舒然当然也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我只不过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而已,要是没有关系的话就算了。今天先走,就不打扰你了。”罗舒然苦笑着,推门走开了。只剩下鬼谷一个人,对着半颗正在风干的头发呆。
“要是茶森早就知道罗舒然的下落的话,鬼谷,我们就只有先发制人了。”落轩开口说,“罗舒然的雨瞳在最近可以看得那么清晰,恐怕也是那家伙在从中作乱。”
鬼谷想象说道,“事到如今,光凭我一个人是不可能逼得过茶森的,不过几个人联合在一起,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说了。”
“你的意思是,拉拢别人,形成一个同盟吗?”
“事到如今,如果我不这样做,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