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刚刚看起来就不是很自然。”那女人突然凑进了,鼻尖划过她的脸颊,黏滑的舌舔着双唇,迷离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头上的蝉鸣遮盖了一切,燥热难耐的天气,可是却出了一身冷汗。
罗舒然猛的站了起来,“总之,谢谢你的关心。现在我已经好多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也该回去了。”
她说完就跑,根本就没有给那女人一丝回话的机会。她闭着眼睛,以自己最大的速度向着家里跑去。那女人身上的味道,罗舒然也想起来了。
那是鬼的味道,和落轩身上散发的虚无感是一样的。
“不会追来吧?”她筋疲力竭,后腿绷的有些僵硬。想回头看,却担心看到恐怖的一幕,难道白天也开始变得恐怖了?
眼看着小区近在咫尺,罗舒然几乎连跑带爬闯进了小区。原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谁知道身后的高跟鞋声不紧不慢的传来,虽然听起来那人的动作有些迟缓,可是步伐却铿锵有力。
“魏肖!”罗舒然大吼着,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向了自家的窗子。她从来没有被鬼这样追赶着,虽然这鬼的踪迹有些奇怪。
“小姑娘,大白天就这么慌张不太好吧。”冰冷的手触碰到了罗舒然的肩膀,巨大的恐惧从发尖一直传到脚趾。罗舒然抖动的说不出话,现在除了死亡,剩下的事情几乎都与自己无关了。
“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喜欢上你这种家伙。”
后面的声音一传来,罗舒然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她转过头,意外,后面的人果然是久哀。
久哀今天的打扮有些不同,原本是人形蛇身,今天却完全变为了人形。头发向上盘起,身上职业装,打着一把深蓝色的遮阳伞,显然一副白领精英的打扮。
罗舒然把刚才的经历全都告诉了久哀,久哀转过头去,然而后面除了层层热浪,剩下什么都没有。
“我刚刚在那边回来,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看来她并没有追过来。”久哀想四周望望,这才说道。“现在还是先回去比较好,毕竟那里的结界,一般的鬼怪是无法打破的。白天没有任何遮挡就任意妄为的家伙,一定不是好惹的。”
两个人回到家里,只看到魏肖正神情涣散的躺在沙发上,双眼迷离,有一种自杀未遂之后濒临绝望的表情。鬼谷家里的响动也停止了,看来那场阴人和小鬼的战斗也平息了。
听见门开了,魏肖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两个人进来,叹了口气,倒是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在久哀身上大哭起来。
这场景当时让罗舒然有些不知所措,虽说自己此时的心情并不比魏肖好到哪里去,可是他现在的举动确实有些超乎了罗舒然的正常逻辑。
久哀似乎早已经习惯了的样子,伸手抚摸着魏肖的头,让他轻轻扶在自己的胸口。声音带着些许的怜爱。
“不要哭不要哭,不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嘛,这世上的好姑娘这么多,何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嘴上虽是这样说,可是眼睛里冒出的杀气却一直停在罗舒然身上久久没有散去。
罗舒然只是在一边苦笑着,总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等到魏肖的情绪彻底释放之后,整个人才慢慢的回复成了原本的状态。
“关于那黑线,虽说没有找到最后的踪迹,不过源头已经查清楚了。”她解下了一直捆绑在头上的发带,随手一甩变成了一把扇子,那扇子打开,上面呈现的,是一副水墨画的地图。
“原本以为是禁区,看来那里并不是最终的关键地方。而且在调查过程中,也意外的看到了烈马,看来七歧图也应该在那里。”她指着那地图说道,“这地方离我们意外的近,就在不远处的那个公园里。”
“公园?难道是我刚刚遇鬼的地方?”罗舒然看着久哀期待着久哀的答复,可是久哀却没有一点领会罗舒然的意思,有可能是因为罗舒然给了魏肖太大的打击,自己下意识的屏蔽了罗舒然的所有举动。
“烈马?”魏肖皱皱眉随手才说道,“难道是云逸?虽说他后来转行做了商人,但是我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联系。听说云逸那小子猖狂的很,曾经偷走了阴间的生命册拿到阳间去卖。就是现在,阴间的人也依然在追捕他,但是现在还没有被人查明踪迹。”
“云逸,是个小偷吗?”罗舒然看着魏肖问道,虽然他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开口的好时机。
“怎么?难道你认识他?”魏肖看着罗舒然问道,“那是一个会说花言巧语的骗子,长的也没有我帅气。不过我真的想不到,你认识的人还蛮多的。”
罗舒然觉得有些尴尬,她认识的人都是平时鬼谷挂在嘴边的家伙,再多也超不过自己认知的范围。
“要是着急的话,我们在今晚就可以过去看看。”久哀对魏肖说道。
“也好。”魏肖显然在犹豫,罗舒然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鬼谷。魏肖是典型的和平主义,在还没有进行战斗之前,他就已经提出来要退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还是去告诉鬼谷吧。”他叹了口气,“毕竟我真的不想参合进来,原本还想不管不问来着,现在做到这份上也真的是身不由己。”
他这样说着,便去推鬼谷家里的门。推开门便看到鬼谷家里支离破碎的窗子,以及地上还没有干透的血迹。
“这怎么回事?鬼谷!”魏肖站在门口吼着,整个楼道都回响着他的呼喊声。
“怎么看都是落轩那家伙禁不住拷打爆发了吧。”魏肖嘴里轻声骂着,直接跑进了书房推开了房门。罗舒然也紧跟着跑了进去,额头紧张的沁出了汗。
只看到鬼谷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全身抽搐的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