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难道你真的是唐玉邱的手下?”魏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怜悯,“为什么要跟着一个那样的女人?只看重表面又急于求成,就算你真的走投无路,也不要跟着这样的人啊。”
“跟着那个老太婆?”云逸抬起头,眼神之中充满着绝望。“我分明跟着的是唐玉邱大人,明明计划马上就取得成功了,没想到突然冲出了一个鬼谷,把原本预定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你的意思是,那女人不是唐玉邱?”魏肖颇为惊慌的看着鬼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云逸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们从始至终都被那老人欺骗了。
“没有错,那女人不是唐玉邱,那个附着在老人身上的鬼才是。”鬼谷说的很平静,“当初在静姝阁的时候,那静姝阁的阁主给我看楼阁外面的柱子。每一笔都刻的很有力度,而且这样精致的图案从头一直延伸到最后,必定不是一个老人能做的。除了有工地的男人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可以刻画出如此精美的图案。”
“静姝阁的阁主说,唐玉邱因为吸收了鲁班的精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手艺,又说他阴晴不定,显然这是女性对男性的赞美,不论怎么想都不会是老人的。”
“你为什么总是说静姝阁的事情。”魏肖上下打量着鬼谷,“难不成你在静姝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见不得人倒是不至于,至少那静姝阁的阁主不会骗我,既然她给我的地址就是这个,那么唐玉邱就很有可能是老人身边的小鬼才对。我这样说对吗,云逸?”
云逸咬着嘴唇,眼神之中满是憎恨。身上不断发散发着黑色的雾障,这显然是阴人即将堕化的表现。“玉邱大人是一个很有见地的人,却被人陷害,成为那老太婆的小鬼。他把烈马交给我,让我代替他打探风声,谁知道那老太婆过分贪婪,导致精魄散尽。虽说是奄奄一息,可是却依旧有意识。本来等着熬到这一天取回七歧图,谁知道你竟然把玉邱大人……”
“就是我不出手相救,恐怕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鬼谷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想的那么乐观的。不过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恩人吗?毕竟怒火中烧,然后失去了理智。导致和你有间接关系的烈马也受到牵连。你觉得这个责任,你可以承担的起吗?”
“现在和我将这些大道理。”云逸看着鬼谷说道,“每一次在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其实却是一副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一边说风凉话的人和真正的经历事情的人是不同的,至少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们嘴里的卑鄙小人,到底是怎么打败你们的。”
烈马猛烈的嘶鸣,随着云逸波动的情绪,自己也开始变的暴躁起来。撕心裂肺的鸣叫,颤动了身边的一切。
只看到远方有燃烧起一团黑蓝色的烈焰,成千上万匹的骏马铺天盖地的涌来。气势恢宏,耳膜也紧跟着震颤。
“这下可麻烦了。”鬼谷抓着桃木剑看着眼前这匹失去理智的马,说道,“都说七歧图里的鬼每一个都有绝技,当然也有自身的缺陷。要是人身,还可以通过外表判断,可是这匹马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我说七歧图的事情你调查了这么久久一点着落都没有吗?”魏肖说道,“这烈马,原本是上古神兽马交的原型,平时以吃虎狼的心肝为生,有很强的战斗性,驾驭千军万马根本不成问题。”
远方的火焰已经逼近,惊天动地的气魄足以胜过两个人此时的气场。
“这就是那家伙的决心吗?”鬼谷苦笑着,“想不到马这么温顺的动物,发起威来还这么让人闻风丧胆。”
“不过擒贼先擒王不是吗?”魏肖在一边笑道,“这回可不是花拳绣腿的时候!毕竟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变成马蹄之下的牺牲者了。”
“说的这么轻巧。”鬼谷挥刀摆出架势和冲上来的火焰对持,没想到那冲过来的马在触碰刀尖的一霎那,突然转变成流动的火焰,消失在鬼谷和魏肖的眼前。
“啧,果然这些碍事的家伙很难缠啊。”鬼谷把刀尖向里面挑去,周围的火焰也随之转变方向,此时的鬼谷就好像是一个在烈火之中舞动的舞者,没有一点违和的控制着整个局面。
“鬼谷,你现在动作浮动这么大,一会会被鬼火吸收太多的精魄的。”魏肖在一边提醒着,眼睛却没有离开那烈马半步。
“以静为动,化动为静。”魏肖皱着眉头说道,“马交的特点看来就是这个了。没有主人的七鬼,最后也逃不过被消灭的命运,更何况是一个已经入魔的鬼呢?”
“说白了只不过是一匹马而已。”鬼谷在地上碎了一口,脸上显然失去了耐心。“既然在这里平白无故的耗费时间,倒不如现在尽快出手,我才没有闲心和它在这里纠缠。”
魏肖刚要制止鬼谷,别被鬼火反噬将其包围,只看到鬼谷一跃而起,将手里的剑作为鬼火的指引牌,直接向一边的烈马刺去。
眼看着剑尖即将刺向马的心脏,谁知道原本温顺的火焰却突然逆卷而来,那烈马尖锐的嘶鸣起来,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火焰,咆哮着向着鬼谷扑去。
“啧。”鬼谷被火焰困住,一时间无法移动。本来以为自己就这样被火焰烧死,不成想却看到魏肖突破了火焰的包围,在瞬间抓住了鬼谷,移动到了安全的地方。
“想不到你小子有些本事啊。”鬼谷双手撑地,冷汗直下。
“我觉得我还没有必要让一个半吊子的阴人出手,制服一个已经入魔的鬼。”魏肖站起来,盯着烈马说道,“不管是不是七歧图,也别管是不是七鬼,只要它是一匹马,我就一定会将它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