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馒头四岁时,三十五岁的阎旗诚在特种大队已是大校职务。特种队大校,意味着出外勤的次数变少,更多的时间里,是留在队里作为总指挥坐镇。
这同时也意味着,阎大队有较多一点的时间回家,或是林小姐带着孩子去部队和他团聚。阎先生近来看见儿子的脸,就会不自觉的皱眉头,他越来越欺骗不了自己。
晚上,林小姝在厨房給男人做药膳夜宵。阎大校身上的伤病后遗症已到有些严重的地步,每逢天气变化,就疼得行动不变。林小姝就常給他做按摩、食疗。
阎先生坐在儿子床头,拿着本故事书給儿子讲故事,哄他睡觉。阎夫人煮好东西,去叫阎先生来吃时,发现他又在盯着儿子的脸皱眉。
阎夫人气不过,扯着男人的耳朵就往外走,“阎旗诚,你什么意思?你再对小馒头皱眉,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男人也不求饶,他也不想再憋着自己的烦恼,“老婆,小馒头怎么越长和我越像啊?真跟爷爷他们说的一样,小馒头的模样和我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有大小版区别!”
林小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男人的话,怒道,“你的儿子,像你不是很正常吗?阎旗诚,我发现你职位越高,双商越低,不知道上级看上你哪点!”
“我不要儿子像我,我要他像你!”大校先生语气坚定。他好羡慕那些子女像老婆的父亲诶。
林小姝气得在原地转两圈,不知道该骂男人什么好。儿子要长得像谁,这是儿子自己能控制的吗?“先把桌上的汤喝了,不准再无理取闹。
你对儿子皱眉,若是让他看见,他会认为你不爱他的,会伤害到他的心灵。再次警告啊,不准再对他皱眉,否则自己从此睡沙发。”言毕,阎夫人瞪一眼阎先生,方去洗漱。
两人躺在床上后,阎旗诚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下。林小姝不理他,自己睡自己的,让他自个儿做无谓的烦恼去吧。
男人脑中突然想起干女儿那张像燕子的脸,脑中精光一闪。前几年,他老出任务,都没敢再想那事儿。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如今可以照顾小妻子了嘛,嘿嘿。
男人把小女人搂进怀里,吮着她的软唇细细亲吻,干燥大掌一手握住一方柔软揉捏,另一只手往小妻子平坦小腹滑下去。
睡梦中的林姑娘被男人的动作闹醒,忍住即将出口的呻.吟,“老公,你停下,之前不做,现在大半夜的还闹什么。明天再做,好不好?”
“老婆,你睡你的,不用管我。”男人沙哑着声音道,抚道某处湿润,心里一喜,翻身压上小女人。结婚这么多年,小妻子依然那么敏.感,那处.儿也没什么变化。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再睡得着?林姑娘白眼都懒得翻了,赶紧捂住自己那里,在床头柜子里摸东西。
“老婆,不要那个,否则我们的女儿怎么来?”阎旗诚拉回小妻子摸东西的手。
“什么?阎旗诚,你混蛋?你真就如此嫌弃小馒头吗?”林小姝怒火中烧,趁男人不备,一脚将他踢到床下。“这就是你思考大半夜的结果?生个女儿来顶替小馒头?”
她没料到男人已执拗到这种程度,若是小馒头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阎旗诚按下灯,见小妻子眼泪都出来了,吓得他连连道歉。也顾不上自己的欲.望,取来纸巾給媳妇儿擦眼泪。“老婆,你别哭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咱们不生了,不生了。”
林小姝推开男人,男人又贴上去道歉,推开又贴上。如此反复,也整得她没脾气闹了,抽噎声渐小,认真问,“旗诚,你真的很不喜欢小馒头吗?”
阎旗诚亦认真道,“你和小馒头都是比我生命重要的人,我爱你们。”
面对小妻子的水眸里的迷惑,他有点不好意思,抓抓脑袋才道。“从我爱上你,我就期盼咱们能有个像你的女儿,软软乎乎的,多可爱啊。
比起常看像我自己的小翻版,我更想看像你的小翻版。她不会是替代小馒头的存在,而是咱们的生命又多她一份血脉延续。”
林小姝被男人的话绕晕,“如果再生一个,还是儿子呢?或者ta还是不像我呢?若是小馒头不喜欢弟弟妹妹怎么办?”她知道男人爱她,可是难以理解他的执拗。
“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试过后,若不是女儿,或者还是不像,那我也认了。反正只要是你生的,我们大家都会爱ta,对ta好。
我问过小馒头,小家伙有英雄主义思想,希望有弟弟或者妹妹給他保护呢。你明天可以问问他,最羡慕的小朋友是谁,他必定告诉你是那个有妹妹的东东。”
林小姝冷静下来自己想想,貌似家里多一个孩子也不错,可以和小馒头互相作伴。阎家是少数民族,不用担心超生问题。
“鉴于你近期对小馒头皱过几次眉的恶劣表现,这事儿以后再说。”
“好勒,咱快睡觉吧。”阎旗诚欢呼一声,爬到床上,抱着小妻子躺下。他了解小妻子,她会那样说,多半是同意了給他生女儿。
在林小姝生日那天,阎旗诚把儿子送到大院儿,自己单独給小妻子庆生。两人在烛光晚餐的浪漫氛围下,阎旗诚终于搭成了心愿。
一星期后,他心急地拉着小妻子去医院验血。不出他所料,小妻子又真有了他们的宝宝。
回家路上,阎旗诚的嘴角一直高高翘着,就没放下来过。“老婆,哈哈,你老公J子强悍吧?”
“没脸没皮的,”林小姝将头侧到一边,眼含笑意。又多一个宝宝,她也高兴。
“老婆,咱们之前说好的啊,如果是女儿,就按我的意思,取名叫阎爱姝。不管女儿、儿子,小名儿按小馒头的建议,叫小包子。”阎旗诚脑子里,已自动浮现软乎乎可爱女儿的模样。
林小姝瞳孔放大,“阎旗诚,你要不要这么无聊?小颜那就是调侃你,你还当真了?”
时间回到半年前,家庭聚餐。聊天时,聊到工作上的事,阎旗颜坏坏一笑,提起她其中的合作客户——徐唯林,故意问她大哥知道她大嫂这位学长吗。那丫头特意把那人名字重复两遍。
阎旗诚那一刻才知道,那个曾经纠缠过小姝的人叫徐唯林。阎先生果然上了阎大小姐的当,当即就吃醋了,把他媳妇儿一把抱进怀里,“老婆,若以后咱们生个女儿,就叫阎爱姝。”
儿子的大名已被他曾爷爷取名为阎墨衍,阎大校只能打他后面的孩子的名字的主意咯。
这么露骨,比她名字还难听的名字,他也想得出来?林小姝推男人胳膊,无奈道,“人家那名字,是他父亲纪念他过世的母亲的,他母亲也姓林。”
可是男人不听她解释,架势就是她不答应他,他就不放手。林小姝那时想,反正是影儿都没有的事儿,就答应他吧,免得他一直抱着她,让大家笑话。
此时见男人那一脸不可更改的坚定模样,林小姝抚额,“旗诚,原来你早就有计划啊,心机man。到时候若生的是个儿子,看你怎么办。”
十个月后,阎大校愿望达成。但是他当时却没法为自己,终于有了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欢庆。
因为全程陪小妻子生产的阎先生,高度心疼、紧张,以至于听见宝宝哭声的那一秒,“咚”的一声,倒地上晕过去了。倒让此次生产还算顺利的林小姐,用残余的一点点力气,呼喊他醒过来。
五年后,秋风送爽,林小姝坐在窗前看书。听见“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她自动放下书本,等着女儿一天第N次的告状。
“妈妈,哥哥又叫人家小包子,人家明明叫小爱。”小包子小姑娘扑到母亲怀里,气嘟嘟控诉。
“阎墨衍!”林小姝朝在外面爬树的小子喊。她自己也是心虚的,儿女的小名儿在学校里貌似屡被嘲笑。可现在改口也已来不及,认识俩小家伙的人都已喊成习惯。她和男人取名儿太草率的锅。
小男孩儿快速跑进屋,“妈妈,小包子喊着給顺口嘛。小爱对不起,哥哥下次注意,尽量按你喜欢的名字来喊。”小家伙心里想的是,他才不要让自己孤单一人的小名儿被嘲笑。
鬼精灵的小丫头不听哥哥的忽悠,不待妈妈再开口。就又“叮叮咚咚”往楼上跑,“我要去找爸爸说理。”“小包子,你怎么这么小气?”小馒头追上去。
不一会儿,楼上响起三个声音的争吵声。林小姝自恋摊手状,怎么没人敢和她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