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自己的病房,还没来得及躺下,病房的门就被一只脚不客气的踢开。
那只脚的主人穿着一身黑色纯手工西装,西装熨得笔直,裤腿中间的棱像刀锋一样锐利,上衣包裹着那人宽阔的胸襟,里面的白色衬衣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胸膛,隐约可见上面还残留着两处可疑的抓痕。
视线上移,这人长着一张与自己高大身形完全不相符的清秀俊脸,偏偏他还带着一副黑色眼镜,单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透出浓浓的书卷气来。
乔微凉瘪瘪嘴,在心里骂了一句:斯文败类!
这败类并没有听到乔微凉心里的话,慢悠悠的走到病床前,用眼神打量了一圈病房,最后落在乔微凉的病号服上,准确的说是落在她胸前。
乔微凉抓过枕头抱着,似笑非笑的问:“殷总日理万机,今天怎么得闲来看小的?”
看见她的小动作,殷席也没觉得尴尬,眼神反而越发直白,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乔微凉只觉得这人的眼神好像变成了一双手,将她身上的衣服一寸寸剥光了一般。
怨不得这人这么多年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光是这一双眼睛就够厉害了。
打量完,殷席勾了勾唇,一双黑眸透过镜片,泛出精芒,不温不火的开口:“带着公司当红艺人私自外出,乔微凉,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语气虽然温淡,可还是泄出几分韫怒。
“我在圣庭都待了五年了,殷总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
乔微凉笑着反问,半点都不害怕。
况且这就算胆子大了?当年她瞒天过海把温颜送走的时候,这人可没这样夸过她。
她的为人?他当然是了解的。
殷席忽的伸手扣住乔微凉的下巴,凑到她面前,眼睛微微眯起,阴鹜的开口:“乔微凉,你真以为我是脾气很好的人?”
哈!脾气很好?这人哪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
殷席看上去文质彬彬,身手恐怕和季臻不相上下,此刻又憋着火,手劲自然大了些,乔微凉吃痛,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出了声:“哪能啊,殷总要是脾气能稍微好点,现在孩子恐怕都能打酱油了吧。”
都说乔微凉说话不留情面,这哪里是不留情面?分明是拿刀子往人心窝子戳。
殷席的脸色变了变,眼底刮起黑沉沉的风暴,他这样善于伪装的人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便是怒极了。
可乔微凉不仅不害怕,反而拔出刀子又撒了把盐在伤口上面:“也是,殷总的私生子排起来都够凑个贵族幼稚园了,想必也不在乎一个两个。”
这话说得狠了,殷席怒极反笑,松开乔微凉的下巴,从容不迫的插回自己裤兜。
“我殷席想找的人,挖地三尺都要找回来!”
口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啊。
乔微凉轻叹,看着殷席认真的说:“可是她走的时候说了,她和你之间,只有死别,没有重逢。”
只有死别,没有重逢!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