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怕冷,所以一直没叫她们开窗子……”古月华淡淡的解释道。
锦安候夫人听了这个解释,心中尽管还是不太相信,但是她终于没有再说什么,由于在屋子里一直都找不到什么破绽,她悻悻然的在屋子里瞧了片刻,终于还是离开了。
古月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将这个瘟神打发走之后,她随便的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昨夜精神高度集中,此时她真的是有些累了。
但刚合上眼,外头便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谁来了?”古月华不由的睁开眼睛问道。
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锦安候夫人那怒气冲冲的声音:“还骗我说你来了葵水,哼!这是什么?”
古月华费力的扭过头去,便看见锦安候夫人从门外冲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的赵嬷嬷手中拎了几条染满鲜血的绷带,进门之后直直的往地上一抛。
古月华的眸子微微一变。
锦安候夫人却不管这些,她像是终于抓住了古月华的把柄似的,当下伸手指着她骂道:“瞧瞧你这幅样子!简直是胆大包天!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月华无法解释这件事情,同时她也猜测到今日处理绷带的那个丫鬟叛变了,要不然锦安候夫人不会这么巧合的发现这件事情。
见她不说话,锦安候夫人愈发的得意了,她用手指着古月华,骂道:“我平日里叫你在屋子里反省,没想到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到底是说也不说?难道非得要叫我派人将你父亲喊来么?”
“母亲叫父亲过来做什么?他那么忙。”古月华淡淡道。
锦安候夫人冷哼一声道:“叫他过来做什么?自然是来瞧瞧你这个乖女儿做的好事!说吧!这些染血的绷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瞒着大家究竟在背地里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古月华昂起头来,淡淡道:“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你还敢狡辩!难道非得要我将你这屋子里的丫鬟一个个的绑起来拷问一遍么?”锦安候夫人怒道。
古月华听到拷问几个字,面色顿时一冷。
就在这时,门外却再一次的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来:“夫人,你要拷问谁?”
众人回头,便看见锦安候大踏步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的面无表情。
锦安候夫人见状,心里面立刻打了个突,她连忙上来来道:“侯爷,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恰好过来瞧瞧华儿,又怎么会知道你要拷问她的丫鬟?这些丫鬟们都犯了什么错?你身为当家夫人,难道就不知道仁慈一些么?”锦安候一进门,眼睛便紧紧的盯在了妻子的脸上。
“华儿参见爹爹……”古月华瞧见锦安候过来,面上顿时出现一丝欣喜来。
锦安候连忙丢开妻子走了过去:“听说你身子又不舒服,还是快躺下吧!”
古月华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又躺了回去。
锦安候的目光这才落在地上那堆染血的绷带上。
锦安候夫人见状,当即见缝插针道:“侯爷,这件事情原本也怨不得我,刚才我也是突然想来看看华儿,谁知道却在她的房间里看见了这些东西,我吃惊之下,难免对她有所盘问。谁知,这丫头死也不肯说!”
锦安候听了这话,低头瞧瞧那些绷带上干透的血迹,再瞧瞧古月华,道:“华儿,这些东西,真的是在你这里找到的?”
古月华当即摆出一个特无辜的表情来道:“爹,刚刚母亲来看望我,但不知道为何她一进门便开始在屋子里东翻西找,末了什么也没找到,她将女儿盘问一番便离开了,谁知女儿刚躺下,她就回来了,这些染血的绷带,是赵嬷嬷从外头拎回来的,父亲你瞧,她手上还沾染了血迹的呢!”说着,古月华伸手朝着赵嬷嬷一指。
赵嬷嬷的手立刻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但是已经晚了,锦安候已经看到了她手臂上若染上的一丝血红色,当下转了头,冷然望着自己妻子道:“夫人,这些事情真的是华儿所说的这样?”
锦安候夫人心中登时有一丝慌乱,但很快她便镇定了下来,这些染血的绷带,原本就是从这落梅居里找到的,并不是她栽赃陷害的,她有什么好可怕的?该担心的人应该是古月华!
“侯爷!这些东西,是赵嬷嬷从院子里找到的。此事千真万确!”锦安候夫人当即朗声道:“难不成侯爷觉得是我污蔑了自己的女儿?”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古月华没有插嘴。
锦安候定定的瞧了自己妻子一眼,再转头瞧了瞧古月华,柔声问道:“华儿,你可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古月华回答的干脆利索。
锦安候瞧了她两眼,转过头来对着自己妻子道:“华儿说了,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你要查,就从府里开始查起。”
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登时气恨交加,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了:“侯爷!你就这么相信这个丫头?她说不知道就跟她没有关系?这些东西可都是在她的院子里被搜出来的!”
“从她院子里搜出来的又怎样?那就一定是她的东西?”锦安候不紧不慢的抬眸瞧了自己妻子一眼,声音透着一股冷意:“那本侯要是现在去你那院子走走,要是查到什么的,也就是你的责任了?”
锦安候夫人登时将脑袋往上一昂,大声道:“我的院子没什么好可查的!侯爷要查尽管去!要是真有那不合规矩的东西,我自然会承担罪责!”
“好!那就去你的惊鸿院里看看去!”锦安候当即开口。
锦安候夫人毫不示弱:“去就去!”
两个人说完,当即转身往外走去,连带着那一大群的奴仆丫鬟也都浩浩荡荡的跟着走了个干净。
一时之间,落梅居里登时恢复平静,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琉璃与锦瑟等面面相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古月华已经在吩咐了:“你们两个,去一个,在惊鸿院里盯着,要是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来禀报给我!”
“是!小姐!琉璃应了一声,当即走了出去。
当屋子里就只剩下古月华与锦瑟等几个贴心丫头在屋子里的时候,她忽然冷冷一笑,道:“侯夫人,你对我这些年多‘’照顾’,今儿个我也照顾你一回!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锦瑟听的不明所以,正要发问,却见古月华再一次冷冷开口道:“你去将彩屏那丫头从外头带进来!我记得,昨夜我是吩咐的她处理那些绷带的吧?”
“是的小姐,就是彩屏!”锦瑟应了一声,当即走了出去。
古月华冷着一张脸坐在屋子里,自己身边培植的心腹丫鬟中有了叛徒,这怎么能不让她生气愤怒?
可是再生气愤怒,她也没有失去理智。
所以,当彩屏披头散发的被两三个丫鬟从外头押进来的时候,古月华表现的相当冷静,甚至是有些可怕。
锦瑟等从未看见过她这个样子,登时心中也有了一丝忐忑。
但古月华却直直的目视着彩屏,语气极缓的问道:“我吩咐你处理这些绷带的时候,你的时间是很充足的,完全来得及处理,也绝对不会令人发现,它是怎么出现在赵嬷嬷的手上的?”
彩屏听了这话,登时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