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心头一跳,轻拍着他的手背,说:“不会的,我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他点头,没再说话,过了一会我转头看他,发现他已经睡下了。
我由着他靠着,也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睡醒,韩正寰已经不在了。
我心里一沉,起来就要出去,却发现陆十站在门口。
“夫人,韩先生交代,您要是醒来就去小韩先生房间里用早饭。”陆十说。
“韩正寰去什么地方了?”我问他。
他说不知道,“请您去小韩先生房间里用早饭。”
我现在哪儿还顾得上早饭,“他是不是去峡谷了?”
看着陆十脸色一僵,我就已经确定了。
抬脚就往峡谷跑,等我跑到峡谷边上的时候,正好听见一声巨响,然后是一道劲风,韩正寰从峡谷里面出来,身上的衣服有不少的口子,嘴角带着鲜血。
他站住后,没再往前,反而再次在谷底燃起地狱业火。
裂魂刃没入土地里,没了踪迹,他捂着心口,目光幽深的望着峡谷的尽头。
好半天,他才转过身,看见我,他楞了一下,然后从峡谷里跳出来,让我扶着他。
我给他把嘴角的鲜血擦掉,叹气说:“你怎么又过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就是来看看。”他说。
“那东西怕地狱业火,是不是?”我说。
“嗯。”他道。
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东岳大帝把地狱业火给韩正寰,或许不是为了对付冥主他们,就是为了让他对付峡谷尽头的东西。
“下回你再来,告诉我一声。”我低声道。
他轻笑着,“好。”
我扶着他回去,刚走到小韩的房间门口,黑娃就从里面出来,看着韩正寰,全身不住的颤抖,但还是强撑着拦在门口。
我诧异不已。
韩正寰目光一深,没再说啥,去洗了澡换身衣裳再过来,黑娃却不再拦着他。
只是这一上午,黑娃都站在门口,警惕的看着外面。
等到下午韩正寰把他早上的衣服当着黑娃的面给烧了,黑娃这才恢复如常,继续坐在小韩的床下,由着小韩抓着他手指头。
“黑娃怕谷底的东西。”我说。
韩正寰面色不明,点头道:“的确是。”
我绕到他身后给他捏肩膀,在心里问东岳城里面的老头知道不知道谷底是啥东西。
半天也没回应。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东岳城不插手外面的事情,你想要让我帮忙的话,只有一个法子,你去找那东西单挑,在你快要被打死的时候,我出手帮你。”老头突然说。
我翻个白眼。
“韩先生,寒天要见你。”陆十突然再外面说。
我和韩正寰对视一眼,一起去了地牢。
被困了好几天,现在寒天已经十分狼狈,又被我取了心头血,更是元气大伤。
看见我,他就紧张的问:“你没有把我的心头血给她吧?”
我故意说:“给了呀,不给怎么把齐林的魂换回来。”
他脸色大变,等看到我脸上的笑后,又松了口气,跟韩正寰说:“只要你们不把我的心头血给冥主,我把竹夏的藏身之地告诉你们。”
我暗暗摇头,他们这几个人,真是完美印证了队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韩正寰从袖子里拿出个小瓶子来,说:“可以,在什么地方?”
寒天双眼一亮,忙着说:“就在赵家,她这段时间一直躲在赵家。”
我心中一凛,“她怎么躲在赵家?”
“赵家就是她养的傀儡,无论是赵家的媳妇,还是赵家的男人,都是她的人,可笑的是他们却不知道,只以为对方是敌人,互相提防着。”他说。
竟然是这样。
寒天很怕我们把他的心头血交给冥主,现在不用我们追问,关于赵家的一切他自己就说了。
“赵家早就截断了你们村子的龙脉,灵气全部汇聚在赵家,她要买风水宝地,让旱魃重新升仙儿都是幌子,真正想要升仙儿的是她自己。”
我和韩正寰对视一眼,他眼中闪过嘲讽,把手里的瓶子直接扔进水里。
水里冒了会泡,而后归于平静。
寒天这才放心。
从地牢出来后,我皱眉说:“看来,冥主要拿走寒天的心头血,为的就是他身上的修为了。”
得到了他的心头血,再辅以阵法,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寒天的修为。
一旦失去修为,寒天也就剩下魂飞魄散这一条路。
我想了想,给强子打过电话去,问他赵家最近有啥事情没,他说没有。
只是,他这次说话的语速放慢,略带迟疑。
挂了电话,我肯定的说:“村子里出事了,就算是竹夏不在赵家,也肯定有其他东西在赵家。”
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把村里的人都控制住了。
现在想想,当初赵家老大是死在那只透明的大手上,这不正是竹夏么。
难道是那会赵家老大发现就发现了他媳妇不对劲的地方,追上我,想要跟我说明白,却被竹夏给灭了口?
我和韩正寰打着要给我姥上坟的旗号进了村子。
大白天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现在正是锄草的时候,地里也没人。
我和韩正寰路过赵家的时候,我看着他们西屋的窗帘动了下。
“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我问韩正寰。
他手上拿着一把从幽皇城峡谷下面掏出来的灰,撒在赵家门口,说:“晚上再动手,白天会伤及无辜。”
我们俩直接来到后山,正对着赵家坐下。
赵家媳妇挎着篮子想要出门,却怎么也开不开门,废了半天劲儿,她突然转头看向我们这边。
那满脸的刀疤,居然是竹夏。
她冲着我们勾唇冷笑,转身进了屋。
韩正寰洒下的灰到了晚上就没啥用,我们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就站在赵家外面,等着竹夏。
天刚黑,竹夏就开门出来,“是寒天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
她也不等我们回答,自顾自的笑了,“他就是窝囊废。“
我压下心里的话,不出声,越来越觉得这几个人都是畸形的,都在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