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舒子研还来不及庆幸,身体一僵,突然之间整个人都僵住,全身上下除了两颗眼珠子,其他地方根本就动弹不得。
舒子研大惊,不由得想到那次在密室中那颗红珠子出现的事,那时她和现在一样,除了眼珠子和思维能动,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压根动不了。
这简直就是在密室里的第二个场景啊。
然而,舒子峰和舒子傲却没有发现舒子研的不对劲,舒子研背对着他们,他们只看到舒子研还在往白水汐上输送冷气,丝毫没有察觉她僵硬的身子。
于是他们努力站起来之后也和一开始一样,试图继续利用冷气去束缚白水汐。
舒子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想让舒子峰和舒子傲赶快出去,可是她根本就动不了,说话都是困难。
突然,舒子研身上的白色光晕突然被一层暗红色的光晕所取代,猛地一瞬间,舒子研身上突然迸发出一阵强烈的红光,照亮了整个冰窖。
整个冰窖都陷入红色的光芒之中,透明的冰块因为她身上所发出的光芒都变成了红色,白水汐眼睛里的红光在和舒子研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舒子峰和舒子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
“姐姐,你怎么了?”舒子傲急得大叫。
舒子峰被这一声大叫惊得立刻回过神,不去理会舒子研,而是凝聚冷气继续往白水汐身上输送。
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舒子研不是听不到舒子傲的声音,她想答应,可是根本就来不了口。
舒子研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特别的舒服,就好像再泡泉水一样,特别的凉爽。
然而,心口处突然又传来一阵阵的灼热感,时不时又被冰凉所代替,身上那充满凉意的红光又在周身游走,舒子研可谓是冰火两重天,整个人备受煎熬。
舒子峰好似察觉到舒子研的难受,急急出声,“姐姐,你怎么样啊?”
他发现他除了给她加油打气,他什么也做不了,想到这里,舒子峰的心底一片冰凉。
舒子傲则是静静的看着舒子研,小嘴泯着,随时有要哭的冲动。
奇怪的是,白水汐好似惧怕舒子研身上的红光,自从红光迸发,她就此弱了下来,红光照射在她身上,她压根就动弹不得,整个身子害怕得都在颤抖。
舒子研想回头去跟舒子峰两兄弟说话,可是她还是动不了,心底愈发的焦急。
她现在确定了,她的体内真的有可以压制住火蝴的东西,也就是那颗诡异的红色珠子。
舒子傲听不到舒子研的应答,心里急得不得了,正想开口,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舒子研身上的红光越发的强烈,整个冰窖变成一个血色冰室,就连她身上的紫色裙子都被红光压了下去,一看去就是一件暗红色的裙子,就连头发也有些死沉沉的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看得清她白皙的手臂与脸蛋。
舒子峰和舒子傲也不能幸免,全部被笼罩在这诡异的红色之中。
铺天盖地的红色,好似一个人间炼狱。
舒子研仿佛成了这片炼狱的王者,诡异的红色让她充满了力量,绝美的容颜变得阴森。
突然,她动了。
舒子研身子慢慢的向白水汐方向移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却又那么僵硬?
舒子峰和舒子傲清楚的看到,舒子研的腿并没有动,身体就是这么僵硬的移过去的。
舒子峰大惊,“姐姐!”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输向白水汐灌输冷气了,他只想去把舒子研抓住,阻止她去接近白水汐。
然而他用劲的扭动身子,却是根本动不了,除了能够说话,其他的与舒子研无异。
舒子傲亦是同样,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姐姐!”
“姐姐!”
“……”
一声声呐喊回荡在整个血色冰窖中,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舒子研只觉得自己距离白水汐越来越近,身体不听话的向白水汐移动,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
她害怕,她真的怕了,她真的会死在白水汐的手中。
然而,她每接近一分,白水汐身上的颤抖就停止一分,眼睛里的红光更是减少一分。
在舒子研距离白水汐只有十厘米的时候,白水汐猛然站正身子,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舒子研,空洞的眼眸要不到一丝生气。
舒子研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此近距离的看一个女人,她竟然有一种再看男人的感觉,她想扭开头,可是别说动了,她觉得她呼吸都是沉重的。
突然,舒子研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里红光一闪,身子放松下来,鬼使神差的,她慢慢逼进白水汐,在距离她的唇只有一厘米的时候,舒子研停下了。
只见她双眼无神,轻轻张开嘴,口中吐出的气流在她散发的照耀中看不到颜色,只看到若有若无的暗红色气体正在往白水汐口中输送。
白水汐张开嘴接过,眼睛里的红色时有时无,两人就这么无神的望着对方。
舒子峰和舒子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么一幕,想动却是动弹不得。
突然,两人只觉得脑子一震,突然一片空白,眼睛缓缓闭上,随即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冰窖中变成了血色的天堂,满室气流波动,却是无比的寂静。
白水汐被铁链禁锢着,她的前面站着的是舒子研,两人这么对望着,然而他们的眼中都没有彼此,唯一剩下的交流只有舒子研送入白水汐口中的气流。
她们两个一动不动,双眼都闪耀着红光,若是仔细看,看不到他们的眼眸有一丝生气。
在他们的身后,舒子峰和舒子傲还保持着运气的姿势,只是他们双眼紧闭,身体僵硬,像两个雕塑。
喧闹的冰窖,一下子便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
……
舒子尧把舒灏翎扶回主院之后就这么静静守着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睛里激不起一丝波澜。
突然,床上舒灏翎的眉头猛地一皱,猛地睁开眼睛,二话不说就从床上坐起来。
“汐儿!”
一声惊呼落下,舒灏翎大口大口的呼着气,额头上冒着紧密的汗珠,可见是睡得并不安稳。
舒子尧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舒灏翎掀开被子,看都不看舒子尧一眼,跳下床就大步往外走。
舒子尧捏紧拳头,朝着那抹黑色的背影大吼:“父王!”
舒灏翎脚步一顿,回过头,这才发现到舒子尧的存在。
只是他来不及多想,理都不理,转过头正想走。
舒子尧皱眉,一个闪身就闪到舒灏翎前面,一阵劲风吹过,“砰”的一声,大门就被关上。
“让开。”舒灏翎的脸色非常不好。
舒子尧冷笑,“让开?让父王过去破坏所有的一切吗?”
阴冷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
舒灏翎身子一僵,随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正打算绕过舒子尧离开。
舒子尧脸色一沉,毫不犹豫的挡在他身前。
“父王,因为你的不顾大局,娘已经受伤了,难道你还想让娘生不如死吗?”
刚刚一进冰窖他们就看到他的父王正在对他的妹妹厮杀,而他的娘亲正在痛苦的自残,虽然不知道原委,但是他了解那里的所有人,只要一想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灏翎眼睛一眯,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冷冷的看着舒子尧。
“让开!”
舒子尧勾唇,“父王是想和儿子动手吗?”
如果真的是,那他绝不留情。
舒灏翎怒极,手背上青筋凸爆。“你威胁我?”
舒子尧低下头,挑眉。
“儿子不敢,只是父王,小研正在对火蝴实施压制之法,请父王不要去干扰,若是父王执意,待母亲出了任何事情,那么希望父王不要后悔,不要把所有的错都责怪在小研的身上。”说到后面,杀气已经掩饰不住。
舒子尧不得不去承认,他的这个父亲,有时候真的是个懦夫,不仅如此,还特别无耻。
舒灏翎脸色更加阴沉,只是头脑终究还算是清明,最起码知道事情的轻重了。
“我去门口等她。”
若是汐儿出了什么事,那么……
好似知道舒灏翎心中所想,舒子尧冷冷一笑。
“父王,我可以告诉你,母亲的身体已经都被她自己抓伤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你不要惊讶,是你阻止小研用铁链去困住娘,也是你天真的想不让娘痛苦,所以娘才忍不住痛苦自残,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
依他对舒灏翎和舒子研的了解,一看到现状他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灏翎一怔,很快就想起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眼睛里的凌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我只是去看看。”声音沙哑,带着些许哽咽。
舒子尧点点头,做出最后一个警告,“孰轻孰重,请父王考虑好。”
他的父王太过痴情,这份痴情固然好,只是害苦了太多人。
舒灏翎猛地抬头,深深的看了舒子尧一眼,上前打开门,踏门而出。
这次舒子尧没有再阻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连忙跟上去。
冰窖在地下密室之中,舒灏翎和舒子研在阴暗的密室门口等着消息。
时间每过一秒,舒灏翎心里的疼痛就多一分,只是他别无他法,只能等。
舒子尧的眼睛里一片冰冷,紧紧盯着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天终于黑下。
舒灏翎和舒子尧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冰窖大门,安静得如同两座雕塑。
冰窖中的一切都没有变,时间仿佛静止。
……
在他们不知道的远方,慕依然昏迷了一个白天,终于悠悠转醒。
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虽然是夜晚,但是一切都被清晰可见。
慕依然还在那一片荒凉的草丛之中,她趴在地上,整个人如同抛尸荒野的野尸。
突然,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
慕依然甩甩头,这才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草丛,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
她……睡了多久了?
周围黑压压的草丛显得格外诡异,幸运的是周围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不见,那股子冷气更是不知所踪。
慕依然抬头看看天空,圆盘般的月亮又大又圆,明亮的月亮却是凉了她的心。
十五了?
还是十六了?
慕依然眉头一皱,不做停留,正想离开。
只是脚下一滑,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差点摔倒在地。
慕依然稳住身子,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她的脚边放着一颗奇怪的珠子,珠子能够用手心刚好握住,不算太大,而这颗珠子质地不是很纯净,略显浑浊,上面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白光,不是很真切,可是在夜里却格外的显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