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研回到主院,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眉头一皱,“怎么?轩辕夜朔还没有回来?”
都一夜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逐影上前,“是!”
“可是出了什么事?”
“轩辕公子传信,未曾出事,只是事情麻烦,要耽搁些许时间,可能会是几天,近日内都不会在皇城。”
逐影的声音很好听,只是舒子研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她脸色微黑,心情十分不好。
“那么追风呢?去哪儿了?”
“回禀小姐,追风去查探北堂家的事了,现在已经出了城,只怕是去与轩辕公子汇合了,短时间之内以不会回来。”
舒子研一愣,脸色稍稍缓和,“看来,追风的速度很快。”
说着,“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门上,一把把门推开了。
“小姐说的是,追风昨夜连夜赶过去了。”逐影暗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舒子研轻轻点头,“好了,你下去安排吧,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
“是,属下告退。”逐影没有任何疑问,直接退了出去。
舒子研脸色好看了很多,关上门,直接打开手中的黑色百宝袋,拿起里面那些被塞得乱七八糟的纸,随后把百宝袋随处一丢,坐在桌子让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灵白还缠绕在舒子研的手上,看她认真的模样,小心翼翼的从她的手腕声缩了下来,随后蛇身转成一个圈,安静的呆在桌子上。
舒子研看得很认真,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阴谋啊什么的,她都不愿意放过。
那些纸张被保存的很好,只是因为放在百宝袋里的原因,所以有些褶皱,却不妨碍看到上面的信息。
在暗室里的时候舒子研没有认真看,现在看来,她越看越紧张。
其实这个也没有她在暗示里看得时候那么理解困难,简单来看,就是一个实验过程,在几次的失败后所得到的成果以及心得。
大致意思就是把蛊植入人体之内,这其中有刚出生的婴儿,一两个月的婴儿,一两岁的孩子,还有五六岁的,还有十多岁的,成人的也有,这些都是试验品,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失败了,看来那些干尸应该就是失败品。
这里面记录了每一次失败的不足之处,每一次失败的原因,还有什么需要需要修改的地方。
实验一次次被改善,难得的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最后一次,成功了,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难得的成功让实验者非常高兴,用尽了一切办法养活这个婴儿,而所谓的养,就是用人血。
所以,那些干尸除了是失败品,还是这个小婴儿的食物。
再后来,似乎过了很多年,那个婴儿才在蛊植入之后终于活过来,只是植入的蛊却沉睡了,需要等待时机。
再后来……没有后来了,记录到小婴儿的蛊毒植入成功,然后就没有了。
没了,就这么完了。
总体来说,就是蛊植入人体的全过程。
那么问题来了,那个小婴儿是谁?现在是死还是活?
他身上的蛊是什么蛊?
这一次,舒子研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于蛊,她的了解向来都不少。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到底什么蛊能够经历这么多次的失败才能植入人体,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蛊入人体真的太过于简单。
有可能是从嘴巴里吃进去,有可能就是一碰到皮肤就进去了,什么样的蛊需要用那么多人的生命来滋养,而且还失败过那么多次。
那天她懒得那本书从最小的蛊看到最厉害的蛊王火蝴,可是都没有提到这一项啊。
突然,舒子研猛地抬头,瞪大眼睛,一把放下手中的纸张,拔腿就往里卧跑去。
很快来到床前,利落的打开暗格,一把拿出里面那被她强迫性遗忘的书,翻开了最后一页,目光却在倒数第二页上。
哪怕她不愿意接受,可是她也不得不接着看下去,或许会有一点她想知道的线索。
倒数第二页,那两个字清晰入眼:无解。
可是,再之后,已经没有其他的字了,因为其他的的都在前面介绍过了,包括中火蝴怎么死怎么活,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活,前面都全部介绍到了。
所以,“无解”这两个字就是火蝴的结尾。
见此,舒子研身子一颤,却来不及多想,连忙转移视线,把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夜上。
一开始,五个字:‘蛊母,蛊之源’。
终于是蛊源了,就是他们一直要查的蛊源。
上面对于蛊源的介绍太过于简单了,只是说了一下蛊源是万蛊之源,是所有蛊的母体,只要蛊母死了,那么所有的蛊都将灰飞烟灭。
意思就是说,蛊源只要被破坏,那么中了蛊的人都会被全部解蛊。
最重要的是,上面记录,蛊母只有一个。
所以,只要蛊母一死,那么天底下,再也没有蛊了。
最后一句:“宿主生之,蛊母皆沉,蛊母生之,宿主皆死,不死不灭,唯灭蛊剑可毁之。御剑者,必以命还之,同亡。”
这句话的意思太过于隐晦。
似乎是活了才是真正的死,而死了才是真正的活,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蛊源它是不死不灭的,只有灭蛊剑才能杀,而且还说了,如果想要持剑杀了蛊源,那还必须以命相搏,也就是说,杀掉蛊源的代价就是御剑者也死,同归于尽。
灭蛊剑是什么剑舒子研根本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那把剑,还有那什么蛊源不死不灭。
根本不可能啊,如果肖林落是她所说的那样说蛊源的话,根本不可能会死,可是肖林落已经死了。
莫非,肖林落在撒谎?
她不是蛊源?
可是,这也不可能,肖林落死都不怕为什么还要撒谎?
真正的蛊源到底是谁,在哪里?
灭蛊剑在哪里?
持剑者必须同归于尽,相当于就是用一个人的性命去关所有中蛊者的自由,也相当于消灭了蛊,彻底解救整个大陆。
这种事那是救世英雄才会去做的事,谁会去做?
舒子研简直要被气死,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舒子研抓着手中泛黄的书,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可是每一条信息都连不上。
简直让人揪心到想杀人。
突然,舒子研猛地抬头,蹭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那双眼睛格外的清明明亮。
嘴角突地勾起一抹弧度,明媚而高贵,格外闪亮。
舒子研走出里卧,看着桌上昏昏欲睡的灵白和那些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纸张,嘴角勾起那抹弧度更加明媚了。
她上前,慢条斯理的把所有纸张收拾好,随后一把抓住灵白的蛇身随意放在肩膀上,转身朝大门走出。
“嘎!”她打开大门。
阳光照耀,昏黄色的阳光,已经是下午。
“小姐!”逐影立刻就迎了上去。
舒子研抬步,二话不说朝前走,冷冷道:“去书房。”
她连废话都懒得多说。
逐影一愣,有些疑惑,却不敢多问,“是!”
来到书房,舒子研直接走到了书案之后,坐在椅子上,冷声道:“逐影,研磨。”
“是!”逐影很奇怪舒子研突然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可是他又不好问,只得乖巧的磨墨。
舒子研犹豫了两分钟,似乎是在等逐影研磨。
两分钟过后,很快摊好纸张笔墨,拿起毛笔,笔尖向前伸,轻沾墨汁,收回,落笔。
每一个动作都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不见半点生疏与不耐。
落笔,不是师父,不是太翁,而是“美人哥”。
接下来,是一番番简单的问候,有对对方的关心和想念,还简单的说了一些身边的近来发生的事,总之一切都是往好的那方面去说,再之,还提到了对夜兮的想念,然后,简单的说了一下她有些事不懂,需要让太翁帮忙解惑。
最后,舒子研再次提笔,将在那些纸张上看到的,以及再那本破破烂烂的书上看到的一话写了上去,又看不懂的,所以原封不动的把原句写了上去。
最后的落笔,“美徒研”。
写完,刚刚完完整整一整页,密密麻麻的黑字,一整页刚好好。
因为话比较多,所以舒子研写的字都特别小,因为习惯了这种一页纸多话的传信方式,所以写小字对她来说也并不困难。
舒子研轻轻放好毛笔,张开嘴巴在纸张上吹了吹,“呼……呼……逐影,去把我的玉萧拿来。”
逐影没有犹豫,转过身,在后面的书架上按了一个暗格,随后只听“哗”的一声,书架上突然多出来一个小机关,而里面刚好放着一个小小的长方体盒子。
盒子是上好沉香木所制,上面雕刻着竹叶花纹,很是清秀好看。
逐影把盒子拿出来,随后轻轻放在了舒子研的面前。
“小姐,这是您的玉萧。”每当逐影称呼舒子研的“你”变成“您”的时候,空气都有些紧张。
舒子研轻轻点头,纤纤玉手伸出,手指头往盒子中间轻轻一按。
“咔!”盒子盖松了。
舒子研伸手打开盒子,一管玉萧映入眼帘。
玉萧是上好玉质,温和绿色的萧看起来清新脱俗,很是高雅,上面没有任何花纹,温和的绿色晶莹剔透,隐隐发光,看那材质,绝对价值连城。
上手,玉萧冰凉,却又温暖如风。
舒子研拿起玉萧,看着桌上的那一页纸张,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浅弧度。
她又把玉萧放回盒子中,随后在桌子上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矮胖的红色小瓶子,那瓶子就像葫芦下身一般,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