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别看阿雪不重，从我身后撞出来，却感觉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背上，我直接扑到在地。
我缓过来之后，忙翻身起来：“你没事吧？”
明明被撞的是我，结果我还得问阿雪身体有没有事。
阿雪盯着我们刚出来的位置：“冤魂恶鬼原来能做到这样奇异的事情。”
她的口气听起来，对黄莲圣母的异法颇感兴趣。
其实黄莲圣母能做到嫁接空间这种事，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毕竟曾被黄莲圣母困入过密闭空间之内，还陪她玩过猫捉老鼠的游戏。
对黄莲圣母的实力，我是一点也不敢小瞧。
虽说黄莲圣母死后积怨百年，但我想她百年积怨的鬼魂之力能如此厉害，肯定和她生前开创黄莲神教有关系。
史书上虽说黄莲圣母是靠着骗术建立起了黄莲教。
但我还是认为黄莲圣母林黑儿，必定是懂得一些异端邪术，才能那么快的蛊惑人心，成为清末让人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喂，别再看那些有的没得了，赶紧找黄莲圣母去。”我对阿雪说道。
这次怎么着也不在大厅转悠了，应该去二楼看看。记得我在屋外看到不少人就是死在二楼，指不定能在二楼发现更多的线索。
话音出口，不等阿雪回答，只感空气中突然涌现肃杀气息。
我倒吸一口冷气，灯光随之闪烁起来。
“小心。”
阿雪退到我身后与我背靠背，两人互相防守。
“刚才还说只见鬼气不见鬼身，这么快就都冒出来了。”我笑了一声道：“很久没有好好活动筋骨，今天正好让我练练手。”
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从阿雪那里拿到了补充用的道符。
道符在手，我的底气也足了不少。前些此与大手壮汉和黄莲圣母交手，每次都因为空有道力，却无法施展，以至于被他们逼的捉襟见肘，今天总算能够将心里积攒的怨气，发泄出去了。
只见大厅四周墙壁，鬼魂勾扒着墙壁而出，眨眼之间，我和阿雪已经被鬼魂团团围住，本应虚无缥缈的鬼气，甚至都有了味道。
“不是我不愿意让你们往生，而是现在留你们也只会成为人间祸害。”我当下一句话出口，手中道符瞬间四散。
现如今省城被巨大的结界包围，不管怨魂善魂都无法离开省城。所以我和阿雪就算击退了这些鬼魂，他们也不会得到超度前往轮回，也只能痛下杀手，让它们魂飞魄散了。
道符飞散瞬间，鬼魂自知不好，齐聚而上。
耳听群鬼哭嚎之声不断，想要让我和阿雪的心神动摇。
可是这些鬼魂的怨念和鬼气在我看来十分羸弱，甚至连怨魂都称不上，纯粹是因为数量太多，才让我们略有压力。
我低声对阿雪耳语道：“有我护着你，安心吧。”
虽说我用阵法也可以削弱鬼魂的魂力，可再以道符炸的它们灰飞烟灭。可比起阿雪而言，我能用道术，太过粗暴不说，也容易打草惊蛇。
阿雪闭眼默念道咒，正心聚道力，周遭被我飞射而出的道符好似受到感应，浮在空中微微颤动。
鬼魂自知不好，想要冲上前打断阿雪。
我喝道：“你们这些家伙，活着的时候当一辈子狗熊，死了还要欺负人家女孩子，那算什么本事？都冲我来。”
说话之间，黑刀横握，互助阿雪隔空横斩。
要是一般的冷兵刃，根本伤不到鬼魂虚无缥缈的身姿。
可是我手里这把黑刀却不是一般凡物，每一刀挥出，只要刮过鬼魂身子，就能带走它身上一段怨气。
魂力羸弱的鬼魂，挨上一刀，当即惨叫哀嚎一声，随之烟消云散。
纵然黑刀厉害，可我一刀也就能劈砍一只鬼魂，而房中的鬼魂却像扑袭而来的蝗虫一样，密密麻麻。
几次交锋，鬼魂砍杀了几只，而我也被鬼魂穿体而过，耳中留下恶鬼鸣音。
围攻我们的鬼魂都不算是怨念深重的鬼魂，无法直接触碰我的肉身，可是它们硬从我身体穿过，却能伤及我体内魂魄。
积少成多，时间一久，我也会逐渐扛不住。
“辛苦了。”阿雪睁开眼睛，双目清澈的好像清澈湖水一样。
只感觉她体内源源道力好似线绳一样牵引着漂浮在空中的道符。
“收！”说话间，道符与道符之间由道力贯穿，好似一张大网，将屋内鬼魂尽数罩在其中。
鬼魂也有意识，知道要逃。然而阿雪的道力浑厚，根本不是这些小鬼可以对抗的，只能被硬生生网入道网之中。
阿雪双手慢慢合实，道网也跟着逐渐收缩。
被网在道网内的鬼魂随之被压缩起来，忍其在怎样挣扎，也无法挣脱收缩的道网。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屋内群鬼都被挤压成了一团鬼气充盈的球体，隐约能听见鬼魂在网内哭噱。
阿雪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你们不是有意助纣为虐，但是现在留你们，也只会给后来人徒添困扰，有了人生一世，你们也该知足了。”
说话间，阿雪从袖中滑出暗藏的伸缩剑，一甩剑身四尺长。
道光浮现剑身之上，从这道网中的鬼球直刺入内，白光闪耀一瞬，网消失不见了，群鬼形成的球也蒸腾成了白烟，渐渐消散的无影无踪。
“那来的这么多野鬼？”我拍拍身上土。
阿雪并非忌鬼如仇，很多时候她都不愿意对鬼魂用如此狠招。在阿雪看来，鬼与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它们也有自己的思想，也分好鬼坏鬼。
人若死了，还能变成鬼，鬼若魂飞魄散，那便什么都不是了。
阿雪沉默了几秒道：“我也不知道黄莲圣母是从哪里聚集的这么多鬼魂，不过我刚才有隐约看到先前进别墅的那十来个人的鬼魂。”
“有吗？”刚才我虽然在和鬼魂近战肉搏，但是鬼魂太多，而且都是冲我魂魄来的，我也没心思一个个的看清楚它们长相。
听阿雪这么说，我当即觉得奇怪：“虽说人死之后，魂魄会化作鬼魂。可是这个过程，最少也要七天之后。”
古来送葬，都要将尸体停放最少七天，此说法为头七回门。
意思是人死之后，先会去阴间。然后在头七的这天，阴曹地府开路，让死者回到阳世。
看起来好像符合逻辑，但是仔细想想，这种说法其实更像死者家属的自我安慰。
实际上鬼魂可以看作是人死之后新生的另一种物种，只是不经过修炼的凡人不可见。
物种的诞生总是需要时间酝酿的，鬼魂也不例外。
除非是经历过大悲大痛，满腹怨气而死的人会在短时间内化成鬼魂。其他人死后，魂魄都还会先依附在尸身上，在随后的时间里逐渐脱离身体汇聚而成鬼魂，保留有自己死前的记忆。
我和阿雪刚才除掉的鬼魂，全都是魂力羸弱，鬼气单薄的鬼魂，这类鬼魂根本称之不上怨魂。这样的鬼魂从尸体上孕育而生，最少也要七天以上的时间。
可阿雪却说，她看到了刚刚死去就化作鬼魂，并且攻击我们的家伙。
如果阿雪没有看错，在我们进入别墅之前，先一步进来的十几个壮汉，现在都已经化作鬼魂了。
可如果他们是因为含怨化鬼，那也应该是找黄莲圣母的麻烦，怎么会转而攻击我们呢？
只可惜阿雪已将它们全部击杀，连魂渣都没有留下来，要不然还能向他们的鬼魂问上几句。
“算了算了，管他化没化做鬼，现在也连鬼都做不成了。倒是他们的尸体都去哪了？”我疑惑说。
自打进入别墅，血迹就只看到了大厅里的这一场道。
仔细想想，这一道血痕也是黄莲圣母布下的圈套，正是因为我们追着血痕进入了左侧走廊的洗浴间，这才会被她关入鬼打墙的空间里。
好不容易从鬼打墙的空间里脱身，又被群鬼袭击，方才消停下来。
“稍等我一下。”阿雪说罢，走到墙边将手按在墙上。
我能感觉到她在运用道力通过墙壁来探查整栋别墅的情况。
阿雪以前道术虽然精湛，但是道力却受先天界限的限制，比不上我和阿泰。后来虽突破先天界限，但是多余的道力却也无法被阿雪所用，她的实力因此受到限制。
这就像是一江的水，只能从一个小水管里喷出来，纵然江水威力无穷，可从水管里喷出来，也就没什么威力了。
现在阿雪身体被宝纱重塑，到底能有怎样的实力，我不敢妄言。
两三分钟过后，阿雪放下手，呼出一口气：“打一进别墅，我们就中计了。”
“你说什么？”我愣了一下。
只听阿雪对我道：“这栋别墅已让黄莲圣母改造成了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