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艾小图都市治愈经典
27924400000179

第179章 恋习生(12)

倾城恋(1)

纪时:

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不假。顶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面我笑呵呵了一个礼拜,见人就笑,大家都体会到了我春天般的温暖。

越尹说,我这是种猪发情的征兆。我心想,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我每天起床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升国旗,几次夜里梦到她,早上都狼狈的起来在一帮嘲笑声中洗床单。

这小妖精,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她呢?

她对我态度倒没改变什么,动不动就动手挠我,一言不合也大声嚷嚷,可我就是看她哪哪都顺眼。哥儿们都看不下去了,劝诫我:“女人不能惯,跟酒一样,热情火辣刺激,可是喝多了伤身。”

我对此不屑一顾,一群没女人心疼的单身汉,懂啥?

报仇的事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我现在每天的行程就是上课,越尹;下课,越尹;放学,越尹;做梦,越尹。我觉得我是病入膏肓了。

周五,一宿舍的一起出去刷夜,一帮小伙子在网吧里骂骂咧咧的打游戏,煞有介事的吞云吐雾。我不爱烟味,坐得远,刷夜刷一半,有些无聊,高远跑我机子前,神秘兮兮地打开一个网站说:“别再看香港那些片了,哥给你这网站你去看日本的,真枪实弹,够味!”

于是,在前人高远的带领下,我观赏了第一部人体教育片,饭女神主演。

我一时激动不已,一整晚脑子里都是那些和谐画面。身体里有一股冲动的血液憋得难受。回寝室了都久久挥散不去,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把第一次给了我的右手。

但我发誓,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越尹!

周六我陪越尹买完书才回宿舍,还没上楼就看见纪允等在我楼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被打死了没。”

我挑眉:“如你所见,好得很。”

他倏地从凳子上起来,“跟我走。”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我倒是没想到纪允这冷血动物也有做出这么人性化举动的时候。他带着他跆拳道班上的二十几个学员把揍我的那帮小子全逮着了。七个黑带的把几个带头动手的打得地上跪着,那龟孙子样儿我都不忍心看。

他踢了其中一个哭得最惨的男的说:“是他先打你的吗?”

我眯着眼瞅了半天,这都打的认不出人了,可让我怎么说啊?

“认不识了,当时太乱了。”

他不屑地瞅我一眼:“窝囊废,就跟我面前能耐!”

我不服地反驳:“他们三十几个阴我一个!”

他不再理我,拽着带头的那个小子,指着我说:“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了,以后看着姓纪的都给我躲远点!”

在一片哭嗓求饶道歉声中,纪允大赦一般冷冷掷下一个“滚”字,不一会儿,我就看见那帮家伙七瘸八拐全散了。

我跟在纪允身后,心里有点堵,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欠他的。沉默了很久我才说:“你是不是为了越尹才帮我的?”

他没回头,也没理我。

“越尹现在是我女朋友了。”

他终于一刹车,停下了脚步,我差点一脚踩上他的鞋子。

他慢慢回身,还是以往那高深莫测的样子,眯着眼,狐狸一样,“你现在离家远,我鞭长莫及。你自己也给我消停点,什么架都打,你脑子没毛病吧?”

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深吸一口气说:“谢谢。”

“不用。”还是冷冷的口气,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一个女孩如果同时喜欢上两个人,那么她一定比较喜欢之后的那个,因为,如果她喜欢之前那个,就不会有之后的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轻叹一口气说:“对越尹好点,她什么都不懂。”

那天的事我至今都觉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纪允用了什么办法,什么风声都没有传出去。原本我很想找纪允问清楚,可纪允这人,问了也白问。

偶尔看着一无所知的越尹,我总想问问她,到底喜欢纪允还是喜欢我,可我不敢,我不想接触她那些我不了解的过去。

活在当下,当下她属于我,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一直觉得越尹是上天故意派来收拾我的,但对于这份家长和老师都盼着夭折在启蒙状态的感情,我甘之如饴。

越尹随着年纪的增长,小身段渐长,那小模样更是一天赛过一天的水灵,常常往走道一站就能听到一串吹口哨的。

每当我静静地看着她,就想起小时读过的《洛神赋》中写的:“远而观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我心中不由暗暗得意这漂亮姑娘是我媳妇儿,俗话说的就是好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哭丧。

高中正是培养早恋奸情的黄金时段,像我们这样的寄宿学校,学生都长期离家寂寞难耐,早恋之事更是频发。当然,学校的老师对这方面也是查得相当严,看见男生女生靠得近一点儿就黑猫警长似的盘问个不停。不过这也怪不得老师,听说高二一女学生上课上一半突然流产了,还大出血,从凳子一直流到地上把全班都吓到了,闹上了报纸,造成了严重影响,市里领导都来学校几次了,也因为这事,越尹现在防我跟防贼似的,简直就像我挨她一下她都会怀孕一样。

比如现在,她聚精会神地解着几何题,拿着尺认真画着辅助线,画完了发现我在看她,拿起尺就敲过来:“看什么啊!做题啊!”

我嘿嘿笑,拿起书随便指一题说:“这题不会,你给我讲讲。”说完,低头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真香,我都要醉了。

她将信将疑的接过书,嫌恶地把我拍远,“离我远点,什么毛病啊!老爱动手动脚的!”

我毫不客气地握着她的手:“给我讲题吧,讲吧!”

“鸡屎!给我撒蹄子!”

就这样,越尹以我不分场合爱动手动脚为由,强行向老师申请了换位置,一下子换离了四排,隔两组,我每天上课都望夫石一样望着她,她倒好,理都不带理我一下。

为了鼓励我按时做作业,认真学习,她为我制定了一个详细并且行之有效的学习计划:参考书做完两页,亲五分钟;单词背三十个,亲五分钟;试卷做一张,亲十分钟……于是……我完全丢盔卸甲了。

每当我乖乖坐在课桌跟前学习的时候就不禁想到咱们爷爷辈的警告:要小心资产阶级敌人,要抵御敌人糖衣炮弹的攻击。这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就这样,和越尹亲了数不清个嘴儿后,高一顺利的不可思议的结束了。

放假回家,爸妈每天耳提面命都在唠叨学习,生活,少打球,不要早恋之类老掉牙的话题。我妈更是搞得跟特务似的隔三岔五偷跑我房间里搜我书包抽屉。我都不兴说她了,也不动脑子想想,就算有我也不会带回家啊!住宿费又不是白交的!

不过我没提醒她,更年期的女人和豺狼虎豹一样,惹不得!

用了一个星期把所有的暑假作业都做完了,剩下的时间每天拉越尹出去玩,有时候去溜冰,有时候去逛公园,反正恋爱中的人去哪哪都是春天。

她和我单独约会时候还是挺有女孩样的,穿及膝花裙子,扎好看的小辫儿,逗她两句她就脸红,紧张时候还结巴,可爱极了,就一点不好,我想牵她的时候她老畏首畏尾的不给牵,开口闭口都是:“别这样,我怕被我我妈看见!”

把我弄得真上火,被她甩多了我也没好气说:“你妈是交警啊遍布全市!”

再开学,我们正式进入高二,文理分科,我和越尹都选了理科,知道她选理科的时候我倒是挺震惊的,我一直以为她会和一般女孩一样学文科来着,不想她一句话没把我噎死,她说:“这叫妇唱夫随!”

看她那得瑟样,我心中暗暗盘算,看来我以后还是要振振夫纲啊,这丫头现在尾巴都翘上天了!

我们都被分到理科快班,这倒没啥悬念。她人前还是一如既往离我远远的,每天下课都和班里女生笑笑闹闹,有时候抱成一团互相掐啊摸的,我看得直瞪眼,可不羡慕死了么!我挨一下她都死命抽我,这帮臭丫头那种掐法她倒还乐呵呢!

进了新班级以后,知道我俩关系的人就变少了。于是追求我的姑娘开始多起来,时有情书礼物小零食什么的,我没怎么放在心上,但越尹这丫头心眼不大,每次看到都和我闹,把我骂得妈都认不识,恨不得要自尽以示贞洁!

她每次收缴了人家姑娘送我的东西还要严厉地教训我:“你没****招惹人家人家怎么能瞧得上你呢?”

我大呼冤枉:“媳妇儿,这话你可说的不对了啊!我每次出去上个厕所打个球回来抽屉里就有东西了,这可不是我干的。”

女人喝起醋来都一缸子一缸子的,毫无理智,不管我怎么解释,越尹对我的回答就一个字:“呸!”

哎,女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

这天,上完厕所回来路上,一短发小妞拦住我去路,我瞥一眼四周,都是围观着给她打气的小姑娘,一个个笑得花枝招展的。那短发小妞一直没敢抬头,我居高临下就看见她头顶的漩涡,只觉得头发长得还不错。她小心翼翼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我瞅了一眼,还没等她说话就直接拒绝:“不要,谢谢。”

周围立刻骚动一片,我视若无睹地回班。

坐在位置上我看着正埋头苦干沉迷题海的越尹,心中不由发酸:越尹啊,你说说我为你拒绝多少人了?我都在你这歪脖子树上吊死了,你连摸都不给摸一下,真没良心!

越尹:

我一直知道纪时是个流氓痞子,但没想到他还和所有男人一样,色。每次亲着亲着手就开始到处窜,给我逮着了他还义正言辞地反驳:只对自己媳妇儿耍流氓是值得赞扬的专一行为。

可没把我气得要吐血。

豆豆是寝室里唯一知道我们好着的人。每次和我一起洗澡总爱和我挤一块问这问那,那三八德行真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学校发生了那件大事后,她明显醒悟,语重心长教育我说:“早恋已是不对,越雷池更是错上加错,越尹,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闹出人命啊!”

她说这话时候我正在刷牙,我不负众望地吐了她一脸牙膏沫……

无灾无难无病无痛我们进入了高二。分班以后少了要背的文科科目,每天做题讲题日子虽枯燥倒也充实。高二上学期上了一半,学校给我们加了一个半小时晚自习,名曰晚“自习”,其实就是老师们的小课堂,每天黑板上都有课表,我们学生怨声载道也没用。上课时间加长的直接后果就是我和纪时约会的时间不得不缩短。

他每天送我回寝室我们俩就跟八百年见不着似的,他把我拖墙角里就是一顿亲,不亲得面红耳赤心脏停摆不罢休。

当然,这样甜蜜的小日子过久了,我对他的感情也由量变到质变,我能感觉到对他越来越在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对我有很大的影响。知道别的姑娘喜欢他我就急眼难受,可我又无可奈何,我把脾气都发他身上,可这也不是他的错。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醋劲这么大的人。我知道这样不好,久了神仙也会厌,我不希望纪时厌了我,我想和他一直走下去,走很远,走到我走不动为止。

于是我努力让学习分散我的注意力,不去盯着纪时,不盯着他,我的心也许可以平静一些。

期中考完后,班里对座位进行了一次调整,我和纪时成了前后桌。我每天监督他做作业,适当给予奖励,他倒也听话,我老怀安慰。

这天清早,我早上照例收他作业,结果对上的是他一双暗沉到吓人的熊猫眼。眼窝都发青了,眼眶里全是血丝。

我不怀好意揶揄他:“昨晚做贼了?憔悴成这样?”

还没等他回答,他兄弟高远就窜我们班来,一把搂住他替他回答:“你逼他逼太紧了呗,老对他凶他失眠都发育不良了!”

我没好气白他一眼,正准备不客气地还击,就听见纪时没好气说:“我媳妇儿只能我来说,你在这瞎****是想干架啊?”

高远委屈地看他一眼:“我可不是帮你呢?你这是为女人插兄弟两刀是吧?”

“为媳妇儿插兄弟几十刀都行!赶紧滚!别污了我媳妇儿的眼!”

看着高远离开的背影,我喜滋滋地看着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说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他没抬头,理所当然地说:“我这叫敝帚自珍。我的东西再破再烂我也喜欢。”

我:“……”虽然很想骂他,可心里还是挺甜蜜的。

他低头掏着东西,半晌不耐地把书包里的东西往桌上一倒,从里面翻翻捡捡找到一封浅蓝色的信封。我好奇地问他:“这是啥?”

他神秘兮兮压低声音:“这是造成我黑眼圈的凶手。”

“啊?”

“昨天我们一寝室都在帮刘启写情书,万字情书啊!一人两千,没写死!”

我瞠目结舌,就差感动涕零地为他们鼓掌了,这帮小子,学习都没这么认真,语文试卷上八百字的作文都写不满啊!

我还想和他唠嗑两句,他却是火急火燎地出去了,我冲他背影嚷嚷:“你上哪儿去啊?”

他努嘴指了指信封:“帮他把信送到!”

看着教室蓝灰色的后门,他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没来由的,我右眼皮儿突然开始跳起来,我捂了捂跳个不停的眼睛。

心说,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不停跳灾呢?

纪时这人中文名傻叉,英文名SB,阿拉伯数字名250。真是要多傻有多傻,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和他那帮狐朋狗友鬼混,我都不兴说他。

晚上他把我送回寝室就火烧屁股急着回去打牌,最近一寝室又赌上了,每天双升打得热火朝天。我已经不屑说他了,月底他再没钱我坚决不鸟他了!我绝对说到做到!

做完作业,和豆豆一起去水房洗衣服。住校就这点不好,天气冷了衣服还得自己洗,水冰凉,每次洗完手指都麻木得没知觉了。

水房人挺多,水池位置不够,大家都端着盆儿在排队。女生一多的地方,八卦就多。

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别人的谈话中传进我耳朵,豆豆也听到了,对我做了个眼神。我眼神飘过去,一群小麻雀围着一个短发姑娘。那短发姑娘眯着眼淡淡笑着,面含桃花,颊面绯红,倒在这冬日里带了几分温暖的春意。

麻雀一说:“严妍同学,请问,收到心上人送的情书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