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河流域水毒事件得以圆满结束,中间虽有死亡但是相对于曾经被荼毒的众多百姓那些死去的人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陈大人,“荆河之难能这么快的解决,都是大王英明睿智指挥有方而且现在荆河流域秩序井然,相信不日将会恢复往日繁华!”
“秩序井然?往日繁华?你说你本王安排的好,还是你带头做得好?”粱佑眉毛轻挑,一脸欣喜的赞叹着拍手叫好!
“大王,”陈大人一脸谦恭道:“臣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因为大王决策英明!”
“决策英明?决策英明为什么凉州新城的凉民一个都未曾得到救治?”
“额?这?”
哗啦一声,粱佑将桌案上的文书甩了他一脸,“哼,他们虽是旧凉移民过来的百姓,但是既然澐洉接受了他们,他们就是我澐洉的百姓,澐洉的子民!之前荆河被荼毒,为何凉州新城的人数未曾上报?”
“大大大王,”陈大人噗通一声跪去地上,“大王你听我解释!当时各地被荼毒的百姓太多了,加上洉河被荼毒的六万人足足有十万之多!大王曾下令将各县郡痴傻之人集中起来供养,可是今年雨水异常强势,各地粮食库粮食大部分都被雨水浸湿,发霉腐烂早已不能再食。剩下的粮食加起来少之又少,才区区维持了两天,便已为数不多!所以合计之后,便并未分给新移民来的凉民!”
粱佑听此更是气得勃然大怒,“此等大事,你为何不速速上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澐洉百姓何时放弃过任何一个子民,就算粮食不足,不是还有澐洉国库在顶着吗?为何你不请命立刻调粮反而隐藏事实,延误时机?”
陈大人一边哆嗦,一边擦汗,依然急切解释说:“洉河也同被荼毒,雨势水患相差无几,若要借粮就只能从澐洉都城或者澐河流域借粮!千里迢迢,路途遥远,若非三五之日根本无法到达。如果将所剩无几的粮食全部发下去,那根本维持不了两天!所以臣便擅自做主,断了凉民的口粮!”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替本大王做主了!来人啊,将这个玩忽职守欺上瞒下的??????”
“大王且慢!”胡大人忽然跪去请命,“大王,陈大人为了长久之计,请粮的折子早已在两日前发走了。荆河流域世风日下,陈大人忙于政务实在难以脱身啊!还请大王三思!”
“是啊,陈大人兢兢业业数十载为国操劳!这些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大王三思而行啊!”
纵观眼前局势,他们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粱佑便暂且打消了取他人头的命令,“好,既然有人为你求情,那本王就饶你一命,立刻连降三级,没收半数家产充公使用!”
“臣,多谢大王恩典!”
“还有,这荆河的粮仓是谁在管理,立刻撤职查办贬为庶民去凉州新城伺候那些痴傻之人,并且没收全数家产充公使用!”
“是!”
粱佑,“有谁知道,现在凉州新城还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
李大人,“启禀大王,据前日报上来的人数,还有两千不到!上月凉民迁来共计五千余人!自从大水过后被水毒荼毒之后,仅有一千人得以幸免!其余四千大多成了痴傻之人,加之后来粮食医药短缺,死伤遍野。如今的现状便是痴人一千,普通百姓一千!”
“对了,现在荆河之水可还有解毒之效?”
“回大王,经过一天一夜的雨水冲刷几乎已经失去了效力!”
“真是耽误时机!洉河的六万百姓都能在军民齐心中得以挽救,为何凉州新城离荆河这般近的距离却死了这么多人,而且从始至终都无人问津!看来这也是本王的错啊!”粱佑双眸微闭自责的感叹一声,“好了,从现在开始从各地征集粮食供给凉州新城的百姓。同时本王也会书信到澐河流域立刻调粮食过来!这一千人没能拯救是本王的疏忽,他们今后的生活饮食便有澐洉一力承担直到他们终老病死!”
“是,大王!”
因为水毒之事引发的一系列事件所牵扯出来的涉事官员足有五十人之多!其中涉及水患,粮运,地方府衙渎职懈怠的,贪赃枉法的,还有趁火捞取暴利的。全部被革职或者降级!
百姓们是大呼快意,而各级的官员却是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那天厄运会落到自己头上!
与此同时洉河流域也彻查了一批涉事官员,两河流域加起来被治罪的官员共有百人之多!而这个数字也实实在在的震惊了粱佑!
没想到他苦心经营以为太平和谐的澐洉竟然是这般的丑陋!
百官被惩,余者心照不宣的聚在一起!
梁佐所居之所!
“王爷,你说这大王近日来是怎么了?之前对于这种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点到为止晓之以理抓几个典型出来便是!如今短短两天时间却整治了百名官员,无论大小一律都不放过!你说大王此举是在报复吗?”
梁佐落得两日清闲无事可做,心里正无聊呢,忽然出了这档子事儿,自然便提起了兴致!
“水患,粮灾年年有!为何偏偏在这一年惩治百官?不用本王多说什么?你们自己稍稍动动脑子也该能想出来吧?”梁佐一副同情的看着两个上门诉苦的官员,慢慢帮他们斟了一杯清茶,“当日的情形,你们也听说了!大王孤立无援,就连手下的几个亲信在当时也没有听从调遣!换做平常的你我之后会无所作为吗?更何况是大王!”
“那这如何是好?”
“且走且看吧!”
“报,启禀王爷,大王召见!让您立刻启程去总府衙门!”
“好,知道了!”梁佐双唇一抿微扬嘴角笑了笑,“说什么来什么,本王就不陪你们了!请二位随意!”
两个官员面面相觑一番,颔首一笑,“王爷请便!”
总府衙门,一处凉亭之内,粱佑正襟而坐,凉亭的石桌上面还摆了一盘未完的残棋!而后,除了身边伺候的莺语跟嫣然再没有别的人!
“臣,参见大王!”梁佐躬身向前行礼!
粱佑低眉信手的的兀自斟茶,几乎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便与他对答道:“来啦,不必行礼了,坐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你就像往常一样称我王兄吧!”
“是!”随即梁佐坐下,粱佑亲自给他递上一杯茶!
“多谢王兄!”梁佐接过来看了看却无心下饮,“王兄,不知今天叫臣弟所谓何事?”
“没什么,聊聊天叙叙旧!没有你在本王身边陪伴的这些日子,本王还真的感觉很不习惯呢!这样好了,这次凉州你就别回去了,本王已经安排了新的人去接替你的职务!”
“是!”梁佐脸颊的筋脉不自然的慢慢抽动了几下。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快,抿嘴喝了一口那手中的清茶!他这是在间接革职将自己架空,看来他已经在迂回的在提防自己了!
粱佑镇定自若的将罐中黑棋给了他,对于撤除他在凉州管理的职务只是一个警醒,如果他不听话,那么他也会来采取别的措施,“来吧,咱们下盘棋,边走边聊??????”
荆河下游!
张弛带着一批人马沿河打捞!
“报,大人,我们已经捞了两天了!什么都么有!别说木筏子了就是连根木头都没捞着!”
张弛,“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亲眼所见!即使妖妃被烧成灰烬散落河中,那沉下去的木筏总能找着吧!”
“张大人,不是我说,这妖妃确实诡异!当日河面燃起绿色鬼火,那木筏子一下就翻了!荆河上游水流较急,你说翻就翻吧,很正常!可是这下游水域开阔,没有风,没有浪怎么说翻就翻呢?”
“就是,就是!张大人,你说这妖妃会不会没死,以后会变成这荆河里的水鬼出来找咱们这些人报仇啊!”
张弛一脸晦气道:“呸呸呸,什么鬼话,如果妖妃真的想害人。为何会化作灵药救治那些痴傻之人!她为什么不再下一次毒,将这荆河流域的人灭个干干净净!”
“也是!”
“好了,好了!懒得跟你们在这里白活,本大人要回去复命了!”
凉亭内一盘棋下完,梁佐败了!
“呵呵呵,你的棋艺可是比以往差了很多!”
梁佐,“不是臣弟棋艺差了,是王兄的棋艺更加技高一筹!”
“呵呵,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我看你今日下棋,心不在焉,说说看是何事扰心?”
“没有啊!”
“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粱佑慧眼如炬的淡淡一笑,挥手示意莺语把棋局撤下去!
“哦,若说没有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那臣弟便说了!”
“嗯!”粱佑点点头!
“这几日,荆河洉河流域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凉州新城那边的事务也在顺利开展!澐洉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可是关于王兄的一段流言却在城里风靡不下!”
“什么流言?”
“大家都说王兄你这次之所如此严厉的惩处百官,是为了报复!”
粱佑顿时一愣,觉得这种谣言却十分可笑,“报复?呵呵呵,犯了错就该得到惩罚,看来是本王对这些人纵容太久了!”
“王兄所言极是!臣弟也觉得此事荒唐可笑!”
“本王决定两日后启程回澐洉!到时候你也一道跟我回去!罢免降级了这么官员,是时候该选拔一些人才上来了!正好凉州的事你不用再去操心到了澐洉就安心替本王选拔一些人才上来吧!”
“是!”梁佐颔首点头。奇怪,这粱佑刚刚撤了他的凉王之职,他以为他会将自己架空在澐洉做个挂名的王爷,可是却将选拔人才这等大事交到了他手上,难道他就不怕以后那些人会为他所用?他到底在想什么?
粱佑越是这样对他宽宏大量他便猜忌越多!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而且流着同样传承的血。这次聊天警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给他一个顿悟的机会!如果他真心实意的为澐洉选拔人才,那么这个兄弟自然还是他的兄弟。可是如果在这期间,他假公济私将那些人为己所用,那么这个情况就严重了!这是一次试探,更是一次检验!
或大或小朦胧了三天的雨,终于在这天夜里放晴了!月明星稀,空气凉爽!
粱佑乘舟至荆山桃源默默的守卫着一座华美的空坟,静静的靠在碑前自斟自酌!
“雪儿?明日本王就要回澐洉了!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桃源深,香玉损,梦寻不得!缘未断,情谊深,魂得复归!辛香玉,心相遇,本王会一直等着你出现的!”
就此粱佑靠着石碑整整睡了一夜,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被张弛叫醒,乘舟返回了荆州总衙!
浩浩荡荡的队伍长蛇般挺进,整整绵延了十里!妖妃死后,粱佑治国有条不紊,百姓安居个个称好!贪官被除,新官上任更是勤为政务!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的正好!不过除了那些国家大事,粱佑在人员奖惩方面,也略略使用了私心。陆谦因获罪妖妃被罢去镇边少将一职降为普通戍边侍卫长。梁佐被撤去凉王一职回到澐洉为其辅佐选拔人才。胡大人等一行忠臣良将因为办事不利无法及时体察民情被罚俸禄三年。臧清廷大义灭亲诛杀妖妃将功补过,并且已经查明他与刺杀大王事件无关特设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