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谢谢你带走她，她是我的女人，一直都是，你要不起她！”
“你的女人？你对她了解多少？”
“九爷，我对凝儿的了解远比你想象的多，不然你以为，我会让她跟你走吗？”
“你也只能用天使之翼来控制她，如果没有天使之翼，你能控制她吗？”
“哈哈，九爷，猜猜看，天使之翼是她自愿服用的吗？她是何时服用天使之翼的？你有两个选择，放掉她，让她回到我身边，或者将她交给你的上司，那样等于让她痛苦地死去，是你亲手杀了她！”
“杀死她的人是你！”
辰远曜握紧拳头松开再握紧：“玄踏星，如果不是你逼迫她服下天使之翼，被你控制，她不会为你做事，更不会回到你身边。”
“知道我为何让她服用天使之翼吗？”
“为何？”
“因为她给你报信，敢背叛我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卑鄙！大名鼎鼎的星爷，佤邦的撒旦王，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而且是你的女人，你不觉得你很卑鄙无耻吗？”
“举世闻名的九爷，你又是如何对待凝儿的呢？将她劫持到你们的秘密基地，做试验品，当做小白鼠一样的幽禁研究，你比我高尚多少？至少她为我所做的事情，都是自愿的，我并未勉强她，你呢？”
玄踏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他的心剧痛，如同一把把钝刀，切割他的肺腑。
她真的是自愿的吗？
如果她此刻是清醒的，看到眼前这一幕，是否还会义无反顾地回到撒旦王的身边？
是否还会照旧将那些恶毒的小仪器启动，放在这里，让这里毁掉？
她所做的事情，真的都是自愿的吗？
她情愿为撒旦王那样的男人，做任何事，甚至不惜服用天使之翼成瘾，用来迷惑他，好找到这个机会，为那个男人复仇讨回利息吗？
是的，只是利息，今日的一切也只是利息而已。
那位撒旦王绝不会罢手，会继续讨要利息和本金。
“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辰远曜冷冷问了一句，玄踏星要报复，该先杀了他才对，偷袭刺杀玄踏星的计划，是他一手策划安排。
“杀了你没有对手太寂寞，让一个人痛苦最好的方法，不是杀死一个人，你会明白的，请期待我以后的礼物和回报。”
手机被挂断，辰远曜握紧手机，若非这手机是特殊制作，早已经被他捏碎。
手机中没有任何花样，所以他才留下了手机，毕竟这个手机是唯一能和玄踏星沟通的东西，姬天凝毒瘾发作，对方很可能打电话给她送来毒品和药物。
“姬天凝，你是自愿的吗？服用天使之翼，甘愿成为撒旦王的奴隶，被他奴役，为了他杀死鲨鱼的部下，挑起我和鲨鱼的内讧。你故意装作被逼迫服下天使之翼，跟我回来，将定位装置放入基地，让基地被毁灭，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吗？”
姬天凝静静躺在后座上，俏丽的脸色只有梦幻般美艳不可方物的笑容。
辰远曜不敢带着姬天凝继续前进，他不能确定姬天凝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秘密东西在，如果将她带去其他的地方，很可能会给玄踏星机会，将其他的地方也毁掉。
他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伤害到。
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车子停泊在某处，很快有人过来接手辰远曜的车子，辰远曜离开车子，换了一辆车子飞驰离去。
离去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她仍然陷入在美妙的幻境中，那样的笑容也不属于这个真实的世界，天使之翼，将人的思绪带入天堂，却令服用的人，彻底坠入地狱！
换了几辆车子，几次衣服，辰远曜确信自己身上不会有一丝痕迹和可疑之处，才走进一个地方。
重重验证检查，每一次到这里都是如此，能进入这里，他用了三年的时间。
房间的门无声地打开，里面光线幽暗，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里面，面对墙壁。
“报告，九号奉命而来。”
辰远曜身子笔直，站在房间中间，举手向背影敬礼。
背影没有说话，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放在额头边没有放下去。
良久，低低的声音从背影方向传出来：“想好如何对我解释了吗？”
辰远曜心中一震，惭愧地低下头低声道：“教官，是我的疏忽，请教官处罚。”
“一个疏忽就是解释？”
辰远曜的头垂的更低，背影没有回身看他一眼，语气也不严厉，就是那样淡淡的语气，给他巨大的压力。
“请您处罚我，是我太大意，辜负了教官您的栽培。”
“撒旦王能是你疏忽大意的吗？这个解释不能让我满意。”
背影的语气仍然是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波动，也没有一丝怒意和不满，淡的如水，平静无波。
一缕光线亮起，随着光线亮起，荧屏上出现了基地爆炸的过程，建筑物腾空而起，仪器碎裂或者被炸毁，残肢断臂，火光，碎片……
“初步估计，人员死亡约一百二十七人，伤残二十五人，资料、仪器损失价值无法估算，财物、建筑……”
一段短片过后，一个声音解说解说爆炸后的损失，分析爆炸的原因。
最令辰远曜心惊的，不是巨大的天文数字，而是“无法估算”这四个字，冷汗顺着他的额头鬓边渗出。
知道损失巨大，但是直面这段短片，听着那些解说，他才明白这损失有多大。如果这只是撒旦王的所要的利息，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砰……”
辰远曜重重跪了下去，额头沉重地碰触地面，盯着冰冷坚硬的地面，不知道说什么。
“教官，请您重重处罚弟子，弟子辜负教官多年教导。”
名闻遐迩，让世界黑道毒枭恨之入骨，恨不得寝皮食肉，大名鼎鼎的九号，国际缉毒刑警高级督察，如今跪在地上，不仅连头都不敢抬，就连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前面那个背影，凝重如山岳，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你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背影微微侧头，低声问了一句，语气仍然淡漠平静。
“弟子该死，求教官给弟子一个机会，让弟子死在战场上。”
他不怕死，却不愿意因为疏忽大意，没有完成任务而死。
如果要死，他宁愿死在战场上，死在敌人的手中。
教官的头扭了回去，靠在椅子上背对着辰远曜很久都没有开口，沉默的气氛压抑而沉重，让辰远曜更抬不起头来。
他所有的本领，是教官教给他的，甚至他的命，也是前面那位教官给的，这个男人是世界上唯一能令他敬畏屈膝的人，如师如父。
“姬天凝在何处？”
“弟子担心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交给别人带她去详细检查。”
“她和撒旦王是什么关系？”
“教官，弟子并无隐瞒，都向您汇报过。”
“爱带来生机也能毁灭一切！”
“教官说姬天凝爱撒旦王，不可能！”
“知道你这次为何会失败吗？”
“弟子……”
辰远曜抬头，望着幽暗光线中那个背影，良久他低头不语。
“感情用事是最大的败笔，不想你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用情，而她是撒旦王的女人。”
“教官，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是被撒旦王抓去的。”
“你真的这样以为吗？”
辰远曜想起，这些话都是姬天凝对他所言，其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他不曾太仔细的分辨。
初见，他一直不肯放她走，是因为怀疑她的身份，还是因为真的对她动情？
假的九号被她击毙，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是因为他劫持过她，险些伤害了她，她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将他当做和玄踏星一样毒枭，因此才下狠手将他击毙，还是因为他曾经差一点杀死玄踏星？
从佤邦和她一起逃走，安然离去，冷酷无情嗜血的撒旦王明明有杀死他们的机会，却为了她放走他这个大仇人，是圈套还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