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好笑:“那你得去问问你皇兄了,宝藏是个怎么回事儿。”
“皇兄定然不会与我说,要我说那怪石峡尽是石头,哪里来的宝藏?这群人倒是先吃萝卜淡操心,喜欢想象得很!”
沈玉若鄙视的翻了个白眼,对于宝藏一说并不关心。
难得有个明白人,穆菱倒是不介意说说真相:“确实没什么海底宝藏,那海底只有一个神奇的海底墓。葬着一位得道成仙的高僧,海底墓风云诡桀,亦是不能按照常理推断。便是那高僧的仙灵还在里头,若是非召唤而闯入,难免不会冲撞了仙灵,宝藏倒是没有,恐怕还得被仙灵惩罚。”
这古代都封建,信鬼信佛,完全不用洗脑。
修道的和尚和道士最为被人尊敬信仰,更遑论得道高僧,那更是半仙一般的存在,连当权者都是要忌惮三分的。
而穆菱也并未说谎,那墓中确实是有一位高僧。得道与否穆菱尚且不能定论,但本事确实是不小的。
就冲着那人能让她回去现代,将前世未解之事交代清楚,穆菱就已然佩服几分了。
此时喊一句得道高僧,并无不妥。
沈玉若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真的有神仙?菱姨可见过神仙的模样?此番神仙墓出现在安定,可是安定国有神仙庇佑了?”
“神仙的模样我等怎可妄加言论,只不过那海底墓确实是会活动的。早前还在怪石峡,现下去哪里了谁说得准呢?神仙之事讲究一个缘法,能得召见进去海底墓一次,便已然是最大的财富了,哪里还能妄想去寻什么海底墓的本源入口,进去将之洗劫一空呢?”
穆菱轻叹,世人总是贪心。
这宝藏一事虽然不算是子虚乌有,但却着实是荒谬。
能得相信真话的,也就只有沈玉若这等天真之人了。越是算计多的,听见真话反而还会越多想两圈,再斟酌斟酌其中真假,最后才做出一个自以为是的判断。
这大抵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沈玉若听得似懂非懂,却到底是想清楚了一个事情:“此次是皇兄着你们去寻宝藏的吗?皇兄也想要那宝藏?”
“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得了去罢了。”
沈清翎到底也是不放心他们的。
他们说的话能有几分真几分假,沈清翎辨别不明白,便索性全都不去相信,只用自己的想法去行事。
沈清翎总是在假设,若他们不存在的情况下,他会如何做罢了。
如今便是这般,若他们不存在,对于这个宝藏他会如何?那自然是要命人去寻找并且挖掘了出来,用来充盈国库了。
穆菱能理解沈清翎的做法,但有些事情做不到的,她也不会去勉强。
沈玉若似乎听懂了一点儿,但表情却依旧是懵懵懂懂的:“我倒是不明白了,既然那海底墓中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皇兄又何必这般大动干戈呢?”
“那到底是个宝藏,无论别人说那里面有什么或者没什么,但所有人都还是以为那是个宝藏,里面就该是有金银珠宝的。”
穆菱笑了笑,摸了摸沈玉若的头发。
这些事情太过复杂,此时沈玉若大概是听不懂的。
只是这要无甚要紧了,在众人自以为是的猜测中,真相早已经不够重要,也不够有说服力。
这些东西她今日便不是与沈玉若悄悄说的,而是拿了个大喇叭满世界的宣传了,也不见得有人相信。
大抵,都会说她疯了。
这便是人类的执着和自以为是。
陆路不过两日路程,穆菱每一日都会与沈玉若说些海底墓的事儿,全是真话,却全和传闻相左。
跟在后面的尾巴越来越少,想来也是因为听了那些话,以为只是个哄骗小姑娘的说辞吧!
别人要一意孤行,她自然也没那闲心去阻拦。
很快便又回到了安皇城,此次也算是剿匪有功,一行人直接先进宫去复命了。
钦差尽职尽责的将灭天教事宜阐述了一遍,又上了折子,算是圆满的交了差了。
沈清翎问过话之后,便将梁初和穆菱留了下来。
“那柏来国来京和被困在船只上的使臣都是假的,既然如此那真的使臣可有了下落了?”沈清翎问道。
柏来国与安定国距离不近,这一来一回着实是还需要些时日。
且也不是每个国家的航海造船技术都如安定国这般的稳妥,想来柏来国此时怕还认为他们的使臣在安定国好好的待着,等待着他们回去呢!
梁初喝了口茶才道:“未曾,搜查整个怪石峡的是朝廷和怪石峡州郡的官兵,不是我们。”
这种事情他怎么会亲自去做?
沈清翎噎了一下,却不死心:“若是没有他们的下落,到时候柏来国问询起来,怕又是一项纠纷了。”
“纠纷自然是有的,作怪的都是安定国人。不管这主犯是谁、如何计划,又不管安定国朝廷遭受了如何的蒙骗,归根结底还是朝廷管制不严,倒是叫宵小钻了空子,残害了柏来国使臣。”
梁初声音冷冽,说出事实。
沈清翎的面色有些不好了:“那三个犯人,就不该杀了!”
这是在怪他们了?
梁初冷笑:“杀了且只需要一纸供词,事实如何全凭朝廷拿捏。若是柏来国要追究,大可将那三人主犯的项上人头呈上即可。若是不杀,将个活生生的人交给他们,到时候如何说可就由不得皇上你了。”
“虽然是如此,但此举也未免太草率了些,如今宫里还有两位公主住着,若是事实这般,那……”
沈清翎越说越不悦了。
宫里住着的两个,是随着柏来国使臣一起来的柏来国公主。那是在满朝文武前面都亮明了身份的,且如今还住在宫内好吃好喝的供着。
现下来一句其实那两个公主是假的,那不仅仅是耍了满朝文武,更是耍了皇帝和整个皇室,这叫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搁?又叫整个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