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自然也都知晓,只如今反正是要治慧嫔的罪的,燕妃便也不言语了。
能将淑妃顺道拉下水当然好,但若是不能,那能治了慧嫔一个人也是少一个威胁,至少也要捞点好处。
燕妃用帕子掩着嘴巴咯咯的笑了两声:“如今看慧嫔这摸样,可不像是有什么特殊用法的。倒像是呀……心里头有鬼哦!”
“燕妃娘娘,我又没有的得罪你!”慧嫔心里只恨得牙痒痒。
早知道这般她还用什么迂回的法子,不干脆将这女人毒死了算了!
燕妃眼神闪了闪,只在心里冷哼一声。
这宫里的女人哪里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只要碍着了路,那都是敌人。
更何况这个人是慧嫔,三番两次的用下作手段给她下毒的人,燕妃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了。
慧嫔自然忘了这点,荷包和手帕的计谋,却是还愤恨的道:“燕妃娘娘为何要这般冤枉我?”
“本宫可什么都没说,是慧嫔你自己心里虚吧?”燕妃轻蔑睨了她一眼,将目光转到梁初身上来:“皇上,臣妾看慧嫔这用毒如神,怕是已然入了魔了。”
“既是慧嫔自己的东西,那便给她自己用吧。”梁初冷哼,抱着穆菱站起来。
“皇上,臣妾有腿。”穆菱无奈的提醒他。
如今当着燕妃和慧嫔的面儿,总该要给她们留点面子吧?总这般恨不得让她成为全后宫的公敌,她应付起来也费心费力的。
梁初却当没听见,只吩咐左右:“慧嫔下毒意图残害淑妃,先欠着五十大板吧。”
穆菱只在心里觉着好笑,这几十板子梁初现在不打,却偏偏要叫慧嫔欠着,可不是故意的膈应人吗?
不过这样一来,穆菱又觉得心里无比的舒爽了。
谁让慧嫔每次见着她都念着没打完的那十棍子,这会儿她自己欠了这么多板子,倒是有的她受的。
说完责罚,梁初倒是懒得再去理会慧嫔,抱了穆菱回承乾宫了。
只留下一脸惨白的慧嫔,还有满眼愤恨的燕妃。
“呵呵……”慧嫔竟然率先冷笑起来,只叫人觉着有些凄凉。
“慧嫔妹妹这是何必呢?得罪了这满宫里的姐姐妹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燕妃回头,唇角勾着一抹笑意。往后退了几步,离了慧嫔有些距离,冷眼看着地上如同一块破抹布一样瘫着的慧嫔。
才进宫时这位还是靖北侯府的千金,不仅有个侯府做后台,更是有太后撑腰。谁都以为皇上若是接受了她,至少该要给个妃位的,却没想到竟是落得这般的下场。
该是说慧嫔太过于天真,还是心思太狠毒?
“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慧嫔低着头,语气却越发的森然,“燕妃,今日的事情本宫记着,下一回却是还要还给你的。”
“你先能挨过下一个五十大板再说吧!”
燕妃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已然得罪了皇后的人,日后还能翻什么身起来,就凭着慧嫔这点小伎俩,着实是不够看的。
她不将慧嫔放在心上,只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屋内一时间便只剩了慧嫔一人,身上的伤口被扯开,痛意被放大了几十倍。然而这会儿慧嫔却仿佛根本察觉不到一般,缓缓往后面躺在地板上,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来。
哼,不管是谁,总要有被她踩到脚底下的那一天。
这后宫,从来就没有谁是可靠的。
燕妃从慧嫔的揽月殿出来,便径直去了坤宁宫。
苏念如正在喝茶,倒是悠闲得很,见着燕妃来,却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皇上这几日都在淑妃那儿,恐怕燕妃妹妹来错地方了。”
“将将皇上抱着淑妃去了揽月殿,又查出一件有趣儿的事来,不知皇后娘娘愿不愿意听?”
燕妃笑了笑,一双媚眼里面全是笑意,只叫人觉着越发的阴毒。
苏念如放下茶杯:“哦?皇上抱着淑妃去揽月殿?莫不是故意去找慧嫔的晦气去的?”
面上说得倒是风轻云淡,只拿着茶杯的手,却几乎要将茶杯都给捏碎了。
这种示威的得意小女人手段,皇上竟然也陪着淑妃去胡闹!竟然还抱着她?难道便没有步撵了吗!
自然苏念如不会想到,梁初他愿意。
成功的挑起了苏念如的嫉妒,燕妃的目的也达到了,便不急不缓的道:“早些日子淑妃从慎行司出来那一次,听说也是这般半死不活的。那时慧嫔才进了宫,给各宫姐妹都送了些小玩意儿,只往承乾宫那边送了一盒临锡的药膏。”
“本宫倒是有听说,那药膏是临锡才有的,祛除疤痕的效果特别好。”
苏念如点点头,伸手拿了块手边的糕点吃起来,只静静的等着燕妃后面的说辞。
燕妃看着苏念如吃得香甜,不由皱了皱眉头。
那糕点是在寻常不过的梅花糕,做成了梅花的形状,倒是香甜软糯得很。只不过皇后一向是不爱吃这种糯米的甜食的,平日里别说和妃嫔说话的时候吃了,便是摆都不曾见摆过。
怎么今日皇后竟然还换了个性子?
“却是如何了?那膏药出了问题?”苏念如见燕妃不出声了,便睨了她一眼。
燕妃这才回过神来:“确实是膏药出了问题,只淑妃实在是厉害得很,竟然还能叫陈医正为她说话。”
“哼。”苏念如冷哼一声,“陈医正哪里是那么好收买的,不过是实话实话帮到了淑妃罢了。”
陈医正的性子这宫里的人都了解,哪里还需要燕妃在这里卖关子。
燕妃尴尬的笑了笑:“倒也是,只那药膏在当初淑妃拿到时便去给了陈医正检查。那是起便在太医院登记入册了,今日淑妃竟然又拿了来给慧嫔,倒是叫慧嫔自个儿说出这药膏有问题,叫皇上治了一个残害淑妃的罪名。”
“哦?”
苏念如挑眉,倒是有了点兴趣。
淑妃那般有仇必报的性子,想必慧嫔那一盒子膏药正巧触犯了她的逆鳞了,只不知到底得了怎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