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名正言顺的皇室和狼子野心的臣子中,靖国侯要选定然是要选正统的。
毕竟在皇室这里,如今的靖国侯不仅算个国舅爷,女儿还入宫为妃,自然不会被薄待的。然而在苏晋这里,靖国侯顶多算一个共同谋事的狼子野心。
这头狼,在用完了之后肯定是要杀的。
这般一算起来,还是跟着皇室这边划算一些。
是以在造反这事上,谋划了一辈子的苏晋这回是真的操之过急了。
穆菱微微抬眸:“昔日苏晋与靖国侯也有些情谊,如今既然慧嫔还念着往日的情谊,那不若推波助澜一把罢了。”
“你的意思是?”
梁初饶有兴致的转过头去,听穆菱这般口气,她想是已然有了主意了的。
然而这件事情牵扯到慧嫔,之前又由于梁初维护慧嫔的事儿,导致穆菱离宫出走。这会儿提起算计慧嫔来,穆菱自然是不会跟梁初明说的。
女人便是这般,心里头清楚得很。但又别扭得很,左右就是梗在心里,不说也不发泄。
此时梁初一开口,穆菱的眸色便冷了下来,张了张嘴最终却并未出声,歪在小榻上不理人了。
一见她这般做派,梁初便知晓这是又闹别扭了。
之前的事情着实叫两人之间生了许多的嫌隙,这般的事儿也只能怪他。
若是他早已下定了决定,便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来,如今还平白的叫她在外边吃了几天苦楚。
“且说一说,如今该是解决了这个麻烦才好。”
想着梁初便凑上去,将人压在身下,直直的盯着她叫她不能动禅。
只这姿势……这是个什么姿势!
穆菱动了动手脚,发现全数被压制住了。且这姿势着实暧昧得很,她便只要微微一抬头就能亲到他的嘴唇,竟是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面上的红晕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只一双灵动的眸子里面,此时似乎都染上了一些霞色,叫人看着只觉可爱至极,恨不能赶紧低头来咬一口。
只现下可不能咬……
梁初有些遗憾的咽了口口水,勾唇轻道:“你说不说?”
大有她若是不说,他便要亲下去的架势。
穆菱挣扎了一瞬,决定还是实施者为俊杰:“你爱如何解决便如何解决,左右那是宫妃,又不是我的妃子。且这宫妃还有些本事,不仅身娇体柔,还后台强硬得很,我能如何解决?”
她这是存心在气他了。
梁初也不生气,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反而是点点笑意,越发的俯身贴着她的唇来,使劲装作做样的闻了闻。
“怎么我竟觉着这美人身上一股酸味儿?”
“你才酸味儿!我昨日才沐浴过的。”
穆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驳,却并未曾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
唇上一阵温热袭来,他的呼吸已然近在咫尺,连唇齿间的摩擦也这般的猝不及防,却叫人有些沉沦。
“若不是吃醋,哪里来的醋味儿?”梁初咬着她的唇轻笑,“今后这后宫便只有你,你便是最大最有权势的,其他人管他们做什么?你且尽管处置。”
唇齿相依,只是如此便能叫他疯狂。
“阿菱……阿菱……”
不停的念出心心念念的这个名字,怀里真真切切的抱着这个人,叫梁初一刻也不想要再撒手。
本来想要浅尝辄止,然这一切都有些不可控制。
日头渐渐西斜,室内却依旧旖旎一片。
室内静悄悄的,直到外间有脚步声响起,床帐才动了动,接着一声软绵绵的嘤呤响起。再是男子磁性醇厚的声音传来:“可要再睡会儿?”
“有些……累。”
低低声音传来,带着一些疲惫。
正巧这时候外间传来敲门声:“皇上、娘娘,今日太后设了晚宴,此番已然着了苏嬷嬷来请了。”
苏嬷嬷是太后跟前的人儿,太后派了苏嬷嬷来,那是一定要请到人的。
便是穆菱再怎么与太后不对盘,也不至于在这样的事上打了太后的脸面。且今日太后突然开了晚宴,说不得是有什么事儿要说。
而这件事,定然不会叫穆菱高兴。
“去吧。”
穆菱觉着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只是懒懒的答了一句,声音小得自然是叫外间听不到的。
梁初有些无奈的将人往怀里拢了拢,沉了语气冲外头道:“且先回了她去,准备些热水,伺候娘娘沐浴。”
这会儿要沐浴,是什么原因自然好猜了。
穆菱面皮腾的一红,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
低眸看着她的面色,梁初心里又是一喜:“等这番事情过去了,便要叫宫人收拾一番,该住到坤宁宫去了。”
那里历来是皇后的寝宫,他立后的心思已然很明显了。
穆菱却是摇了摇头:“不去,承乾宫挺好,住习惯了的地方便不想再换了。”
且那里是苏念如住过的,现在怎么想怎么还觉着有些膈应,她才不会搬去坤宁宫。
梁初立时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不肯去坤宁宫,这可着实叫人头疼!
“坤宁宫与养心殿相去不远,今日你若是在坤宁宫,便能去华清池泡一泡,总是比浴桶要强许多的。”
华清池的池水是引了温泉水来的,自然要舒适许多。
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若真是今日这般情况,纵使是两宫之间隔得不远,穆菱也是懒得起身出去的。
且不说若是住到坤宁宫,她便必然是皇后了。皇后仪态自然是要端庄的,出去一趟可不得先折腾梳妆一番?那时候怕是什么洗浴的心情都没有了的,那不如就在自己宫里洗好了去。
穆菱有些嫌弃的背过身去:“折腾一番,我不要。”
她是最懒得折腾的,他该最清楚不过。
这会儿见她这般形状,想也是生气了,梁初便只好妥协:“不去便不去罢,只是若立后了,这承乾宫却是再住不得了。”
不去坤宁宫,那皇后的寝殿怎么样也要重新物色修缮了。
穆菱知和他一时半会儿说不通,这下也不多话,只是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