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老先生,可她恍惚中,就觉得那老先生是那副模样。
“那老者可厉害了,胡子花白,头发也花白,穿的衣服也是白的。那老者很慈祥,见到皇上也没有战战兢兢。”
穆菱听着惘烟的话,心里一震,莫非真的是梦中的那个老先生?
“太医说娘娘只有十日的期限,而今日就是最后一天。若是今天,娘娘再醒不过来,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惘烟的眼里带了泪水,朦胧了双眼,继续说道。
穆菱拍拍惘烟的肩膀,紧紧的抓住了惘烟的手,以表安慰。
“那老者今日突然进宫来,说是若是解不开娘娘的毒,就把自己的命留下。我们大家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可是听老先生这么一说,都觉得试试也无妨!可是,那老者就真的把娘娘治好了!”
惘烟又换上了笑脸,破涕为笑。
穆菱刮刮惘烟的鼻梁,这一切她弄清楚了,这笔账要慢慢算,至于现在,她要去找那个老先生!
“惘烟,扶我起来,不用梳妆,就给我换身衣服,洗洗脸就好了!”穆菱有些急切的道。
几个丫头却是不干了,纷纷劝道:“娘娘,您这才刚刚好,出去万一吹了风怎么办?不能出去!”
穆菱也知道她们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倒也不恼怒。
“我要去见那老先生,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若是去晚了,那老先生走了怎么办!”
众人无奈,只好听从穆菱的吩咐。
梳洗打扮过后,穆菱只带了惘烟和侍琴就匆匆的赶往乾坤殿,去找寻那老先生。
虽然,穆菱大病初愈,身体有些弱,步伐也没有以往那么快,但穆菱已经用了她的最快速度。
待穆菱赶到乾坤殿时,梁初正在训斥着刚才那个送老先生离开的小太监。
“真是蠢货!朕是你的主子,还是他是你的主子!朕还没有发话,你怎么就把那老先生送走了!”
梁初坐在鎏金的宝座上,颐指气使,怒不可遏。
小太监被吓得颤颤巍巍,可是却全然不顾忌冯寿的眼神,嘴里还在嘀咕着。
“那老先生非要我把他送走,我也没有办法啊!”
小太监这么一说话,梁初的怒火就更盛了!
“哼!朕看是这些时日,朕对你们太好了!现在都敢上天了是吧!”
梁初猛的一拍桌子,小太监本来是直着腰,被梁初这么一下,一下子战战兢兢的趴到在地上。
穆菱在门口站了片刻,看到这幕,才轻声咳了一声,走了进来。
“拜见皇上!”穆菱弯身行礼。
似乎是觉得愧疚,梁初看到穆菱马上和颜悦色了起来,瞪了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不知所以,冯寿悄悄的朝他使着眼神,小太监这才一溜烟的跑出去。
这小太监其实是冯寿一个表姐家的孩子,在宫中被唤作小瑞子。
因为家里贫困,便入了宫,起码能够有一口饭吃,不会被饿死。
可毕竟是年龄小,而且是刚刚进宫,小瑞子的眼力见差了许多。
冯寿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多加调教,让他不要乱跑才好。
“身体还未好,就免礼吧!”
梁初不知抽了什么疯,竟然上前两步,把穆菱扶了起来,神色温柔,秋波暗送。
穆菱对梁初这突然的接近,感觉浑身别扭,在心里暗暗的给梁初翻了几个白眼。
穆菱不动声色的退后,道:“皇上,救我那位老者呢?”
其实刚才穆菱听到梁初与小瑞子的对话就已经大致明白了,不过她仍然不死心,期盼着会有奇迹发生。
梁初皱了皱眉,道:“也真奇怪!那老者看你醒来之后就默默地离开了。朕原以为那老者是为了钱财和名利来的,没想到这样就走了!”
梁初说话时,还带着不解。
这事情说来也诧异,搁谁谁也理解不了。
不过穆菱心里却暗自明白,或许真的是梦中的那位老先生,不然没有理由能够解释的了这件事情。
“爱妃,不用担心。先回去歇着吧!那老先生,朕会继续寻找的,一有消息,朕就会通知你的。”梁初目光灼灼的看着穆菱。
穆菱听到爱妃这么肉麻的称呼,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梁初变脸还真是快!
把她打入冷宫,火冒三丈,想要置她与死地的是他,现在柔声细语,暗送秋波的也是他。
穆菱感觉再与他相处一分钟,自己就快要死掉了!
穆菱无声的后退着,弯身行礼,道:“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了!皇上,你先忙着,臣妾回去歇着,就不打扰了!”
穆菱说着就要离开。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梁初也不好多加阻拦,只好任由穆菱离开。
可是梁初却看的出来穆菱的闪躲,又突然想起,穆菱为了躲避侍寝而故意伤害自己的事,梁初心中燃起怒火。
宽大的袖子猛的一甩,桌上的茶杯被梁初猛然拂掉,碎了一地。
冯寿手拿着拂尘,战战兢兢的站在梁初的身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皇上的怒气真是来的突然啊!
而穆菱却不管不顾的往回走,她才不要理会这种昏君呢!
惘烟对这件事情面无表情,而侍琴却因为梁初对穆棱突如其来的示好,颇为兴奋。
一路,叽叽喳喳的在穆棱耳旁絮叨。
“娘娘,您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啊!皇上这次对您这么好,给您晋了位份,又对您嘘寒问暖,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流逝呢!”
穆菱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要她去争宠。还不如要她去死!
穆菱虽然平日里对丫头们极好,极为忍让,但并不意味着丫头们可以主导她。
此时的穆菱就非常生气!
穆菱身上弥漫了一层冷气,神色肃然,冷冰冰的道:“侍琴,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情!本宫要怎么做,本宫心里有数!”
侍琴看穆菱面上罩着一层冷意,连本宫的自称都用上了,也不敢再顶嘴,乖乖的把嘴闭上了。
惘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侍琴一眼,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