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的话，从今天开始你都会很忙。”舒清海见她一张张翻着宣传单，补充说道，“签售会有五场，原本想定在昨天，周末人气很旺，但是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去了温泉会馆，所以就推迟到明天上午，机票也已经订好，晚上六点的飞机到S.L，明天早上九点一场结束后，中午飞去H.G，两点半继续一场签售。”
“没问题。”白小米好意思说“有问题”吗？虽然她很想厚着脸皮请求提前放年假，让她窝在床上睡觉看电影，但是舒清海都这么努力上进，她也不好意思太懒惰。
“身体也没问题吧？”舒清海知道她每天还在吃药，所以她去温泉放松，他更没有提工作上的事，让她调养几天再开始复工。
“也没问题。”白小米觉得自己最近状态不错，虽然每天喝着苦苦的中药，但是她的心态放的很轻松，和秦怀玉在一起，不再给自己找自虐的沉闷感。
“小说的尾声想好了吗？”舒清海继续关心她的小说，前几天听编辑的反应，说她卡文了，跑出去玩了两天，应该找到灵感了。
“呃……还没……”白小米郁闷的吹了口气，别人说万事开头难，在她眼里，结尾和开头一样的难啊！
“完稿后，编辑还要过三审，封面设计可以先做好，但是文案需要你的全稿，接着是印刷厂开工，从你给全稿开始，到纸质书上市，你知道最快要多长时间？”舒清海在必要的时候，会给她加压，有压力才能有动力，否则她又把宝贵的时间全拿去发呆了。
白小米被他一问，就无力的垂下头，虽然舒清海很少会催稿，但是他只要一开金口，她就觉得活着很对不起大家，因为太废柴！
“又到过年的节骨眼上，编辑，封面设计室，整个印刷厂的工人，都在等你的稿子……”
“对不起，我年底前肯定给你。”白小米打断舒清海的话，他虽然语气里没带一丝责怪，但是她已经感觉万箭穿心，好像无数的印刷厂工人都在戳着自己。
“我相信你，不过要保证质量。”舒清海露出笑容来，白小米在他面前还是很自觉的，只是有时候就犯了懒病，一旦停止写文，就算她灵感来了也不想写。
“既然相信我，就要全部相信嘛。”白小米揉着长发，她想起秦怀玉说的“信任”。
当两个人真正互相信任时，就不会像秦怀玉那样，请求式的提出。
所以，他是不是也清楚，她早就对他没了信任？
“当然，我一向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舒清海见她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烦恼，又说道，“如果你还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听听。”
“嗯？”白小米又在发呆，没听清舒清海的话，露出呆呆的表情看着他。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恼？”舒清海耐心的问道。
“没什么……在想小说结尾……”白小米不再想信任不信任，她和秦怀玉之间，就这样吧，不去付出，也不去索取，在未来的日子里，也不会受伤，不会有难过。
“怀玉有没有说过，你说谎时，总是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舒清海笑了起来，并不逼问她，“中午一起吃饭。”
“还是工作套餐？”白小米有点想先回去，要是秦怀玉中午来接她，很麻烦。
“不是，怀玉也在，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舒清海看出她的顾虑，知道她怕秦怀玉来了惹麻烦，所以说明白一点。
“那我还是回去吧，想想结尾怎么写。”白小米一听到三个人用餐，更不愿意了，本来舒清海和秦怀玉在一起，她就插不上嘴，加上最近对着秦怀玉的时间太长，她会有晕车的感觉。
“那晚上我会派工作人员去接你，简单收拾一下衣服，这几天可能一直飞来飞去，带上一些私人必需品就行。”舒清海没有强留，而是细心的叮嘱，“还有个人证件，别忘了。”
白小米点着头，舒舒的工作细致的不可思议，像她这么马虎大意的人，经常会丢三落四，可只要和舒清海在一起，就不会丢东西。
“现在让公司的车送你回家，你还能赶上午饭。”舒清海说不留就让她立刻走，将秘书喊进来叮嘱几句，然后看着白小米跟着秘书离开。
秦怀玉的人也到了，在技术部，输入一个个英文指令，试图定位昨夜进入白小米论坛发布消息的神秘人。
秦怀玉看着被删除的那个帖子备份内容，虽然他嘴上没有对舒清海说谢谢，心里对他还是夹杂着感激和不爽两种感情。
如果这个帖子的内容被白小米看到，那女人说不准又改变主意，不愿和他复婚。
在复婚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状况，他可以在现实中做好万全措施，但是网络这种东西……很难人为的控制住。
舒清海来到技术安全科，走到秦怀玉身后，看着他专业的记录各种源代码和一串串复杂的符号，给他端过一杯水：“很难查到，技术人员从昨天夜里一直忙到现在，也没有找出真实地址。”
秦怀玉对各种行业都有所了解，他曾经被当成杀手间谍培养时，每天除了训练体能，还要学习各种知识，尤其是高科技的东西，他必须门门过关。
用赖宥天的话说，以后全是商业间谍，如果对计算机不精通，怎么盗取对方的商业资料？
所以，秦怀玉对电脑外观的熟悉程度，在他十岁时，就可以在黑暗中，面对一堆零散又笨重的零件，能迅速的组装起来，就像蒙眼组枪一样毫无障碍。
虽然现在不需要每天像黑客一样盯着电脑，可秦怀玉的技术并没有下降，做一些木马程序还很轻松。
只是这些不是他的主业，秦怀玉平时在工作室里，有计算机领域很厉害的人做后台维护，他从来都不担心工作室里的装载着无数美钞的电脑会被袭击，谁知道绿桐这种大公司，居然会被别人一再的侵入，看来网络保安系统，还不如他的投资工作室。
“应该是被雇佣的高级黑客。”秦怀玉输入一行命令，按下回车键，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好在及时发现，封锁了消息。”舒清海说道。
“没用。”秦怀玉摇摇头，那个人可以在其他地方发布这些东西，现在他感谢的就是舒清海第一时间发现，争取了多一点的时间来应对。
而且只要不是在白小米的论坛里发布，她就不会第一时间看到。
舒清海昨天夜里更是采取了其他措施，让下面的人和几个大论坛联系上，让版主盯着点，一旦出现类似的帖子，立刻封杀。
所以，秦怀玉估计至少还有半天的时间可以争取。
“是没用，但至少你还能让那个女人快点搬出去。”舒清海说道。
“她不用搬出去，就在那里住着，我有方法应对。”秦怀玉喜欢剑走偏锋，越险的招，他越觉得够劲。
“你……小心点。”舒清海虽然喜欢冒险，可是和秦怀玉这种“惊险”相比，他还算保守派。
“她人呢？”秦怀玉话题转到白小米身上，他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要查出谁在背后捣鬼。
“回家了。”舒清海说道。
“我也该走了，王铨在这里拷贝一份资料，如果他还需要什么，让你的人配合一点。”秦怀玉现在要回帝辰大厦。
“没问题，不一起吃个午饭？”舒清海觉得很久没有与人共餐。
“不了，下次。”秦怀玉说着就往外走去。
“小米最近几天的活动安排很满，你不用这么赶时间。”舒清海陪着他等电梯，说道。
“把活动单给王铨一份，让他带回公司给我。”秦怀玉走进电梯里，按向负一层。
“好，有什么需要可以再给我电话。”舒清海看着电梯缓缓闭合，秦怀玉站在里面如同笔挺的雕塑，只有那双眼睛，闪着令人不敢正视的锐利光芒。
白小米午觉只睡了半个小时，就蓬着乱糟糟的头发醒来，对着电脑发呆。
她做了个很荒唐的梦，梦到秦怀玉抱着她的大腿，哭着喊着说不要离婚，不要伤害他。
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就像当初离婚，最受伤的那个人，是她；流泪的人，也是她。
秦怀玉从不会流泪，他的心像是铁做的，如果想看他哭，可能得把他埋在切开的洋葱里。
穿着家居服，慢吞吞的打开电脑，白小米打开文档，看着陌生的文字，又不知道该怎么下笔结束一个故事。
干脆登上QQ，今天是周一，子非鱼会告诉她那只股票可以买。
子非鱼不在，右下角不停的闪着其他人的消息，一一点开来看，都是问她奇怪问题的朋友，什么“你和前夫到底怎么了”、“那个女人是谁”、“你没事吧”这种慰问话。
而群邮件来信也有提示，她很少会理会这些无聊的邮件，可今天的不一样，因为上面是某位“钻石王老五”的消息。
能被发到群邮件来，这到底是什么新闻？
白小米点开一看就愣了。
果然，梦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