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时候,刘民辉使暗招的话,野田三郎肯定不死即伤,好在刘民辉根本就没有伤他的念头。不过,裁判此时,却立即宣判:“时间到。”结果呢,平手,原因是,刘民辉没有主动进攻,得分不多。好吧,打平就打平,没人在乎,观众也不在乎,有一场精彩的比试就行了。
今天的擂台比武,钟琪儿得到消息,那是一定要来观看的,没办法,黄帮主为此只能调动,将她出场的戏,改到晚上。
钟琪儿挤在人群里,根本就没看得怎么清楚,只是跟着大家一起紧张,一起鼓掌而已,在她看来,刘民辉的那点功夫,不怎么样,谁知道,结果刘民辉还没输,听大家说,是刘民辉故意让着野田三郎,不然,野田早就败了,要是刘民辉狠一点的话,野田三郎搞不好不是躺在擂台上,就是躺进医院里了。所以,钟琪儿认为,野田三郎就是个武术“烂仔”,根本不值一提。
比武结束了,钟琪儿赶快回去,准备接班唱戏,要不是黄帮主给她安排的时间太紧张了,她还想上去和野田三郎比一比呢。
散场了,野田三郎愤怒到了极点,无处发泄,举剑将擂台砍了一个木屑横飞。然后,冲去酒店喝酒。喝了一个酩酊大醉。直到夜晚,摇摇晃晃的又朝“夜夜香”走去,要到那里再发泄一番,今夜,“夜夜香”可要倒霉了。
那一帮“哥们”,也不敢跟着野田三郎一起,他们都知道,此时的野田,已经疯癫了,谁一不小心,惹到他了,或者,根本就没惹他,只是他忽然发了神经病,看谁不顺眼,就会把谁毒打一顿,所以,离他远一些为好。
野田三郎,跌跌撞撞的进了“夜夜香”,直往楼上而去,姑娘们见了,赶快关上房门,躲避这个“酒疯子”。野田三郎上楼来了,迷迷糊糊的,对着一个房门就撞。
喝了酒的人,尽管意识不太清醒,力气却是大得很,一两下,就撞开了房门。
撞开的是刘小花的房门,野田三郎见到一个人影,就过去抓。
一个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汗味加酒气的人,突然进来了,刘小花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放他进来的,再一看,还是个日本人。
刘小花大声喊:“保安,把人拉出去。”
可是,谁敢去拉日本人啊,还是畑俊六的外侄,更加没人去了,就是“夜夜香”的老板,也没办法,只能等野田三郎发泄完了,明天多给刘小花一些钱,治伤吧,再多给几天“带薪”假期。
野田三郎是个野兽,刘小花的脾气也是很犟的,说过了不接待日本人,就是不服从,野田越是用强,刘小花越反抗,踢,打,咬。野田三郎撕刘小花的衣服,刘小花就咬野田的手臂。
隔壁房间的姑娘,听到刘小花这里,闹得如此之凶,都吓得不敢出声,浑身发抖的躲在被子里。
没人来帮忙,连看一眼的人都没有。刘小花的声音都喊哑了,无人理。
哎,中国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日本人所以就如此猖狂了。
不能如愿的野田三郎,越来越怒火朝天,酒精的作用,手臂出血了,也不知道痛,可是,迷糊的眼睛中,看到自己手臂上流下了一滩红色,知道自己被咬出血来了。
野田三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从的女人,一狠心,掐刘小花的脖子,你今天不服从,就是将你掐晕了,也要如愿。
一开始,刘小花还狠踢,狠抓的,慢慢的,就没有了动作。这时候,一阵酒气涌上来,野田三郎也醉倒了。
没有了动静,那些漠不关心的人们,都以为,刘小花抵不过野田三郎的蛮横,无可奈何的“从了”。
一个钟,两个钟……,没人来看,安静了,大家继续各自的生意,有人还觉得,这样更好,踢踢打打的,声音如此之大,好烦人。现在,终于安静了。
就是老板,也和这些姑娘们的想法差不多,安静了,好了,正好开心的招呼客人,赚钱要紧,没多久,刘小花这里的事情,就忘记了。
直到天快要亮了,野田三郎的酒醒了一半,朦胧中,身下的女人一动不动,仔细看看,哦,死了。
人死了,野田三郎没事人一样,轻松自然的走出房间,走下楼梯,走出“夜夜香”的大门,门口的保安,不单是没拦住要钱,连问都没问一下,就让野田三郎走了。
野田三郎回去后,接着睡觉。
累了一晚上的姑娘们,起来,洗脸,漱口,梳头,吃饭,不见刘小花,老板娘还以为,她是累过头了,起不来,就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
一直到中午,老板才觉得,要上去看看了,进到房间里,发现有些不对劲。刘小花一身衣服稀巴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走近一看,老板都吓着了,刘小花的眼睛圆睁着,眼珠鼓鼓的,大着胆子上前,用手试试她的鼻息,我的天,死了。
老板叫保安过来,将刘小花的尸体抬出去,准备处理后事。
日本人在“夜夜香”掐死人了,一下子,整个县城都震动了。
得到消息,钟琪儿是戏也不演了,立即跑来“夜夜香”,抱着刘小花的尸体大哭。一边哭一边喊,姐姐好苦啊,一边大骂野田三郎。
主角跑了,黄帮主只得停戏,好在大家对“夜夜香”的事情比对看戏还“关心”,都跑来“夜夜香”了,也不用害怕有人闹场子。
出了这么大件事,“夜夜香”的老板自然是要找县长来为他们主持“公道”了,其实,就是想金县长找日本人去谈一谈,多给刘小花的家里一些钱,这钱,日本人哪里会自己出,又是老百姓的血汗,“夜夜香”的老板,不想自己掏腰包而已。
金县长来了,现在,大家都愤怒了,一身的怒气,全在县长的身上发泄,这些人,真是不明事理,对他们好的人,他们就拿来当出气筒,那些恶人,从来都不敢得罪。
金县长听了大家的一顿牢骚后,说:“我一定向铃木太郎去帮大家讨个说法。”
金县长自己也很气愤,可是,他知道,找了铃木太郎,也没什么作用,只能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
金县长来到铃木太郎的办公室,和铃木说了这件事情之后,铃木太郎皱了几下眉头,问金县长:“这刘小花有亲人在县城吗?”
铃木太郎关心的是,有没人会因此来闹事。
金县长说:“她在县城里没有亲人,她的家人都在乡下。”
这样,铃木太郎觉得,问题不是很大了,说:“野田三郎那里,我再想想办法吧,刘小花的家里,你就多送一些钱过去。”
只有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不要说让野田三郎抵命,或者判刑,就是让这个家伙,道歉一下都不可能,这样不说金县长做不到,就是铃木太郎自己也不行。受侵略的国家,就是如此,人命如同草芥。
金县长买了一口棺材,入殓师将刘小花衣裳整理,面容打扮一下,放到棺材里,盖上棺材盖。
金县长带着钱,随着抬棺材的一队人员,来到了刘小花的家里。
刘小花的父母一见棺材,哭得昏死过去了。
刘小冬大哭,喊:“姐姐,我一定要帮你报仇,杀了野田三郎。”
金县长负责,帮刘小花的家里,安葬了刘小花。
对日军无比仇恨的刘小花的父母,在女儿安葬好了之后,就带着金县长给他们的钱,来到了金家湾,找到金日亮,一定要加入金家湾抗日救国军,要为女儿报仇。
人可以收下,钱,不能要,可是,刘小花的父母坚决要给,要军长拿这些钱买武器,他们一心杀敌,决定以死报仇,钱对他们没有用了,军长只得收下了。
军长将刘小花的父母,安排到黄满爹的“独立队”里。一旁的刘小冬,向军长提出,他也要拿枪,杀敌,军长答应了,给他一把步枪,就到郑大林那里,练习军事技术,同时学习搞侦察。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生都是农民的刘小花的父母,很快就学会了射击,投弹,打坦克等技术。
失去了结拜的姐姐,钟琪儿丢了魂,整夜的睡不着,一心要给刘小花报仇,她要杀了野田三郎。
钟琪儿觉得要杀了野田三郎,不难,她知道了擂台比武的协议,误杀不负责任的,野田三郎的功夫,连一个瘸子都打不过,我不用怕他,绝对的可以“正大光明”的杀了他。
钟琪儿到街上的铁匠铺里,买了一把剑,一个人,在房间里,拼命的练习,她要去比武。同事们见了,以为她要不是在发泄,要不就是在练演戏的“技术”,根本没人想到,她会要去擂台比武,还要杀了野田三郎。黄帮主也一样,以为钟琪儿“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