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以为她要放弃时,她却又忽然转身,憋着气拼命地往前跑,追过了第三名,追过了第二名,追过了何妙妍这位信誓旦旦的第一名。
最后,她听到了沸腾的欢呼——她撞到了终点的红色丝缎——她被一双健壮的手臂稳稳抱在温暖的怀中——她身上随即覆盖了毛毯……
身体的煎熬仿佛能让时间变得漫长而缓慢,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每一个定格都可以成为永恒。
她感激这个不顾流言蜚语在终点等待她的男孩,她相信自己会铭记一辈子。
眼前天旋地转,双脚悬空,她被庄奕恒打横抱起,天空中暗灰色的阴云在她眼中模糊地再也看不清楚,耳边的欢呼声渐渐远去。
最后,她被庄奕恒抱着离开了那片沸腾的欢呼,听着自己吃力的呼吸声,她的泪从眼角滚落,是为自己开心,也是安心。他的怀抱生就是她的保护伞,他的双臂是天使的羽翼,有让她心情平静的魔力。
“庄奕恒,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我的身上已经有隶属你的印章,而我一直都是粘在你身上的牛皮糖,就算你想甩掉我,也甩不开了。”
他的声音气喘吁吁,像是比她还疲惫,但他的话让她觉得甜蜜,甚至可以——甜蜜地放心地晕厥过去。
何妙妍得了亚军,本是无上荣耀的一件事,却赢来大家的嘘声。
颁奖台上,庄奕恒当之无愧大言不惭,站在最高点代莫悠领奖,颁奖的校董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庄文銮。
庄文銮迟疑了一下,把金灿灿的奖牌挂在庄奕恒的脖子上,他忍不住打趣自己的儿子,“你还真好意思站在这里,一点不知道脸红。这个奖牌该是你莫妈妈代领的。”
庄奕恒嘿嘿地笑,“娘子抱恙,夫君理当代领金牌,父皇该赞儿臣体贴入微才对!”
庄文銮嗔笑在他低下的头上狠狠地弹了一下,“这会儿还有心情玩笑?悠悠怎么样了?”
“医生正在抢救,稍后我会再去看她。”
“你要好好照顾她。”庄文銮叮嘱了几句,又拿起银牌,给何妙妍挂在脖子上,“何小姐,祝贺你得了亚军。不过,下次挑战,记住挑战自己平级的对手,这样,如果你赢了也会赢得开心,而不会被人骂胜之不武。”
“……是。”何妙妍低着头,绷着脸,仿佛自己是站在受辱台而非领奖台。
季军则欢天喜地,还特意央求与庄文銮拥抱了一下,“谢谢董事长,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为我的班级争取更大的荣耀。”
冬季运动会结束一周后,莫悠才又回到学校。
养病这段时间,庄奕恒一直陪伴在病炕前帮她补习,她并没有落下功课,随即而来的期末考试也正常发挥。
倒是有时面对同学们的调侃,和老师们亲昵含笑的眼神,她总会想起庄奕恒站在重点线上伸着双臂等着她的一幕。
不想则已,一想起来,她就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