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爷爷刚才那冷厉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警告她,如果她学服装设计,她和庄奕恒的婚事就告吹。
小Party不欢而散,莫悠在宴会厅里又坐了半个小时,才返回房间,却见庄奕恒正与往常一样,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选碟片。
“今天晚上看什么电影?”
“不看,没心情。”她冷冷地丢下一句便进入更衣室去换衣服准备沐浴,走出更衣室之后,她以为庄奕恒会识相的离开,却见他竟然还在,“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陪你。”
“你……”
“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出一丁点的声音。”看她这满心愤懑无处发泄的样子,他真的好担心,她会突然收拾行李赶赴巴黎。
“我说的是一个人,你听不懂吗?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讨厌?”她躲去浴室,反锁上门,落寞坐在浴池边,拧开水龙头放水,听着哗哗的水声,却觉得无助与孤寂。
庄奕恒在浴室门外敲门,“悠悠,你不要生气了,我道歉。”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只记得在五六岁之前莫悠才会这样偶尔不理他,生他的气,还会说他讨厌鬼,嫌弃他太得家长的疼爱,总是说他在她生日宴会上抢夏煜南的风头,唱歌超级超级难听……
细想来,竟过去这么久了,每每忆起,却还是觉得好笑。
“悠悠,我给你唱歌好不好?你还记不记的在你三岁时的生日宴唱的那首歌?”
莫悠在里面竖着耳朵,神经也绷紧,这家伙不会是在浴室外面给她唱《两只老虎》吧?她可以选择不听吗?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他竟然真的在唱?而且,这是唱的什么呀?
歌词全对,曲调全错,这家伙真的是四肢发达,音乐细胞却没怎么发育,和三岁时没什么两样。
“庄奕恒,好难听,不准再唱!”
她本想生气,却还是忍不住笑出来,这种走腔跑调的歌实在太滑稽。听他在外面又唱第二遍,她却又忍不住哭出来,一边笑,一边落泪,一边感动,一边却又生气,她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满心酸涩难抑。
唱完了第二遍跑调的《两只老虎》,他在外面安静了片刻,没有听到她再回应,便又唱另一首歌。
“舍不得你的人是我,离不开你的人是我,想着你的人,噢是我,牵挂你的人是我是我。
忘不了你的人是我,看不够你的人是我,体贴你的人,关心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也许前世欠你情太多,欠你的情太多太多,就算赠我一个明媚的春天,我也不会觉得拥有花落。
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心疼你的人是我,相信你的人,祝福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这次,他不但没有跑调,还唱得特别深情,特别温柔,特别惆怅,沙哑的声音极富磁性,却又通透地令人心里舒爽,让她满心惊艳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