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辰见四周不时投射过来的目光，给姜小幽一个暗示，带着小鬼转移地点。
姜小幽把小鬼用白丝带缠紧，扔到车子的后座。银色的布加迪绝尘而去。
幽闭的空间内，黑暗成了主色调，无声无色无味，小鬼被隔绝在世界之外。
“现在去哪？”姜小幽深呼一口气，拍拍小手。
“去个神秘的地方。”欧辰故意买了个关子。
汽车顺着高速，飞快的行驶，眼看着出了A市，欧辰一个霸气的回旋转，在直行一会，把车子停在一座小山前。
“到了。”
姜小幽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巨大的铁门内有一栋独立的民居，上下两层，墙面被刷成白色，屋子前宽敞的别院，四面环山，倒是个度假独处的好地方。
“这是哪啊？”
“秘密基地。”欧辰牵着姜小幽的手，按了大门上的一个按钮，横向的大铁门向两边延展，一条石子小路出现在眼前。
“走。”
姜小幽拽上车后座的小鬼，随着欧辰的步子，向里面走去。
欧辰敲了敲白色的门板。
“里面有人？”姜小幽张嘴对着口型。
“没人。”
“没人你敲什么门！”姜小幽怒吼一声，害她小心翼翼的观望半天。
门“吱——”的一声开了。
欧辰捏捏她的脸蛋：“是没人，有鬼。”
紧紧握住她的手，走到门口，打开左边墙上的灯：“赵叔，好久不见。”
灯一亮，屋子里的情况被照的一清二楚，黑色的厚窗帘遮挡住外面的阳光，空旷的客厅只有一个沙发和破烂不堪的茶几。最瞩目的就是坐在上面的一个男人，蓄着不长不短的胡子，黝黑的头发，五官紧凑精致。
“欧辰，你好久没来了。”
“最近有些忙，所以没来。”
赵叔把短小的沙发让出来，看了一眼姜小幽：“坐吧。”
姜小幽把身后的小鬼放在门口，直勾勾的打量眼前的人。
“赵叔，这是姜小幽。”
“我知道。”赵叔的眼睛里透着精光，眼神在不经意见掠过她。
“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无非就是那么一件事。”赵叔沧桑的开口。
“麻烦赵叔了。”
“带着他来吧。”赵叔早就察觉到他们的目的，从柜子里找来一根小红烛点燃。
姜小幽和欧辰跟在后面，烛光太暗，勉强照亮赵叔的黑色袍子。狭窄的楼道，只容一个人通过，脚踩在地板上咯咯作响，墙顶带着尘土和蜘蛛网。
上到第二层，一拐角，赵叔进了一个小屋子，把蜡烛插在案台上，勉强照亮整个房间。
“把他放出来吧。”
姜小幽托在后面的白丝带一松，小鬼初见光亮，捂着眼睛。
赵叔一挥手，小鬼便坐在案台对面的椅子上。
“你们要把我怎么样？”小鬼恐惧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身体动弹不得。
“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否者后果自负。”欧辰无动于衷的看着小鬼怨恨的眼神。
小鬼咬紧牙关，打算做个英雄，宁死不从。
“你最后一次见到慕云川是什么时候？”
“···”
姜小幽站在欧辰身后，干等了五分钟。
赵叔哀怨的叹口气，非要严刑逼供才肯说。轻轻的按了一下案台上的一个红色的图案。
小鬼所在的椅子立刻出现一根铁刺，直接扎在小鬼的手指上。
“说，还是不说。”
小鬼惨白的脸色，痛到不同忍受，冷汗从额角低落。
“不！说！”
噔——又有一根刺扎进小鬼的手指，不偏不正，正是第一节关节处。每次扎完，欧辰都问一遍，小鬼咬着牙，瞪着欧辰，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就是不肯松口。
姜小幽用手盖住眼睛，看小鬼被刺的画面，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听着这酥脆的声音就觉得痛。
手上的第一个关节扎完，小鬼反而咧开嘴，笑的渗人。
“不说？”
小鬼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因为一张嘴，就会忍不住叫痛。
长刺又扎进手指的第二个关节，这次改变了套路，连扎了五下，这一只手算是废了。
赵叔看着眼前的小鬼不说话，兴致上来了，他就喜欢审讯这种硬骨头，从他们的嘴里敲出点东西，才有成就感。
“还是不说？”
“滚！”小鬼咬住舌头，眼睛里渗出血，想要吃人的样子。
赵叔默不作声，按了蓝色的按钮，小鬼手上的十跟刺被同时拔出。
“啊——”终于忍不住叫出声。
没等他反应，又一根一根的扎进他的另一只手。
小鬼眼中滴下血泪，痛苦的叫喊着。
“我这小白房，够你不重样的玩一个月，还不会让你死掉。”
姜小幽听着赵叔的声音，看着他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就像地狱里来的修罗，浑身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混蛋。”
“还有力气骂人呢。”姜小幽吞了吞口水，若是她，不知道能不能受住这边酷刑。
小鬼双脚紧紧的踩在地上，两只手痛到麻木，露出十个不大不小的圆形空洞。
“还是不说？要知道，这才刚刚开始。只要一开始，就由不得你喊停了。”
小鬼打怵的看着赵叔，他的笑容比不笑还可怕，不知道他还要变出什么花样折磨他。
“有本事就给我个痛快！”
“我们没本事，就喜欢折磨你，我那一百多种毒药还没用上呢。”姜小幽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自己一定是被欧辰大变态带成小变态了，越看赵叔的严刑逼供，越觉得暗爽。
“丫头喜欢毒药？”
“赵叔对毒药也很有研究。”欧辰好不容易开口，姜小幽小小的雀跃，赵叔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样子，说不定能让她开开眼界。
赵叔在案台按了几下，四周换了一个场景，没变的是面前的椅子和小鬼。
“对药理有研究？”
“一点点。”姜小幽“谦虚”的回答了赵叔。
三人在按台前静观小鬼，由白变成紫，再变成黑，身体抽搐，口吐白沫。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他中毒了？”
“废话。”欧辰拍着她的脑袋，这么明显还不看不出。
“我这是肯定句，看他的面相，应该是中的是钻心散，中毒者身体犹如万只蚂蚁在啃食内脏。”姜小幽拍打了一下身体，汗毛都竖起来，她也只是在老头的医术上看到过，和书上描写的症状一样。
“你说的没错。”
“那他岂不是快死了？”姜小幽指着面前连话都说不清的小鬼。
赵叔从袖子挥出一阵白色粉末，小鬼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太厉害了！姜小幽在心里赞叹，这赵叔一定也是医术高明的人，才能这样熟练的用毒，解毒。
小鬼身上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勉强挣开眼睛，气息微弱。经历刚刚一遭钻心的疼痛，实在扛不住了。
“我说。只求你们能给我一个痛快。”
姜小幽突然觉得有些可惜，赵叔一定还有更厉害的毒没用，他就这般不坚定，才用了一个就受不住了。
欧辰见她意犹未尽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审讯要紧。重新问了一遍刚刚问过的问题：“你最后一次见慕云川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
“什么时候，在哪见的？”欧辰盯着小鬼的眼睛，判断他回答里的水分。
“深夜，在一个地下咖啡厅。”
“你们怎么联系？”
“他联系我。”
姜小幽看看欧辰，插了一句：“那意思就是，你联系不上他？”
“没错。”
“赵叔啊，我觉得这毒药还是再试试吧。药效好像不太强，有些人在说假话。”
“我没有。”小鬼眼神坚定的看着姜小幽。
“你知不知道你在回答别的问题时，眼神都是不看我们的，只有这个问题，眼神坚定，就是想让我们相信你？”
小鬼看着她的眼睛，不露痕迹的心虚。
“所以，你用什么办法联系慕云川？看来你真是他极其放心的小鬼，不仅身手极好，还扛得住酷刑。”姜小幽惋惜的看着他，帮助他分析现在的形式。
“他在咖啡馆等我···”
小鬼全盘托出，欧辰一字不差的记住了他说的话。
“都说完了？”
“完了。”
姜小幽挠挠脑袋：“赵叔，你说要不要再试试毒药啊！毕竟撒过慌的人，不能轻易相信。”
“你！···”小鬼气的脸色铁青，身上的汗毛根根站立，被吓得不轻，他把知道的都说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选一种死法吧。”赵叔久久站在案台前，这小鬼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给我一刀。”小鬼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赵叔一把弯月刀，结束了小鬼的生命。姜小幽眼睛都没眨，也没有看清赵叔的动作。
“谢谢你，赵叔。”欧辰向赵叔点点头。
赵叔拿起案台上的红烛，一只手拢住烛光：“罢了罢了。”
姜小幽还想多看看赵叔的“刑讯室”，特别是刚才用的毒药，还未见到庐山真面目，小鬼就中毒了！
“事情办完了，就走吧。”一到楼下，赵叔就吹灭了蜡烛，坐在沙发上。
“是，赵叔。”欧辰带着姜小幽头也不回的出了白房子。
姜小幽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欧辰，这个赵叔什么来头，好厉害！”
“厉鬼审讯员。”
听着名头就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