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月昂着头,道:“赵恒,既然你不想来看我,只是想吃好吃的,那你便回你的襄王府,让王府里的厨子给你做去罢!”
赵恒摇头笑道:“月儿,你以为,本王来这里,当真只是为了吃美食?本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一晃七年过去了,当年那个一脸青涩的十五岁小皇子,如今已经长大了,成熟了。
宁水月道:“那你以为我当真不给你吃吗?不过是逗你玩罢了!”
宁水月将盘子放回原处,拿起筷子,插中一枚香香蛋,递到了赵恒的嘴边,她道:“殿下,让臣妾喂你!”
赵恒望着娇媚如花的宁水月,她的眸子清亮好看,美丽的瞳子闪动着耀眼的光芒,温柔得几乎化出水来。
他心中一软,张开嘴,咬了一口,果然味道非同一般,从未吃过的美食。
“这是谁研究出来的美味,确实好吃!”
“是紫陌。”宁水月道。
“让梨香学一学,本王要带些让父皇尝一尝。”赵恒一边咀嚼,一边道。
“好,你喜欢吃,我就学了,天天做给你吃,让你吃到吐为止!”
“坏丫头!”赵恒眼神中满是宠溺,他伸手,拉了她的手,顺势一带,将她带入他的怀中,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小鸡啄米一般,在她脸上吻了一记,她想躲也躲不开了。
“喂,吃东西的时候不要亲人家,坏死了!”宁水月挣脱开了赵恒的怀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用过晚膳之后,宁水月端了茶盏,取了茶杯,为赵恒斟茶,斟茶的当儿,她瞄了赵恒一眼,问道:“今晚还回去么?”
“本王想你了,为何要回去?”赵恒抬起眸子,与她对视。
“除了嘴甜,你还会做什么?”宁水月的脸一红,尽显女儿家的娇羞之态。
“本王会做的事情多了……”赵恒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那只端着茶杯的手,因为力道太猛,茶杯里的水洒了出来,溅到了他的蓝色蟒袍上。
宁水月垂眸,眼望着他身上的茶渍,道:“快脱下来吧,让月儿为你洗一洗!”
“天还未黑透,你就要本王脱衣服?”赵恒唇角微扬,露出邪魅的笑容,那只攥着她的手也放松开来,他坐在餐桌前,就开始解衣服。
宁水月羞赧难挡,她道:“赵恒你……谁要你脱衣服了?”
赵恒反而是一脸的无辜状,他道:“是你说让我脱的!”
“人家是说,让你去屋里把染了茶渍的衣服换下来,谁要你在餐桌前脱了……”宁水月一脸责怪地说。
赵恒起身,凑到宁水月的面前,揽了她的腰肢,说:“都老夫老妻了,本王在你面前脱衣服,你害羞什么?来,随本王进寝室,本王要让你为本王更衣……”
赵恒拉了宁水月的手,不由分说的,就生生拽着她,进了里屋寝室。
宁水月的手触碰到他的腰带,解开扣子,还未等她褪下他的蟒袍,他便扑了上来,用强有力的臂膀,箍住了她的纤细腰身,他的吻如雨点一般落下来,他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下巴,她的脖颈……
宁水月被他那近似疯狂的吻给点燃了,身子发热,呼吸渐渐短促,额头上也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赵恒……赵恒”她情不自禁地呢喃。
赵恒捕捉到她娇柔的唇瓣,深深吻了下去,他的舌尖很容易变撬开了她的贝齿,他火热的唇舌,纠缠着她的。
“唔……”宁水月发出一声闷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微微闭上了。
赵恒横抱起她,两个人一同跌落在了床榻上,他如饿狼一般,肆意啃噬着口中的美食。
宁水月的身子如藤蔓一般,缠绕着他。
他们忘记了一切,只沉溺在此时的欢愉当中,无法自拔。
久别胜新婚,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只有患得患失中得到的幸福才显得更加珍贵。
梨香进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不巧听见里屋传来赵恒的粗喘声,她耳根一热,心怦怦怦乱跳着。
在她不懂这些的时候,就被验身嬷嬷破了贞洁。
寂寞多年,忽然偶遇七少主,她心中的情花再次绽放。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却又无计可施。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梨香涨红着一张脸,急匆匆收拾了餐桌上的残局,便回了自己的寝房。
她铺了一张纸,研了墨,在纸上乱画着。
她不够勤奋,至今不识字,只凭兴趣学了下棋。而宁水月则不同,这些年,她一直在学认字,看史书,学琴练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
梨香一笔一划,画着慕容德寔的面貌,她清楚的记得他的样子,高挺的鼻梁,狭长的双眼,嘴唇薄薄的,笑起来魅惑人心。
“慕、容、德、寔……”梨香仔仔细细,写下了他的名字。
她不识字,什么字都不会写,唯独他的名字,她不但会写,还写得很漂亮。
这些年,她时常写的,也只有他的名字。
“七少主,你现在在做什么?”梨香丢下比,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你有没有睡,是否会想起梨香?”
梨香丢下笔,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梨香听见门外有叩门声。
“砰砰砰砰——”
“谁?”梨香连忙抬起头来,才发觉自己的脖子好酸,酸得都不像是自己的头了,她伸出手,轻揉自己的脖颈,龇牙咧嘴地道,“脖子好痛,哎呦……昨晚怎么趴在桌上睡着了?”
门外传来绿袖的声音,她道:“梨香姐,殿下在屋里为月娘子画眉呢,想要问你话呢,你怎么还没起床呢?”
梨香瞪大了眼睛,望向窗外,天已经大亮了,都什么时辰了,她怎么还在睡大觉呢?许是昨晚画画画得太晚了。
“来了来了!”梨香应着,连忙洗漱梳妆。
待她匆匆洗漱完毕,冒冒失失冲进宁水月房间的时候,赫然看见襄王赵恒,正拿着眉笔,为宁水月画眉。
梨香停住脚步,屏住呼吸,恭敬道:“梨香见过襄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梨香,你昨晚喝醉了?”赵恒笑着反问。
“没……没有啊!”梨香红着一张脸回答。
赵恒道:“既然没有醉,怎么这个时辰了,才起来?”
“不是……是奴婢昨晚睡在了书桌上,睡得脖子都歪了,昏迷不醒……”梨香夸大其词地说,“所以才到了这个时辰。”
“噗……”宁水月憋不住笑,瞥了梨香一眼道,“梨香,你连字都不认识,怎么会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何时这么用功了?告诉我,你看得是哪本书?”
“没有看书……”梨香嗫嗫道,“只是画了一幅画!”
“哦?”宁水月饶有兴致地说,“拿过来让我看看?”
“很丑的,没什么可看的。”梨香说,“月娘子不要再取笑奴婢了,奴婢只是一时兴起,随便画画的。”
听梨香这样说,宁水月也便没了看画的兴致,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赫然发现铜镜中,是一位双眉如豆虫的女子。
“喂,殿下,你到底会不会画眉呀?怎么把人家的眉毛画得那么丑?”宁水月撅着嘴,左看右看,不满地道。
“不丑,月儿这张绝美的脸,配什么样的眉毛都是绝世美女!”赵恒粲然一笑,为自己开脱道。
“梨香,你快过来看看,殿下给我画得眉毛是不是有问题?”宁水月唤着梨香过去。
梨香上前,左右端详着宁水月的脸,她蹙了下眉头,道:“是呀,殿下不会画眉毛呢,不但粗得像豆虫一般,还一个高一个低呢!”
“殿下,你坏死了,不会画还非要给人家画!”宁水月嘟着嘴道。
“是你说让本王画的,现在又来责怪本王,本王本来就不会画眉,能画成这样也不错了,月儿莫要百般挑剔呀!”
“洗了洗了!”宁水月说道。
梨香连忙躬身,道:“梨香这就去端清水过来,为月娘子洗眉。”
“嗯!”宁水月点点头。
“那以后不要再让本王为你画眉,本王好不容易才画好的,你又要洗掉,女人真是麻烦!”赵恒摇摇头,道,“本王这就走了。”
梨香恰好端了清水进门,她道:“绿袖说殿下要问奴婢话,殿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尽管吩咐吧!奴婢听着呢!”
“那个香香蛋,你可会做?”赵恒笑问。
“听紫陌讲,制作过程应该不难,奴婢先做几个,若是味道不成,再去紫陌那里取经,殿下,您看这样可以吗?”梨香谦卑道。
“可以。”赵恒点点头,朝屋外走去。
“奴婢恭送殿下!”梨香高声道。
宁水月皱着眉头,望着镜中那对豆虫眉毛,噘嘴道:“别人的相公都会给自己的妻子画眉,为何他学不会?画得这么丑,怎么出去见人嘛!”
“殿下能为月娘子画眉,已经是百年修来的福分了,月娘子竟然还嫌弃殿下画得丑,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梨香摇摇头,浸湿了毛巾,为宁水月擦拭眉毛。
“梨香多希望能有一个心爱的人为自己画眉,就算是丑一点又怎么样?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只羡鸳鸯不羡仙。”
宁水月调笑道:“梨香该不会是思春了吧?”
“月娘子,不要取笑奴婢!”梨香脸蓦地一红,忽然想起昨夜,月娘子房内传来的粗喘声,她的心怦怦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