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深夜,紫染将打探来的消息呈报给杨淑兰,道:“娘娘,果不其然,丁谓抓了冬青的父亲,听说冬青父亲张老头,怀揣数百两纹银潜逃。”
杨淑兰跌坐在榻上,紫染连忙上前,搀扶了一下她,道:“娘娘,您没事吧!”
“都说家贼难防,事情竟是冬青做的?我待她不薄啊!”杨淑兰哭泣道,“可怜我的皇儿,是母亲不好,母亲没有照顾好你,皇儿……”
“娘娘,倘若冬青是同谋,那主谋一定还在逍遥法外!”紫染道。
“是有人想要陷害刘娥,以我皇儿的命做棋子!倘若让我知道她是谁,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杨淑兰愤恨道。
案情进展到这里,足以说明刘娥是无罪的,赵恒将刘娥主仆三人放了出来,当晚,赵恒召刘娥进福宁宫侍寝,刘娥却婉拒了。
“你跟皇上说,我身体不适,不宜伴驾,多谢皇上还记得我。”刘娥道。
赵恒在福宁宫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刘娥,只得亲自去了掖庭宫,算是赔礼道歉,他换了一身便装,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和太监。
“是朕错怪你了,你肯原谅朕吗?”赵恒望着刘娥,伸手拉住她的手道。
“皇上怎会有错?”刘娥抽回自己的手,道,“皇上无错,何谈原谅。”
“月儿,你就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赵恒有些着急地说。
“臣妾跟了皇上十几年,皇上今天才看清臣妾是什么样的人吗?皇上竟然会相信一个宫女的污蔑之词,臣妾爱了皇上十几年,怎会蓄意谋害皇子?”刘娥义正言辞地道。
赵恒向前一步,拉住刘娥的手,说道:“那时候一切证据都表明你是真凶,朕也是被气昏了头,朕也不相信你是凶手,所以命人彻查此案,如今案情很快就要水落石出,月儿不要再生朕的气了。”
“皇上,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臣妾,臣妾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臣妾是皇上的人,臣妾虽不能为皇上绵延子嗣,但也不会愚蠢到去伤害小皇子!”刘娥将头靠在赵恒的怀里,她真的累了,在天牢的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简简单单的襄王了,他是圣上,是天子!他们终究不是平民夫妻,他有其他的妃子,有人争宠,就会有暗地里的杀戮,那些躲在暗处的毒手,无时无刻不再看着他们,她们伺机而动,虎视眈眈,走错一步就会命丧黄泉。
即便是尊贵如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做了妃子们争宠的牺牲品,真凶就在深宫之中,或许是哪个巧笑嫣然的美人,查到了她死无葬身之地,查不到她就躲在暗处冷笑。
“朕……的心好痛。”赵恒很是伤悲,他的儿子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活着,纷纷离他远去呢?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朕,把朕的儿子,一个一个都带走……”
刘娥可以感觉得到赵恒是真的很悲痛,她用手轻轻拍着赵恒的后背,道:“皇上还年轻,皇上不要难过,月儿会一直陪着皇上。”
刘娥顺手屏退了众人,赵恒在掖庭宫刘娥的寝房安歇了。
翌日,皇帝在掖庭宫安歇的消息传遍整座宋宫。
“皇上竟然为了那个年过三十的美人,安歇在掖庭宫,这不是开玩笑吧?”
“掖庭宫的条件那么差,皇上也能歇得下……”
“看来刘美人来头不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