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月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一时上不来,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月儿,月儿——”赵恒连忙上前,抱住了宁水月。
“娘子,你醒醒,娘子——”玉芙紧皱眉头,脸上满是担忧之情。
赵恒连忙叫了太医为宁水月诊治,太医把过脉后,道:“启禀襄王殿下,她……是有喜了!”
“有喜?”赵恒一听,心中五味杂陈,偏偏这个时候有喜,这喜来的不是时候啊!如今父皇的圣旨已下,覆水难收。只怪他动作太慢,没有在秦国夫人进宫之前面见圣上,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君无戏言,朝令夕改是绝无可能的。
“那劳烦太医为月儿开些安胎药吧!”赵恒道。
宁水月在院中晕倒,襄王府上上下下都看得真切,秦国夫人吩咐手下的小丫鬟来到偏殿打探消息。
丫鬟听到太医说月奴有喜,便面露惊色,匆匆赶往秦国夫人殿内,禀报给了秦国夫人。
此刻,秦国夫人正在窗前赏花。后花园刚刚移植过来的二月兰,花朵开得如紫色蝴蝶一般,煞是娇艳喜人。
“回禀夫人,经过太医诊治,已确定,月奴有喜了!”前往偏殿打探虚实的丫鬟,对秦国夫人行了一礼,颌首道。
“什么,她有喜了?”秦国夫人惊愕道,“殿下是什么态度?”
“殿下说,让太医开些安胎药给她服用。”丫鬟如实禀报道。
“哼!”秦国夫人冷笑,盛怒之下,将摆在窗内的那盆牡丹推到了地下,“啪”的一声跌成两半,湿润的泥土散落一地,娇美芬芳的二月兰也被摔得支离破碎,残花落叶撒了一地。
“有喜?”秦国夫人怒道,“身份如此微贱之女,怎配怀有龙嗣?皇室血统,不能混淆,她之前是小银匠的妾室,谁又能保证她腹中的胎儿是恒儿的?更何况,如今陛下已经下旨逐她离开汴京,老身决不允许,她用腹中的胎儿来拴住恒儿。她想与恒儿藕断丝连,休想!”
翠竹大惊,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秦国夫人,忙行礼道:“夫人,这可是王府新移植过来的二月兰,夫人……”
秦国夫人叹了口气,望着脚下的残花,道:“可惜了这上好的花盆了,出自官窑,上品陶瓷,却配了一株野花!这二月兰开得这么张扬,那么扎眼,真是惹人讨厌!”
“夫人所言极是,奴婢这就命人打扫,为夫人换上一盆牡丹。”翠竹颌首,谨小慎微地回道。
秦国夫人不置可否,眼眸转冷,若有所思。
在翠竹的吩咐下,那盆摔坏的二月兰,连同花盆泥土,一同被清扫了出去,转眼,就有人端了几盆开得粉团一般的牡丹过来。
“如今陛下已下旨逐她离京,她却又在这时有喜……难道,老天都在帮她?”翠竹试探道,“夫人有什么打算?”
“太医不是给她开了安胎药吗?”秦国夫人冷然一笑,道,“去买一包藏红花,偷偷将那些藏红花掺杂在安胎药里。她明日一早便会离开汴京,一定要在她离开之前办妥此事,也好了了老身的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