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见他们的争吵声,纷纷议论道:“她的爹娘已死,既然她不想跟着你们生活,跑了就跑了吧,她本就不是宁家人啊。”
“就是呀。”
“是哦,宁家兄弟该不是打了什么坏主意吧,干嘛锁了宁水月?”
村民们议论纷纷。
“还不快去追,别让她跑了!”宁老大跺脚叫道。
宁家人冲出废墟,四下追踪宁水月的下落去了。
宁水月背着简单的行囊,翻墙逃出宁家老宅,哪里敢松懈半分,她头也不回地跑着。
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地,耳畔隐隐约约的响起宁家人的喊声:“宁水月,宁水月——”
宁水月哪里敢应答,她加快了脚步,冲进了一片苞米地,玉米秸秆尚未收割,她冲进苞米地里,就是想要躲避宁家人的追踪。
苞米秸秆比九岁的宁水月还要高,她站在浓密的秸秆中,停止了奔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观察聆听着大路上的动静。
“大哥,追了那么远也没有看见那个死丫头!”宁老三道。
宁大嫂气喘吁吁的掐着腰,气急败坏道:“这个死丫头,早知道该灌她一碗迷魂汤,竟然让她跑了!真是气死老娘了!”
“你还说,都怪你!”宁老大埋怨起宁大嫂来,“非要在她跟前议论,她九岁了,什么不懂?况且,她平日里就聪慧的很!”
“嗨,我说你这个榆木疙瘩,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又来怪我?”宁大嫂不服气,瞪大了眼睛与宁老大对峙着。
“行了行了,跑了就跑了,”宁老三道,“大哥也说了,水月丫头聪慧过人,她跑了,也是她的造化。”
“一个九岁的女娃娃,跑出去,能有好吗?”宁老三媳妇冷冷瞄了宁大嫂一眼,道,“怕是最后还是落在歹人手里,进了春香楼那种地方。哼,与其便宜了别人……”
宁大嫂插嘴道:“弟妹说的对,找,挖地三尺也要找!”
“上哪儿找去!”宁老大冷哼一声,道,“我不干了,你们找去吧!哼!”
宁老大说完,转身,朝宁家庄走去。
宁老三见大哥如此,自己也没兴趣再追下去了,毕竟,那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既然她心中明白,跑了,何必再苦苦相逼呢。心中一番斟酌,宁老三也转身折返而回。
宁大嫂与宁老三媳妇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相公,你怎么不找了呀,都找到这里了,继续找下去呀!”
“喂,干嘛不找了?到嘴的鸭子,就让她这么飞了?”
深更半夜的,两个女人也不好继续在路上逗留,既然自己的相公都放弃了,折返了,她们也没有理由和胆量再找下去了。
“大嫂,回吧,他们都不找了,我们两个女人在路上,阴风阵阵,想想都有些可怖呢。”
宁大嫂与宁老三媳妇对视一眼,一路小跑撵自己的相公去了。
再说这宁水月,藏匿在苞米地里,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宁家兄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她才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