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后宫:凤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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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襄王妃暴死(1)

“喝杯热茶再走吧!”慕容德寔关切地说,“我看你的脸色不好,烧一定还没有退。”

“我没有大碍了。”宁水月说。

这时候,梨香穿了紫陌的衣裙走出厢房,听见他们的话,她插嘴道:“月娘子,我们喝杯热茶再走,不要拂了七少主的好意,毕竟那么多年没见了。七少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坐在一起吃饭,反正我已经记住这里的路怎么走了。”

听梨香这样一说,慕容德寔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着急要走,我也不强留了,路上小心。”

“就此别过,多谢七少主相救。”宁水月行了一礼,便朝门外走去。

梨香连忙从地上捡了一把伞,追了出去,她踏出房门后,回首望了慕容德寔一眼,她道:“七少主,后会有期!紫陌,我下次来还你的衣服啊!”

“梨香姐姐,你穿着便是,不必着急还我!”紫陌摆摆手,与她们道别。

李氏望着她们的背影,摇了摇头,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害怕自己的儿子与这个女人纠缠不清,因为那个丝帕,她怀疑儿子喜欢她。但是这个女人,碰不得,因为她是襄王的女人。

梨香撑着伞,搀着宁水月的胳膊,二人踏着泥泞的小路,来到了马车前。梨香掀开轿帘,宁水月抬步上轿,这才发现,轿内,竟然坐着襄王殿下。

“殿下,你怎么来了?”宁水月迟疑了一下,问道。

赵恒蹙了一下眉,道:“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怎敢擅离汴京?还差点丢了?真是气死我了!”

宁水月转眸扫了梨香一眼,梨香嗫嗫道:“月娘子,是奴婢一时情急,才会通知殿下。你不知道,奴婢发现你丢了后,心有多着急,奴婢差点就要吓死了!”

见梨香慌慌张张的解释,宁水月也不再追究,她摆摆手,转过头,靠着赵恒坐了下来。

轿帘被梨香轻轻拉上。轿帘外,依旧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轿帘内,静得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你想离开本王?”赵恒的双眸清冷,不似从前那般柔情。

宁水月摇摇头,道:“月儿从来就是殿下的女人,从未想过要离开。”

“既是这样,为何不辞而别?”赵恒冷眸反问。

“因为殿下有事情瞒着月儿,月儿想要知道实情。”

“本王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赵恒道。

宁水月抬起头,星辰般闪耀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她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道:“殿下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瞒着月儿吗?”

这一问,赵恒迟疑了一下,他心中暗道,也许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宁水月的眸子湿润了,她垂下眼帘,任泪水涌出眼眶,她哽咽着道:“为什么你们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就连奴婢们都在嘲笑我!”

“本王骗你,是怕你知道后伤心难过……”赵恒的语气柔软了些,他最见不得女人流眼泪了。

坚实有力的胳膊伸过来,圈住了她柔软的身子,他的手指温柔地滑过她的面庞,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抹去。

“本王比你还痛。”赵恒安慰她道,“本王之所以瞒着你,是怕你知道以后难过。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能减少一分伤害就减少一分罢了。”

“难道殿下不憎恨潘素雪吗?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何苦这样害我?她已经得到了一切,她是明媒正娶的襄王妃,为何这样她还不满足,竟然要置我于死地……”

赵恒抱紧了她,道:“她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

“可怜之人?”宁水月冷冷苦笑,“那谁又曾可怜过我?我已经被她毒成这样,她会比我可怜吗?”

赵恒蹙眉,道:“月儿,本王并不在意你是否有生育,你何必苦苦纠缠于此呢?”

“可是我在乎!”宁水月情绪失控地嘶吼道,“一个女人,不能给自己的相公生儿育女,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我知道殿下是皇子,即使我不能生,你还可以找其他女人生!”

“不是的!本王并不是这个意思!”赵恒连忙圈住她的身子,苦劝道,“本王也惩罚她了,关了她许久,她现在病恹恹的,也不能兴风作浪的,你何苦为难自己,去生一个病人的气?”

“……”宁水月含怨望着他。

赵恒道:“本王也想杀了她,以解心头之后,但本王也对你说过,她是潘美的女儿!”

“月儿明白了。”宁水月将头落在他的肩头,安安静静的,如一只白兔一般。但她的眸光是冷的。

张耆院内。

梨香端了花茶进来,屋内飘着一股清香。

“梨香,潘素雪那边有什么动静?”宁水月问道。

梨香为一边为宁水月斟茶,一边凝眸道:“潘素雪一直病怏怏的,殿下对她不冷不热的。”

“从她进门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做冷板凳。”梨香追了一句。

“她没有其他行动吗?”

梨香警惕地环顾了一下窗外,道:“她的丫鬟香菱倒是神神秘秘的,买了许多素雅的衣服,不像是王府里的人能穿的。近日,好像还私会过我们院里的人。”

“是谁?”宁水月警惕道。

“一个在后院修建花草的小厮。”梨香道,“莫非,她又想着怎么谋害您?”

宁水月的眸光转冷,她道:“之前的那笔账,我还没找她算呢!这次正好,可以让她一笔还清!”

“月娘子想要怎么做?”

“盯着香菱,看她在做什么。”宁水月道。

月黑风高夜,伸手不见五指,小厮破窗而入,蹑手蹑脚地来到宁水月的铜镜前,偷走了一样东西。

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不巧,屋内突然大亮起来。

梨香手中拿着蜡烛,烛光摇曳,她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谁,门外都是襄王殿下的侍卫,你插翅难逃!”

那名小厮吓得腿都软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梨香姐姐,您这一次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有做,放了我吧!”

“什么都没有做?”梨香轻扯唇角,冷笑道,“既然什么都没有做,为何半夜私闯月娘子房间,是不是图谋不轨?更是该死!”

“不不不不!”小厮扯下了蒙面的黑布,磕头如捣蒜,他哭道:“我不过是贪图一点银两,偷了一盒胭脂,是外头的一位姑娘要我这么做的,她说月娘子做的胭脂品质上乘,她想要又买不到,只好花重金让小的偷,小的一时起了贪念,才半夜来偷,罪不至死啊!”

“你应知道月娘子与襄王的关系,府内绝不允许有一个异心之人。”

“梨香姐姐是要杀了小的吗?”那名小厮吓得屁滚尿流,瘫坐在当场,回不过神来。他本就无武功,不过是身子灵巧了点,可以爬窗跳墙,仅此而已,怎能打得过襄王的随侍?

“不杀你!但……”梨香走过来,拿起他手中的胭脂盒,唇角微扬,道,“今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一样,她不过是想要一盒胭脂,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向我们娘子讨要,不必来偷。”

梨香打开了胭脂盒,嗅了嗅,清香扑鼻。她的指甲中藏了一层毒药,只需轻轻一弹,便弹进了胭脂盒里。

她再次合上胭脂盒,塞回小厮的手中,道:“月娘子还在休息,你还不快滚?”

小厮从地上爬起来,嗫嗫道:“那我明日,还能再来做工吗?”

“不能!”梨香冷冷道,“你若再呱噪下去,吵醒了月娘子,我可就非杀了你不可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小厮并未发现手中的胭脂已经被人弹了一层毒,他揣着胭脂盒,狂奔而逃。

襄王府。

香菱按照潘素雪的吩咐,买了新的衣服和首饰,样式与颜色、款式,都是按照宁水月平时的穿着来买的。衣服多素雅的浅色,发簪耳饰多为简朴的款式与颜色。

香菱为襄王妃梳理着头发,一根一根的乌发,从木梳间流泻,香菱竟赫然发现了一根白发。

算起来,王妃今年二十二了。

多么年轻啊,竟已生了白发。

“香菱,为什么停了?”潘素雪直直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哦,奴婢走神了。”

“我知道,你看见了本妃的白发。”潘素雪望着镜中的自己苦笑,笑出了眼泪,“本妃还未博得殿下的心,便老了。”

“王妃没有老……”香菱连忙道,“不过是一根白发而已,拔掉就可以了啊!”

“好像不止一根!”潘素雪神经兮兮地说,“本妃最怕,明天一早醒来,白发又多了几根。”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香菱连忙将潘素雪的头发照着宁水月的样子挽起来,在她的发髻间斜插了一只银簪。

“为何是这样寒酸的银簪?”潘素雪疑惑地问道,“不应该是金光闪闪的凤钗吗?”

香菱道:“回娘娘,宁水月最喜欢戴的,一直是雕刻梅花的银簪,不是金钗凤簪。她平日里穿的,就是素衣,一看便是贫贱人家的女儿,王妃何苦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