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妃你在这里怎么行?他们还会再对付你,难道你一点也不害怕吗?”岚烟担心的皱着眉头,想到苏月盈不是人,她就不由得心生恐惧,“还是跟我们走吧,让我们保护你。
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让你去跟她斗,去揭穿她。毕竟之前我们做了那么多事,还是没有撕开她的真面目,反倒把你害成这样。”
瞧着岚烟脸上流露的一丝失望和愧疚,曾妙妙摇头,“也不是啊,张新不就是我们的收获,至少他相信了我。
而且王爷那么倚重他,我想,王爷他迟早会…”在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怎么愿意提到那个人。
如果是他把自己抓了来,那么那天在黑森林所做的一切也是他,他要杀太子…
现在又想知道太子的下落,十之八九就是想要斩草除根,最是无情帝王家,她现在有所感悟了。
“王妃,话是那么说,但谁知道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这样把你囚禁起来就说明他还没相信你。”
“别说这么多了,王妃,要是你不介意,我背你出去。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张新果断的决定。
岚烟点头,看张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王妃,走吧,既然我们找到了你就一定要带你出去。”
“可要是被发现…”
“不会的,王妃走吧。”张新当即走过去蹲下身准备背人的动作,曾妙妙看看他又看看岚烟,见她满含期待的点头,想到在这个地方靠自己的确难以逃出生天,她也就默许了,在岚烟的搀扶下,她趴在了张新的背上,不无担心的皱眉,“这里应该没有人看守吧。”
“王妃,没有,一路上过来一个人都没有,我一直觉得奇怪呢。”
听了岚烟的话,曾妙妙心中了然,那么之前她一直叫唤却无人应答大概也就是因此了。
没人。
可这里虽然不是铜墙铁壁却足够让她插翅难飞。
“可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岚烟紧跟着张新的脚步,听了曾妙妙问的,忽而皱起了眉头,“是一个女的来告诉我们的。”
“女的?”
曾妙妙纳闷了,难道会是苏月盈?
到底来过这儿的女人第一个就是苏月盈。
可她会叫人来救自己,笑话了不是!
“是啊,她说是你的姐姐。”
“姐姐?”是小八么?她居然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如此,那么她为什么没有来救她呢?
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所在的?
可已经知道假王妃的事情?
想到苏月盈,曾妙妙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她的话不时在她耳畔响起,让她心中好一阵乱。
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到底谁在利用谁呢?
拐过一个转角,张新小心翼翼的将曾妙妙放了下来,“王妃,前面是王爷的卧室,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
“卧室?”曾妙妙难以置信的看着不远处那道门,还以为是出去的路,“怎么会这样?”
“这个院子是从王爷的卧室延伸出来的,进出都要通过卧室。”
张新不紧不慢的说,曾妙妙听的一头雾水,“这屋子分明这么大,难道无处可走?”
翻墙,钻洞,上天入地…应该都是可以的啊。
在她看来眼下所处的走廊就是四通八达的。
“王妃,这里很多东西都是虚的。”岚烟说着伸手碰了下右手边的一根廊柱,曾妙妙意外地发现那廊柱居然是透明的!
她惊住了。
“怎么回事?”
“这还是那位姐姐告诉我们的。”岚烟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明明看上去那么真实的一根红木柱子,可手一触碰竟发现是空的。
“姐姐?”看来她应该进来过吧。
“王妃,我先行一步。”张新说话间拱手沿着长廊朝前面的小门走了过去,岚烟拉着她躲避在转角以免被什么人一眼看见。
“那位姐姐还跟你们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们带着你去跟她们会合。”
“她们?除了她还有谁?”
“好像是个光头和尚。”
“小和尚!”曾妙妙惊得膛圆了眼,“原来他也找到我了。”可是他们怎么会走到一块?
猫族和狐狸之间分明是有间隙的,没忘记小和尚在牢房说拿到火灵石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狐狸家族。
这会儿怎么会在一起?
诡异,实在太诡异。
“王妃,你还好吧?看你脸色真的好差,他们一定折磨你了是不是?”岚烟心疼的伸手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曾妙妙摇头,嘴角牵出虚弱的笑,“我还好,只要死不了就不算对我太差。”
“离开王府,王妃有什么打算?”
“打算?”
曾妙妙还真没考虑过。
“这王府太危险,王妃还是不要再回来了。”
曾妙妙笑而不言,她知道岚烟在设身处地的关心自己,可是要不要回来她能说了算吗?
姐姐会答应?
还是说小和尚会放弃火灵石?
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要走哪儿,完全不是她说了算。
“王妃,王爷和那个女人都没在,我们赶紧走吧。”张新过来的时候,脸色凝重,拉过曾妙妙背了起来,转而看向岚烟,“你跟着我,动作要快。”
岚烟点头。
她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道门,曾妙妙心里说不出的振奋。
叫了那么久,被折磨了那么久,总算熬出头了。
什么西王,什么苏月盈都见鬼去吧。
离开了这里,她真的再也不想进来了。
什么火灵石,什么黑森林她通通不准备管了。
这些本来就跟她无关的,她不想再被卷进这是非难分的纠葛中,她要找回自我。
过自己全新的生活。
近了,近了,一伸手就可以打开门。
然而,就在张新的手伸过去开门的刹那,门却自己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曾妙妙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张新,你这是准备带走她么?”司马亦旋冰冷的目光如朔风般席卷而来,冷的人瑟瑟发抖。
“王爷!”张新尚处在惊愣当中,刚才他仔细的看了看卧室的四周,而且还找人问了,知道司马亦旋去了苏月盈的房间,想她们耳鬓厮磨难免难舍难分,没想到…
居然转眼功夫就回来了。
大半夜的,他不是习惯在苏月盈那儿过夜?
“你这样私自带走偷盗本王宝贝的钦犯该当何罪?”
“王爷,都是奴婢的主意,您别怪罪张总管。”旁边的岚烟忽然跑过去跪倒在司马亦旋的面前,梨花带雨的哭诉,“奴婢认识花萼,知道她不是王妃,她只是跟王妃长得有点像而已,她平时跟人开玩笑惯了,前阵子跟人打赌说,她要是能在王府以假乱真,就可以从对方手里拿到一千两黄金,王爷,她是为了这个才到王府来的,对于她所做的一切,请您饶过她吧。”
“花萼?”司马亦旋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看着岚烟良久,嘴角最终勾起了邪魅的笑容,看向了张新背上的曾妙妙,曾妙妙避开他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看着他,只会想起太子,想起行宫的许多事,包括风雅轩的那场大火…
据说太子就是在那场大火里受了伤,久治不愈。
而他当时就在行宫内,在风雅轩附近,要说是他动了手,这一点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连半路截杀的事情他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你叫花萼?”司马亦旋上前两步,倏地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望着他,眸光凛冽,“一千两黄金?怎么,西王妃的位子在你心里只值一千两黄金么?”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她根本没法说话,知道他是故意在整她,只是用冷冷的眼神跟他对峙,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慢慢的由淡转浓,转而变为戏谑,“既然你对自己那么有信心,本王要娶你当侧妃。”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岚烟,既然你跟她很熟,以后就替本王好好照顾她。”司马亦旋慢慢松开曾妙妙的下巴,轻拍了几下她苍白细嫩的脸颊,兴味十足,“不知道本王的侧妃值多少两黄金?”
“王爷,我身上有病,你确定要娶我么?”曾妙妙冷笑。
司马亦旋皱了皱眉,“什么病?”
“花柳病。”曾妙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张冷漠的脸孔。
“你叫花萼,还得了花柳病,看来你跟花还真有缘,本王闲着没事就喜欢研习疑难杂症,看来本王把你留在身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