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现在大病之中,你怎么可以跟他…”话到嘴边,苏月盈实在说不出口,总之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可恶,“你可知道这样会拖累他的身体,要是王爷有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姐姐,我…”曾妙妙想替自己辩解,苏月盈却恶狠狠地打断她,“我会马上叫人把王爷抬到我房间,你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她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样子实在不堪入眼。
“姐姐。”看她要走,曾妙妙急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刚才的情形发生,在西王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我,我不是在拖累王爷…”
“那你说,你刚才在干什么?我可是亲眼看到你骑在他身上,若非你寂寞难耐……你会这样吗?”
这个女人真是无耻到家了。
“呃?”她就没看到司马亦旋的双手紧紧抓住她的纤腰,让她没有办法动弹?任取所需?
可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吧。
还不如说出真相来的干脆,“我,我这是帮他解毒!”
“解毒?有这样解毒的吗?王爷他又不是吃了春…你要为自己辩解,麻烦也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苏月盈越说越生气,“早知道你会这样,那会儿太医在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他带走。”
“我说是真的。”为什么要质疑自己呢?曾妙妙觉得好冤枉,这年头是不是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在我的人来之前,你最好把王爷的身体擦拭干净,否则,包管你以后再也见不到王爷。”
苏月盈冷冷说着甩袖离开,潇洒的背影看得曾妙妙皱紧了眉头。
这女人也太专权霸道了吧!
就不能信她一次?
回头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他现在的情况好似真的中毒了,不省人事,她气得牙痒痒,“都怪你。都怪你!”
要不是他,刚才的那一幕怎么会发生……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刚才他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事情一完他就又病怏怏的了,她忍不住怀疑那样真的能为他解毒吗?
瞅着他那双紧闭的眼,想到他刚才那色狼一般的眼神,血红的眸子,她不寒而栗。
“怎么办?真的让你去那个女人那里吗?”苏月盈现在挺着那么大个肚子,万一西王故技重施,那她的孩子岂不就……不行,总不能让他去祸害一个无辜的生命啊。
得,想办法,想办法。
“笃笃笃”
敲门声在宁静的氛围中突兀的响起,曾妙妙惊得回头,看到门框上显现很多个重叠的身影,貌似是好多人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苏月盈叫来的,“怎么办,这也来的太快了吧。”
“侧妃娘娘,开门好吗?”
是张新?
“侧妃娘娘。”
“张总管,我可以开门,但是只能你一个人进来。”
“…好。”
听到这曾妙妙才走过去开门,张新两步跨了进来,“吱呀”一声,门迅速的被曾妙妙关上了。
“主子,今天的事情你做的真是……”
仿佛张新一开口曾妙妙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由替他说了出来,“过分、荒唐是吗?”
不得不说张新就是这意思,可她既然心知肚明他也就不点破了,“王爷现在中了毒,身体必定大不如前…如果主子你再…”
“我知道,你想说他会吃不消的是吗?”拜托,刚才在床上差点吃不消的人可是她曾妙妙。
娘的,为什么没人关心她呢?
曾妙妙也就敢腹诽几句,转而笑容满面的看着面前瘦瘦高高的男人,“张大哥,你还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卑职当然相信主子。”
“你不是问过我,相濡以沫是什么意思吗?现在我告诉你……”
伊人居。
苏月盈在门口翘首以待了好半天也没看到张新带着人回来不由心急如焚,“这个张新到底会不会办事。”
“娘娘您别着急。”香菊从内屋拿了一件披风过来小心地披在她肩头,“兴许马上就过来了。”
“王爷可经不起折腾了。”也就那个女人居然不管他死活,跟他…“那个女人摆明了是想要王爷的命。”
莫说是苏月盈就连香菊也觉得意外极了,做梦也想不到好好的一个侧妃居然会趁人不备对中毒后身体虚弱的王爷下手,而且还是做出那种事…“王爷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
“希望吧。等王爷好起来,本妃一定要让他休了那个女人。”
“娘娘也别太生气,坐一下吧。”
搀扶着苏月盈坐下,香菊不由走到门口望着王府廊檐下挂着一盏盏灯笼的走廊。
许久也没见人来,不由愁上眉头。
不就是搬个人吗?
也太慢了吧。
“侧妃娘娘,你说,你说王爷的毒只能…”听了曾妙妙的话,张新只觉难以置信。
“你不信也没事,反正那个女人也不信。”若非被老太医诱导,她自己都不相信烈焰红唇的毒竟然要用那么无耻的方法去解。
没人信,曾妙妙无奈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自己干燥的喉咙。
“既然如此,为什么太医没有直说呢?”
“应该是不好意思吧。”
“那王爷他……”
不等他说完曾妙妙斩钉截铁的道:“绝对不能让他去那个女人那儿。”
“在这个王府里,到底我说了算还是她说了算,都给我愣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去搬人啊。”
门口意外的传来大喝声,惊得房中的人一跳,特别是曾妙妙,她一听就知道是苏月盈。
这女人还真是不省事。
房门很快被打开,几个家仆蜂拥而入,抬着担架朝床榻走去,动作利索的掀开纱帐,曾妙妙急得大叫:
“谁敢动王爷,就是害死王爷的凶手。我想这罪名没有人可以担负得起。”
几个家仆站在床前不敢动了。
“好你个花萼,你敢忤逆本妃!”苏月盈举步上前,手一扬就要打上她的脸却被人抓住了,她循着看去只觉心中有气不打一处来,“张总管?怎么,连你也想造反么?”
“王妃娘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侧妃她是在救王爷。”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张新会选择站在她身边,曾妙妙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如果王妃是为了王爷好,就留下王爷,卑职明天一早就把那天的太医叫来,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
单凭曾妙妙的一面之词,能有几人会信服?
“张新,你可知道你现在帮着的人是谁?”苏月盈缩回手,眸光冷冷的盯着曾妙妙,令她没来由的感到紧张起来,她想说什么?她是谁,是曾妙妙,还是说……
“她,可不是人啊,万一只是想要采阳补阴,提升她的修行,王爷可就非死不可。”
张新皱眉,“王妃这话怎讲?”
苏月盈淡漠的眼神在张新和曾妙妙脸上来回流转,意味深长,“怎讲?呵呵,本妃是要告诉你,她不是人,而是一只……”
曾妙妙急得打断却是临危不乱,“姐姐,你不会是想说我是妖孽吧?”
“难道不是吗?”这一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那么,姐姐能证明给所有人看吗?我是听说有些妖精和降魔人可以把人变成动物,怪可怕的。
不知道姐姐是妖精还是降魔人呢?来王府这么久可没听说姐姐还会降妖伏魔。”
“你……”好厉害的一张嘴。这丫头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一句话就把她的退路完全掐死了。
如果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打出原形,那么,所谓的妖精就变成自己了?
自己可不能上当。
苏月盈暗自紧揪了手中丝绢,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妹妹怎么可能是妖孽呢?刚才我是想说,你是一只挠人的小野猫,现在的男人不都喜欢妹妹这样难以驯服的野猫吗?”
“呵呵”曾妙妙干笑,总算她还识趣,是野猫还是猫妖随便吧,“听姐姐这话好像在吃醋呢。”
“哦,妹妹闻到味道了?”苏月盈故作惊愕。
“有点。”
苏月盈笑了笑转身就走,曾妙妙看着暗暗松了口气,这一番唇枪舌剑下来,她发现宫斗剧有多么难演了。
每分每秒都在考验人的聪明才智,脑子笨的人真的会死的很惨。
“主子,既然王妃已经走了,卑职也告退。”
曾妙妙点头。
“放心吧,明天我会把太医找过来。只要真相大白,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张新看向在床前的家仆,“都随我出去吧。”
屋子里很快安静下来。
曾妙妙瞅了眼外面迷离的夜色,不由关上门进了屋。
走到床沿,看着躺在床上的司马亦旋,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真想揍自己一顿。
要不是那瓶药,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
本来想着在王府悠闲的过几天,这下倒好…
惹出一堆麻烦。
“真想你能马上好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寻衅了。”她可受不了刚才那种抖个你死我活的日子。
她是好不容易决定要过自己的生活,悠闲自在的日子,可眼下似乎完全背道而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