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坚决她的笃定,让小八深感困惑和苦恼,到底是谁在背后离间他们的关系?在王府会是谁?
苏月盈?
是了,三百年前的事情,她是最清楚的。
而她既然能一眼看出自己是狐妖,那么曾妙妙的身份也就无所遁形。
“公主去哪儿?”
小和尚看她要走急道。
“回王府。”眼下除了那儿,她好像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如果。如果我去拿火灵石,公主你会…会阻止吗?”
阻止?
想到那火灵石在司马亦旋的身上,曾妙妙眸光一闪,一字也没说的消失了。
“她一定是听说了什么。”
小八看着曾妙妙消失的地方喃喃说着,小和尚抬眼看她,警觉的问:“你们刚才说西王身上有封印!难道他就是硕菁的转世…”
“你要从他身上取出火灵石?”小八不答反问,脸色沉重,“你知道这么做,他会死的吗?”
“火灵石本来就是我们的,拿回来有什么不对?”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那么,拭目以待吧,你们做你们的,我们拿我们的,毫不相干。”
“可谁都不能害西王。”
“那就走着瞧。不管他是不是硕菁,火灵石我要定了。”
彼此眸光坚决的对峙,暗握拳头,谁也不说话,眸中蹦闪出的犀利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
回到王府,已经快中午了。
绮梦阁里静的惊人。
曾妙妙百无聊赖的推开卧房的门,准备午睡一下,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触目惊心。
满地是碎裂的衣物,白的,绿的。还有发簪和拈花。
桌椅板凳倒了一地,满目狼藉。
落在地面的水壶兀自流着水…
房间里静的出奇。
这是怎么了,台风过境?
“王爷。”曾妙妙惊得抬头看着纱帐飞舞的大床,几步跑过去,掀开帐子一看,她登时惊呆了。
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倒在司马亦旋的身上。
“天哪。”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曾妙妙张口结舌。
难以想象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然而下一秒她脑海里蹦闪出一些画面。
难道是司马亦旋兽性大发然后……
殃及无辜。
他跟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你还好吗?”
看着趴在司马亦旋身上一动不动的长发女子,曾妙妙试探着伸过手去碰了一下,那身体无力的往里面倒去,黑发掩映下,女子的脸庞苍白一片,嘴唇又青又紫,了无生气的样子,她心跳不已,“怎么会…这样?”
曾妙妙意外极了,忙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那一刻她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啊。出事了,出事了…”
“娘娘,怎么了?”小影端着水果过来,望着曾妙妙一脸的惊魂未定,只觉怪异。
“叫太医,叫太医,出事了。”
五分钟后
“她已经死了,是中毒身亡。”
此次来的太医比较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看着屋子里的人,缓慢的宣布了结果。
“死了,真的死了。”曾妙妙喃喃念着,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就是死了个奴婢吗?张新找人处理了,再给她家送些银子当家用。”苏月盈起身朝大床走去,坐在床沿伸手抚了抚司马亦旋苍白的脸颊,忧心的蹙眉,“太医,王爷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
“毒还未清干净,所以…”
不等他说完,苏月盈回过头来,“知道了。真是麻烦你走一趟,香菊送太医出去。”
“是,王妃。”
不对,不对,曾妙妙总觉得哪儿不对,一时却觉察不出,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她静静地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妹妹,王爷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顾他,否则他有什么事,本妃可饶不了你。”
苏月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听到她说话,曾妙妙才惊得抬头,看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她心中一紧,脑海里那些凌乱的思绪似乎一瞬间拼凑到了一起。
“原来是这样!”
听她冷不丁冒出这一句,旁边站着的岚烟吓了一跳,“主子,怎么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曾妙妙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看她呆坐在那儿自顾说话,岚烟只觉心惊肉跳,“主子,主子你可别吓我。这屋刚死了人,要不,要不主子换个地方。”
她不会是被吓坏了吧。
“不。”
“主子!”看她忽然盯着自己,岚烟心中一紧,“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其实也挺不错的。”
看她忽然展露笑颜,岚烟放心不少,可她的话却让她没办法理解,“挺不错?才死了人…”
这种地方是挺可怕的才对。
“岚烟,我饿了去帮我弄些吃的来吧。”
“好的主子。”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曾妙妙不由起身来到床旁,看着躺着不动的司马亦旋,皱起了娥眉。
“三天,现在还剩一天了。我犯的错我可以负起责任。倘若你不是为了岚烟也不会搞成这样…”
她不会再让类似刚才的事情再发生了,“从现在开始,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直到你醒。”
她下着决心,望着那张脸色仍旧不好的脸。
“主子。”
曾妙妙循声看去,奇道:“张大哥。”
“主子,早上你都去哪儿了,卑职有事找你。”张新进门跟曾妙妙保持着距离。
想到小和尚和小八,曾妙妙张了张口,“我…我就是出去逛了逛。在王府待久了,闷得慌。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卑职去找了那位老太医,结果…”
“结果他死了是吗?”曾妙妙脸色波澜不惊。
“主子怎么会知道?”张新惊得一跳,难道她还能未卜先知?
“我是猜的。”曾妙妙实话实说,毕竟刚才来的太医不是那位老者了。
“那主子猜的很对,他的确死了。身体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伤痕,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曾妙妙笑而不语,在张新看来她那笑容很不寻常。
“卑职觉得这事发生的有些蹊跷。卑职昨天才说要去找他,今早上他就出事了。难道他有什么秘密?”
“秘密是没有的,恐怕是有些人害怕他说出真相吧。”曾妙妙轻松的吐露,仿若心知肚明。
“哦?主子的意思是……”
“给我备一副上好的棺材吧。”
此话一出,张新大惊失色,“主子!”
“不用紧张,是给刚才那个奴婢的。她是为了救王爷而死,总不能让她随随便便就埋了。”
曾妙妙若有所思的皱了眉,想那丫头也是可怜,居然成了第一个死在王爷身上的人…
不过也多亏了她,她才明白很多事。
于情于理,她都有必要对她好点。
“救王爷…主子的意思是,那奴婢中的毒跟王爷有关。”张新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不然的话,你觉得这件事会那么容易平息吗?”曾妙妙也不准备藏着掖着,“那个女人会表现的那么平静,本来就很奇怪了不是吗?”
正常一点的推论,苏月盈肯定会像抓住自己把柄似的将事情小题大做,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自己身上,顺理成章的带走王爷,赶她离开……可她刚才什么也没做,平静的让人怀疑。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可刚才她懂了。
“那主子现在不是很危险?”依着那个奴婢的情况来看,曾妙妙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
“要不叫太医过来帮忙看看。”
“不必了。”曾妙妙决然。
“主子……”张新担心的叫着,如果救了王爷的结果是失去她…这真的太残忍了,曾妙妙却不以为意的笑笑,“告诉你,是想你了解一下情况,并不是让你为我担心什么。”
“可主子万一出事的话……”
“那就等出事了再说吧。”眼下的情形早就不受控制了,也许死去的老太医早就知道结果。
可他骗了她!
也误导了她。
然,想收手已经太迟。
“啊——”张新愣住,等到她出了事还有啥好说的?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这间屋子,特别是女人。”
“卑职明白。可是主子你可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