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雄沉声喝问:“你的意思,是承认一切都是你在幕后主使的了?”
“是又怎样?”赵莉莉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想抓住我的证据,可别做梦!”
叶雄冷冷一笑,忽向那些大汉振声说:“她是罪魁祸首,现在我要把她带走,你们是否要陪她吃官司?”
其中一名大汉挺身而出,嘿然狞笑说:“老兄,你把我们看成喝西北风的了不成?除非你能把我们全都打发了,要想带她走,可没这么简单吧!”
叶雄一看他们的态势,似乎要仗着人多势众,决定不顾一切地抢救下赵莉莉。他不由得暗自一惊,力持镇定说:“你们得弄清楚,谁敢轻举妄动,我只要手指一扣,第一个躺下的就是这位赵女士。你们非但救不了她,而是害她送命!”
赵莉莉情急之下,忽然灵机一动,大声说:“你们不许胡来,让我跟他走,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那些大汉对她唯命是从,一个个只好按兵不动,退开在一旁。
叶雄也没想到,赵莉莉会突然如此决定,认为她一是觉得有那卷录音带在手上,所以有恃无恐,必要时可以反咬他一口。
于是,他一手执住她的胳臂,一手以枪抵在她背后,冷冷地说:“赵女士,走吧!”
就在这时候,忽见一名大汉,气急败坏地闯进来,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赶来向赵莉莉报告。不料一看这情势,顿时把他惊得呆住了。
赵莉莉一见这大汉,也顾不得自己尚被叶雄制住,竟情不自禁地惊问:“阿金,你怎么跑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那大汉结结巴巴地回答:“船,船刚出海,就被海,海上巡逻艇,截,截住啦!……”
赵莉莉惊怒交加地问:“巡逻艇凭什么把船截住?运的又不是私货!”
那大汉沮然说:“是,是呀!船是奉准开航的,船,船上又没,没私货,可,可是他们说,我,我们那批货,有,有问题,所以把,把船扣留了……”
赵莉莉一时情急,已忘了被叶雄制住,惊诧地问:“他们凭什么认为那批货有问题?”
那大汉回答说:“他,他们说货物跟托运单上载的不符,而且那些货物是,是属于原料,规定必须加,加工以后才准出口……”
叶雄忍不住问:“赵女士,这批就是第三号仓库的,被你们掉包出来的货物吧?”
赵莉莉这才猛然记起,自己尚被后面的叶雄制住。由于叶雄是在她身后,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于是,她暗向那些大汉使了个眼色,突然出其不意地,以鞋跟狠狠朝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哇!”叶雄顿时痛彻心肺,大叫一声,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她的胳臂。
几乎在同时,大汉们一齐发动,奋不顾身地向叶雄扑来。而赵莉莉却趁机脱身,夺门而出,苏菲亚哪敢怠慢,也跟着冲了出去。
大汉一个个都横了心,刀棍齐下,只是不敢贸然开枪。
叶雄不禁勃然大怒,左手挥拳,右手以枪柄当武器,见了脑袋就敲。一时只听得惨叫连声,已有好几个倒霉的,被他敲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但对方人多势众,叶雄的身手再是不凡,也不容易突围而出。
于是,他也索性把心一横,突然大展神威,夺过一条木棍,就向那些大汉挥棍猛击。
有了这条木棍,更是如虎添翼,使那些大汉们虽仗人多势众,也无法近得了身,反而被他逼的满屋逃避。
这些玩命的也真够狠,眼见自己人已被打趴下了五六个尚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他们却仍不知难而退,居然来了个情急命,再度奋不顾身地发动了围攻。有的甚至把家具上的摆设,抓起来当作武器,只见茶杯、花瓶、烟缸……满天飞舞,齐向叶雄飞掷而去!
一个不留神,等他惊觉一只玻璃烟缸飞来,已是避之不及,正好掷中了额旁。
“砰”地一声,玻璃烟缸碎了,叶雄只觉额角一痛,已是血流满面!
这一来,可把他惹火了,突然大喝一声,竟形同疯狂地,猛挥那条木棍,逢人就打。
那些大汉见他挂了彩,不禁大喜,只听得一声令下:“干掉这小子,大家往死里打!”
接着一声:“上!”尚未受伤的七八名大汉,一齐挥刀舞棍,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一名大汉冷不防从他身后扑来,举刀当头就刺!
叶雄刚好一回身,眼急手快,伸手一把托住对方的手腕,不知他怎么用劲一扭,便听那大汉发出声惨叫:“哇!……”刀尖已刺入腹部,弯着腰倒了下去。
另一名大汉从侧面挥刀扑来,被他及时一棍横扫,狠狠扫在腰部。只听闷哼了一声,便踉跄跌了开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叶雄这时是四面受敌,但对方跟他动手的,仅剩下了五六个人,威胁已大减。顿使他精神一振,更是大发神威,简直如同生龙活虎一样。
他根本忘了额旁的伤痛,不顾血流满面,决心要痛惩这班无恶不作的亡命之徒,使他们知道 他的厉害!
不消片刻,他们一二十名大汉,竟被叶雄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剩下未受伤的五六个大汉,眼见大势已去,心知不是叶雄的对手,只有赶紧逃走。
一个带头,其余的不敢怠慢,立即撇下叶雄,掉头就夺门而出。
叶雄并不追赶,把地上一名受伤的大汉提了起来,声色俱厉地喝问:“你们的船在哪里?”
那大汉吓得魂不附体,说:“我,我们没有船呀!……”
叶雄提着他衣襟的手一紧,怒问:“船是什么人的?快说!”
那大汉只好回答说:“船是一家叫‘泰康’的小轮船公司,我们只是把那批货,委托他们运出……”
“运到哪里去?”叶雄逼问。
“说是说运到马来亚去,”那大汉不敢隐瞒,他说:“不过我们事先已做了手脚,船一出港就会烧起来的……”
叶雄“哦”了一声,诧异地追问:“你们为什么要把货物烧掉?”
那大汉回答说:“因为那批货物,是三号仓库掉包出来的,在马尼拉脱不了手。只有投了保,在运出的途中烧掉,才可以领取保险费。这样比兜主顾省了许多麻烦,而且比较安全……”
叶雄这才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计划周密,倘不及时把这个纵火的阴谋侦破,资金再大的保险公司,也得被这接二连三的大火赔垮!
于是他再逼问:“北港码头仓库里的货,也被你们掉了包?”
“没有!”那大汉说:“因为我们怕被警方疑心,所以只把三号仓库的货掉了包,北港码头的却原封未动,这样一真一假,就可以乱人耳目,不容易查出了……”
叶雄毫不放松地问:“你们用什么方法,让火烧起来的?”
那大汉才说出:“那不是我们负责,大概是种化学药品,还有迷烟……”
叶雄突然发现,躺在不远的一名大汉,霍地爬起来,将一把匕首,冷不防朝他飞掷过来!
他已不及避让,将那大汉一提起,正好作为掩护。
“啊……”地一声惨叫,匕首已掷中那大汉背后,竟作了叶雄的替死鬼。
掷刀的大汉一看误杀了自己人,回头就向客厅门口冲去,企图夺门而出。
叶雄勃然大怒,撒手放开那中刀的大汉,正待跳起来追出。不料那大汉刚冲出门口,就痛呼一声,踉跄倒退回来,跌了个四脚朝天。
接着,几名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人,想不到竟是那位到侍卫街去,扑了一空的李组长!
“老李!”叶雄颇觉意外地一怔。
李组长把手一挥,带来的几名便衣人员,立即散开,以枪监视住那些受伤的大汉。
“哈哈,我们又碰头啦!”李组长笑了起来:“这回总算逮住几个了,不至于再扑个空吧?”
叶雄诧然急问:“老李,你是不是又接到了告密的电话?”
李组长眉飞色舞地说:“这回不是告密,而是投案,吴小康刚才带了个女人,自动向我们投案了。”
“是他们说出这里地址的?”
李组长回答说:“吴小康只要求警方,设法救出他的父亲和妹妹,告诉了我们那家地下赌场的秘密。希望我们能抓住赌场的主持人苏菲亚。等我们赶去,破获了那家赌场,却没抓住那女人。逼问之下,他们才说出那女人在这里,我们马上就急急赶来,想不到你还是比我们神通广大,居然抢先了一步,苏菲亚那女人呢?”
叶雄立即过去,当胸一把提起那跌得四脚朝天的大汉,怒问:“你们把吴小康的父亲和妹妹,藏在什么地方?”
那大汉吓得浑身发抖地说:“在,在那条船上……”
“在船上?”叶雄追问了一句。
那大汉哭丧着脸说:“是的,本来赵女士并不打算要他们死,只想利用他们作人质,威胁吴小康,使他不敢泄漏秘密。一方面我们找他逼债,一方面胡总经理又不给他钱,使他走投无路,最后只好带着郑阿才的老婆逃走……”
叶雄不解地说:“你们既想让他逃走,为什么又不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