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的事情最后闹得太大瞒不住,骆明薇和陈丽丽两个人被罚在结束今天的课程之后,去操场上跑五公里。
形体老师扔给两个人计步手环:“戴上这个跑,我在后台实时可以监控,谁都别想偷懒一厘米。”
骆明薇目瞪口呆。
现在的老师体罚学生的手段都如此高科技了。
她很不服气,明明是陈丽丽先动的手,她充其量只能算是防卫过当,凭什么要和她一个杀人未遂的凶手一起受罚。
可这是校规森严青藤学院,她答应过必须遵守效果,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那天的课程排了满满四大节,上完课已经是傍晚,3月初的季节,太阳都已经落到山边。操场上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留下来收拾刚刚上完体育课的器材的助教,就只剩下两个满腹怨气互相用眼神怼了一千遍,正在被罚跑的女生。
不远处的教学楼里已经响起各种节奏的音乐声。
同学们匆匆吃过晚饭,又投入到高强度的训练中去。
天也迅速地暗下去,连几个助教都收拾好东西离开,操场周围的灯被关掉,只剩下主席台上方一盏照明灯,离得远的跑道甚至已经完全笼罩在黑暗里看不见。
骆明薇咬牙跑着。
虽然到青藤这些天每天早上被迫上晨练课,体质好了许多,可五公里对她来说还是非常的吃力。这才跑了不到一半,双腿已经抬不起来。她愤愤地看了一眼跑在自己前面的陈丽丽,她已经跑到了最后一圈。
很快,陈丽丽跑完了五公里,冷嘲热讽了骆明薇几句之后走了。
骆明薇已经连翻个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脚下的每一个步子都沉重如铅,每迈出一步仿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喉咙干哑,她几乎不能呼吸,小腹还有隐隐的刺痛。
该死的陈丽丽!
她在心里咒骂了第一百遍。
终于,她跑完了五公里。整个人已经疲软到瘫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初春的寒冷,她真想就这样躺在草坪上看一晚上星星算了。
可现在才三月,说是春天,依然是天寒地冻的季节。太阳一下山,地上的寒气就蹭蹭往上冒,她可不想自己年纪轻轻被冻出毛病,咬牙拼尽全力站起来,迈着两条发软的双腿朝门口走去。
可操场的铁门被锁了。
青藤的操场兼具露天舞台的功能,每年的五月,都会在这里举行毕业盛典。操场的四周是是全都是两层楼高的看台,只有主席台两侧留了两个出口,有两道大门套小门的铁门,平常大铁门通常都是关闭的,仅打开小铁门供学生自由进出,可现在,小铁门也被上了锁。
骆明薇下意识觉得事情不妙,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快速跑到主席台的另一侧,可这边的铁门也是紧紧锁上。
陈丽丽那个家伙!
骆明薇一下子有些慌了。
因为要跑步,她在更衣室换运动服的时候,把手机留在了储物柜里,根本没办法打电话求救。
三月的季节,天寒地冻,夜晚的温度随时可能降到零度以下,就算全副武装都不可能挨过去,更何况她身上只穿着运动服!现在大概才七点,等到陈昊晚上回到宿舍发现她没回来,最起码还要三个多小时,足够她被冻死在这里!
不,不行。她可是骆明薇,被冻死在操场上,这种新闻传出去,就算死了她都要被气活,死也丢不起这个脸呀!
骆明薇逼自己镇定下来,先拉高嗓门尝试性地喊了几声,可看守体育场的保安显然不可能听到,这样寒冷的夜晚,保安室的门窗肯定就是紧闭的。
这时候,刚刚因为跑步而产生的热量已经逐渐散去,寒冷渐渐透过运动服逼进来。
怎么办,难道她骆明薇,真的要冻死在操场上?
不要,这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