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守护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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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原来是这样

沉重的劳动消耗着人们的体力,没有休息没有饮食,人们一个接一个倒在那冰冷的地上。魔兵们只是轻慢的瞥一眼倒下的人,而后就会组织一些人把还有气息的人丢入那粘稠的河水之中。受到冰冷河水的刺激,被丢入河水中的人用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用最后一丝声音祈祷着。伸出的双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似地,而后慢慢沉入在那冰冷的河水之中。

一个个人死去一个个人被填充进来,继续这永无休止的繁重的工作。

此时此地的另一个阴冷的地方,一个人独自靠着墙壁坐着。阴暗潮湿的地方让人的身体都僵硬麻木慢慢的失去了感觉,这里唯一光线的来源就是一个小小的通风口。

我靠着墙壁注视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小的通风口,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同样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只是觉得在遥远的地方萦绕着一丝哀伤和怨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觉得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感到哀伤怨恨的事情。

起先刚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想着怎么出去,不是为了向谁报复而是,想去寻找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但是,现在我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不是不坚持而是实在是没有那份力气了。虽然这里很难判断时间,可是,我的肚子的警告使我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呆着。我可不想被什么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人干或者,一堆可疑的骨头。

“貔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念叨这个名字,只是觉得曾经身边存在过什么。那种感觉让人怀念,让人感到温暖。每次念叨着这个名字,我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最近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在我的梦中出现,我相信那是我遗失的记忆的碎片。我感到有些兴奋,同时也感到些困惑。因为这些碎片太过散碎了,它们之间缺少可以相连接的东西。这让我感到很苦恼……也许有一天记忆会突然一下回来,但是要等多久呢?

我呆呆得靠着墙壁坐在地面上,早已经对于那湿冷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我注视着那方正的通风口,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皮有些发沉,视线变得有些朦朦胧胧的,最后眼皮将最后一点光线包裹进去。

熟睡中的人的眉毛不安的抖动着,似乎梦中见到了什么让她感到不安的事情。

“思源,思源……这里,这里……”遥远而又飘忽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清新的风吹拂着,绿色草浪在脚下波动。天空就像一块蓝色的托帕石,从来没有见过天空如此的碧蓝。

我看着天空看着草浪,似乎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在哪儿见过呢?我歪着头微蹙眉头思索着,梦里吗?不是,那是……似乎什么要呼之欲出,可是总差那么一点点,就是这一点阻碍了答案浮出水面。

我闭上眼睛,侧耳倾听似乎听到了来自遥远的声音,细微而又熟悉的声音,好让人怀念啊!我睁开眼睛依旧是这清新的世界,捕捉着那随风飘荡的声音,轻轻移动脚步缓慢的行走。我不知道自己抱着何种心情?是渴望,是好奇,还是……我被一种力量,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向前走去,向着那天与地相连接的地方走去。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树……高大挺拔,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金色。风轻轻吹过,树叶轻轻的摇动,点点金色在叶间闪动。给一种错觉,似乎有荧光随风飘散。

我伫立在树下,久久视线不能从它身上移开。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它,我在记忆的碎片中寻找着那模糊的一片。

风似乎比刚才大了一些,草浪在脚下疯狂的奔涌,树叶随着风剧烈的摆动,那枝丫似乎随时都会折断。

我用手压住狂乱的头发,狂怒的风压得人有些站立不住。我努力使自己站稳,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似乎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息开始在四周弥漫。我眯着眼睛看向四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铺满绿草的大地此时正在快速的改变着,黑黄的土地裸露出来。平坦的地面上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石头,而且样子很是丑陋。原本清新的空气变得有些浑浊了,有点像是西红柿腐烂的味道,又有点像是臭鸡蛋的味道。总之是一股让人闻了就想吐得怪怪的味道。

我慢慢转身背对着大树站在那里,我不知所措的看着绿地快速的萎缩,此时四周已经变得荒芜而丑陋,也只有大树周围的方寸之地还有些绿色。我站在绿地的边缘慢慢后退半步,我眼睁睁的看着却倍感无力。这片唯一的绿色还能保持多久呢?

大地微微的抖动,似乎有什么从地的深处爬出来。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大地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就像是巨人张开的嘴……深邃而恐怖。

一阵低鸣,呜呜咽咽的似是低泣又似是风声。一阵骚动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我站在那里瞪着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到可怕的裂缝,我愣愣的站在树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清楚这骚动后的平静不会太久,在那之后似乎有什么会从那道裂缝中爬出来。

一阵风吹过夹带起一股黄尘,我用手遮挡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条深邃的裂缝。一点什么慢慢的溢了出来,一团黑紫色的有些粘稠的东西,就像是一锅煮过火的粥,冒着泡从那裂缝中挤出来。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冒着热气,同时伴随着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我不由得一皱眉用手捂住口鼻有往后退了一步,此时我的眼睛中的恐惧和无助更浓了些。

“这到底是什么?”我在心里想。

那黏绸的东西不断的从地面上的裂缝中涌出,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溢出来的东西在地面上蠕动着分裂着,一坨一坨的就像超大号的鼻屎。看这就叫人打心里往外恶心,我看着这东一坨西一坨的东西,突然觉得这些东西是有生命的。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我思考眼前之物为何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发生了变化。而这变化让我相当的震惊。

一坨坨黏绸的不明物体慢慢的凝聚起来,一个不规则的球体慢慢的颤抖着。啪的一声低微的闷响之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开始那一瞬没看出是什么东西,但是,接下来我似乎看明白了……人,比一般人高大壮实,而且头上有角。而且从头往下淌那黏黏糊糊的东西,而且面目也看不出是什么。只是隐约能看出有眼睛存在,因为这黑乎乎的一片上,闪烁着两点晶亮。

“嗷……”那不明物仰天长啸,这天地似乎在这吼叫中颤抖着。

一个又一个从粘稠物中站了起来,低沉的吼叫声充斥在天地间。沉重的呼吸声,似乎能闻到那炙热而怪异味道从他们的鼻孔中喷出。缓慢移动,每一步都让大地微微颤抖。红红的眼睛让人想起了墓地中的鬼火,露在唇外牙齿冷森森的。

腐烂的味道充斥着四周,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并且用一种惊惧的眼神看着这些无名之生命。虽然不清楚这些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们是有生命的,只是其形式不同而已。自然生命的形式发生了改变,那么相应的沟通形式也发生了改变。两种不同的生命形式是否能进行沟通呢?这个我不知道!

呼!一团夹带着腐烂味道的球体朝葱郁的大树袭去,我慌忙往一边躲闪,那团幽蓝的东西落在地上,黏黏糊糊的滩了一片冒起一缕烟,绿草变成了灰色迅速的枯萎。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出了一头汗……这要是落在身上……还好我躲得快!

一团又一团的这样的不明物飞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这些……目标不是我,而是这棵挺拔苍翠的大树。但是,他们的攻击似乎不起作用,那些不明物似乎被什么阻隔而不能接近大树。此时我脚下的绿草已然变成了一片死灰,我赶紧向后退,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接近这些灰色的草,似乎它们有毒或者会跳起咬人一样。

退着退着我的手指似乎接触到了什么,我诧异的扭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对着空气眨眨眼睛,而后抬手用手指轻轻碰触,一圈圈水晕般的东西从指间扩散开,同时从指尖传递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瞪着眼睛看着……莫非是传说中的结界?我不能确定。

“原来是这样!”懒懒的声音透着微凉。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赶紧环视四周,却什么也没有,除了那些不知名的怪物们还在不断的攻击。我皱皱眉毛,莫非我出现幻觉了?还是说我原本就是在梦里呢?我看看天空,乌云从四周朝这里聚拢,只留下大树上方一块晴空。

狂暴的风早已经平息,空气中充斥着硫磺的味道。往远处看,似乎从地面上升起蒸汽,景物有些虚幻。温度似乎比刚才高了许多,我抬手擦擦额上微微的汗。不知道这些变化是从何开始的,总之当你注意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你原来在这儿啊!”随着懒懒的声音一个影像浮现出来。飘逸的银发,俊美的面容确是冷酷的。狭长的凤目微睁,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慵懒。黑色的长袍裹着他那修长高挑的身躯,他立于虚空微微歪着些头看着对面的人。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在哪儿呢?我想不起来。我带着问号的目光在他身上盘旋,希望能够得到一点点启示。但是,我从他身上什么也没看出来,除了那冷酷轻蔑之外。

“你……谁?”我小心翼翼的问,声音很轻,似乎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他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慢慢抬起手……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过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啊……”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应该惊恐还是应该不可思议。

轻微的断裂声,一片片闪光的碎片在我四周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