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先别动。”
我压根不敢想像在挠我脚脖子的是什么,可江慕尧的这句话却吓得我当即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他刚要拂开那东西,我脚脖子上却猛地一疼,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等毛茸茸的触感从我脚脖子上刮过我才确认那是蜘蛛,被咬的地方当即开始发麻发痒,好像有很多小虫子在噬咬。
“糟了,这蜘蛛有毒,伊伊,你忍着点。”江慕尧的话音刚落,整只大手就圈住了我的小腿收紧,防止毒液传播。他的手掌冰凉,掐在小腿周围也能减慢小腿上血液的流动。
接着一个冰凉惹的柔软落在了伤口上,周边血液立马向伤口涌去,他竟然在帮我吸毒液。
心里某一处柔得像是要化开了,我鼻子一酸差点没出息地哭了。
江慕尧,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伊伊?是你吗?”远处堵了石洞的黑团出声了,是周怀瑾。我赶紧应了一声:“周叔跟苗苗姐出去了吗?”
他听到我的声音后长舒了一口气:“出去了,师傅脸上沾了毒液,麻得说不了话。我怕你出事,忍不住进来看看,你还好吗?”
我忍着各种不适回了一个“好”字:“可画大哥不知道去哪了,他本来就在我后面,但是到现在也没听到他出声。”
退脖子上的酸麻在减退,等冰凉褪去后,江慕尧才平静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不用怕,毒液清除得差不多了。画溟刚才爬进了岔口,我就是去看他才不小心让你被蜘蛛咬了的。”
周怀瑾沉吟半晌,还是急急往后褪去,石洞太小,压根没办法让周怀瑾进去找。我体力不济,身手也不怎样,往后撤只会成为累赘。
逃出生天才知道夜已经这么深了,在洞里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压根没察觉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李宝扎已经带着周叔他们回去就医了,周怀瑾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待在外面等,犹豫了下还是轻轻问道:“伊伊,江慕尧在吗?我要进去找画溟,你让他……”
“放心,我会护好她的。”江慕尧忍不住出了声,可周怀瑾板着脸将手电光移到我的小腿上,那意思不言而喻:这叫护好了?
周怀瑾进去后,江慕尧立马现了身,柔和的月光在他脸上染出氤氲的光泽,朦朦胧胧美得不像话。棱角分明的轮廓变得极其温柔,那双英气的眸子里像是藏着星辰大海,璀璨绚烂,几乎要将我的小魂儿都给吸进去。
我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摸他的长睫毛,一眨一眨地扫在我指腹上微微泛痒,心里一阵悸动,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声:“真想看看你的脸。”
他眸子轻颤,似有动容,抓住我的指尖隔着口罩亲了两下。另一只手伸到耳边的带子那里时,却又停住了。
他终究没脱下口罩,我掩住心里的失落,把脑袋埋到他肩窝蹭了蹭:“还没到时候啊?真不知道你在等什么。我只是怕,等你突然不戴口罩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不认识你。”
他的喉头滚动两下,低沉地在我耳边笑了两声,魅惑地就像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不,等了你这么久,我怎么会舍得放开你,你敢假装不认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最后一句说得极其暧昧,一只大手还有意无意地在我腰上捏了一把,我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心跳陡然加快,脸上也在急剧增温,蠢蠢欲动的情愫迅速在我们中间荡漾,像花儿一般绽放得悄无声息。
“闭眼。”这次他没有抬手来捂,只沙哑着呢喃了一声,“伊伊,真喜欢你撒娇的样子。”
我乖乖闭上眼睛,等他亲上来时,忍不住伸出舌头在他冰凉的唇瓣上****一圈。
他的呼吸立马加重,扶在我腰侧的两只手也忽地收紧:“伊伊,别玩火,信不信我把你带到山上去……嗯?”
看到他控制不住自己会感觉很有趣,不过我明明知道他是在吓唬我,却还是吐了下舌头往后撤了撤。
不过他的大手旋即扶住我后脑勺,继续之前那个吻。
“咳咳~真是有雅兴啊。”唐栾那家伙要死不活的声音突然从头顶落下。
我一惊,下意识地睁开了眼,江慕尧却已经迅速戴上口罩。我压根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只隐约瞄到个高挺的鼻梁。
江慕尧显然有了情绪,不悦地哼道:“事情办妥了?”
唐栾咋咋嘴,鄙夷地切了我们一声:“****上脑,小心坏事。已经查过了,那块公墓里应该一共只有两个,周旻他们弄去一个,剩下那个就埋在西北角乾宫下面。”
江慕尧气还没消,淡淡地朝我左手边的空气看去,语带挑衅:“没想到法子弄出来?”
唐栾吃瘪,咬牙切齿地刮起一阵阴风:“你个缺心眼别质疑我能力,老子不帮你的话你能做得了什么?就知道打仗的白痴!”
我听到周怀瑾在喊我名字,踉跄着跑去石洞口打光帮忙时,唐栾跟江慕尧都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原来画溟被女鬼迷惑走错了道,周怀瑾拖着他走了好一会儿,眼下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好在画溟的神智已经清醒了。
下山的时候我们三个狼狈得很,看到他们俩脸上的脏污我不由得哑然失笑:我现在的样子肯定丑死了,江慕尧刚才怎么亲得下去口的。
周叔和苗苗姐都被送到医院去了,秦叶杳一直很关注我们的动静,没想到这么晚回去他居然还熬夜等着,一看到我们就立马热情地迎了出来:“几位高人,怎么样了?邪祟的事情彻底解决没有?哎呀,真不好意思,吊爷居然都受伤了,这邪祟怎么这么厉害的……”
画溟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率先进去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我先洗洗睡了。”
秦叶杳尴尬地张着嘴,最后讪讪点头赔笑:“那位小哥说得是,你们快去歇着吧,我给你们准备了夜宵。”
我现在是又累又饿又渴,要不是身上太脏了,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把那香气四溢的烤串给吞下肚去。
今晚周叔他们都不在,我当然拒绝跟周怀瑾睡同一间房。
他也没异议,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我洗完澡埋头吃饭的时候劝了一声:“伊伊,江慕尧是鬼,你……你还是跟他保持距离吧,那个……很伤身的。”
我没敢看他,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一声,可江慕尧却不干了,直接幽幽地出现在桌边:“周怀瑾,她身上有我两滴血,我能保她不受半分伤害。”
“血?”周怀瑾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裸露的皮肤上看到那两滴血的样子,“鬼属阴,人属阳,你的血怎么能留存在她身上?即便融进她身体也会很快被阳气侵蚀,你凭什么认为两滴血就能免她受伤。”
“我有我的办法。”江慕尧冷傲地说完这句话便再度消失了,周怀瑾被他气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我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只好塞了一串烤肉到他嘴里。
前一秒还在生气的他,就因为我的这个举动登时红透了脸。
我汗颜了,他的脸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居然比我一个女人都容易红。
他腼腆地低下头去,轻轻咬下一块肉嚼起来。这时,有人在外面敲起门来:“周小哥在吗?睡了没有,我是老秦呀。”
周怀瑾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把他往外推:“小周哥你有事就赶紧去谈吧,我吃完烤串就睡觉,孩子的骸骨都找到了,今晚不会再出事了。”
周怀瑾说不能随意把婴灵的骸骨就地乱葬,孤坟容易出怨鬼。最好把孩子带去我经常能祭拜的地方,这样才能彻底消除婴灵身上的煞气。
他一走,我房里的灯就灭了。
我手里的烤串还没吃完,江慕尧的大手轻轻将竹签抽走,我只知道身子一轻,被他整个抱起防到了床上。
我现在很累,几乎是脑袋一沾枕头就能睡着,所以我轻轻推了他一把:“我很累,下次行不行,今晚不要了。”
可他现在就好比天雷勾地火,压根停不下来。衣服三两下被他剥完后,他才黯哑地轻咬我耳朵:“你睡,我很快就好。”
我简直哭笑不得,他这样叫我怎么睡啊。
疲惫不堪的身体在他的手下渐渐开始发烫,身上被他点燃一连串火花。
我被他折磨地心中升腾起一股渴望,忍不住开始回应他的感情。
他再度在我耳边低沉地笑了,我居然被这个好听又性感的笑声给酥得浑身一颤,满足地嗟叹了一声。
“小东西,我来了。”他虎躯一震,如领着千军万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了战场。
我禁不住他的撩动,喉咙口溢出一连串的嘤咛。
可是脑子里突然一阵恍惚,眼前似乎浮现出周怀瑾红着脸的可爱模样,居然鬼使神差地急切唤了两声:“小周哥~小周哥~”
趴在我身上的江慕尧顿时僵住,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伊伊?”
不待我回话,他突然开了挂似的长驱直入,像沙弥一般狠狠地击撞我这口飘摇的小钟。
他幽冷的声音不住地往我耳朵里灌:“伊伊,你是我的,我是江慕尧,不准想别的男人。”